陆森郁并未回答苏子苒,而是侧了侧眸,看向远处,声线低沉。
他在对苏子墨说话。
但苏子墨很不高兴!
他怎么可以不经过她的允许就离开?明明刚才靠过去的时候没有拒绝!现在就是在装!模!作!样!
苏子墨爽过了。
她可以翻脸不认人。
但在那之前,她的火得发出来。
佳人微微垂下眼眸,长发将她的脸衬托得极其小巧。一眼看去,睫毛纤长,下唇轻咬至泛白。
精致单薄的肩膀微微耷拉,她没说话,情绪却极有感染力。
久等不到回应,陆森郁回眸,便看见了这样的画面。
那一刹那,说不清怎么回事,他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似被击中。
“你……”他迟疑着,想要询问对方是否哪里不适。
见状,苏子苒心中生出慌乱,她竟然忘了一贯的爽朗,反而抢着开口。
“你没事吧?要送你去医院吗?”
她又对陆森郁安抚般地笑笑:“森郁,我送这妹妹去医院吧,刚好我下午没事。”
“而且我是女的,方便点。”
不得不说,苏子苒最后一句话补充得太过刻意。
陆森郁没说话,他们眼中难受的美人却蓦的抬起了头。
那双漂亮的杏子眼瞪着他们,美人委委屈屈地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们,喊道:“我讨厌你们!”
“哥哥,你不是说最爱我吗?你不是哄我一辈子吗?为什么又和嫂子悄悄见……”
陆森郁心一跳,他的反应极快,在她即将说出惊世骇俗的话之前,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肌肤相触,苏子墨又爽了。
她乖乖闭嘴。
陆森郁松了口气,心下微恼,但他低下头时,却见少女眼圈泛红,眼睫上坠着点点泪珠,似是委屈极了。
满肚子的火瞬间熄灭。
苏子墨:谢邀,是爽的;)
陆森郁这才察觉,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一只手捂着她的嘴,温热的气息灼.烫了他的掌心。另一只手,不知不觉间,竟也放在了……她的腰间。
陆森郁像碰了火钳一般,甩不开、丢不掉。
若松开手,她或许会再说出什么。
陆森郁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在他心神略微恍惚之时,掌心突然传来截然不同的触感。
湿.热、灵活,一触即离。
陆森郁打了个激灵,大脑皮层的麻意再也无法控制。
意识到那是什么,这朵清大的高岭之花终于染红了耳根。
“你……”
高岭之花不愧是高岭之花,定力都更强。陆森郁顿了顿,嗓音有些沙哑,想要控制住局面。
但苏子墨先声夺人。
“你、你为什么要丢掉我的手套!”
少女红着眼,她似乎哭过,声音有些喘,呼吸不上来气似的。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双手套!”
陆森郁这才发现,为了捂住她的嘴,他怀里的手套掉到了地上。
虽然拿手套这件事并非他自愿,但看着地上那染上尘埃的精致手套,顿了一秒,他还是生出几丝歉意。
“我会赔你。”陆森郁承诺。
少女却不满意:“这手套独一无二,你怎么赔!”
陆森郁沉默,吐出两个字:“看你。”
苏子墨哼哼唧唧,这才满意。
她才不要手套呢,柜子里一大堆,她只要他肉.偿就好了。
对面,苏子苒几乎是自虐一般看着两人打闹。
哪怕站在一处,但他们间的氛围,根本无从插.入。
苏子苒勉强算是文字工作者,虽然平时阳光乐观,但她对情绪有着下意识的敏锐。
或许陆森郁自己都不知道,但她却看出来,他……有些不同。
无论是咖啡馆的淡漠,还是地铁站台的温和,陆森郁对她,乃至对整个世界,似乎都隔着一层墙壁。
他总是淡然自持,镇定自若。
她已经很努力了,墙壁也在融化。可是一看见那陌生女人,这墙壁,似乎直接消失了。
这事太过荒谬。
——倘若他们真的不是长久相处的男女朋友。
苏子苒的心越发酸涩。
但她却仍保持笑容,开口道:“森郁,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陆森郁这才意识到苏子苒还在。
他松开手,再次和女人拉开距离,颔首道:“好。”
苏子苒没想到他就这么答应了。
但今天确实没必要继续呆着了,她扯了扯唇,转身离开。
只剩下两个人。
陆森郁看着苏子墨,似乎想要说什么。
苏子墨却吃饱了。
她双手环胸,小可怜的气息一扫而光,眼角眉梢全是艳丽,毫不客气地过河拆桥:“有事再联系,再见。”
走之前,瞥了眼男人,苏子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打开了手肘的小包。
随后,与他擦肩而过时,那纤长白皙的手臂微扬,两指夹着一张金色卡片,塞到了他的身上。
那个位置……是胸.前的衬衫口袋。
因女人动作毫不迟缓,落下时未减力道,便剐蹭到了陆森郁。卡片质地坚硬,隔着薄薄的衬衣,在陆森郁某处就那么剐了一下。
陆森郁:“……”
他拿起卡片,金色卡片上,勾勒着精致瑰丽的缠枝玫瑰。正中间,专门设计过的字体非常漂亮,内容却让陆森郁愣住。
【苏子墨】
那追了他一个多月、记忆中相貌早已模糊、印象也只剩厌恶的年轻富婆。
居然就是刚才那风情万种的佳人。
……
天不怕地不怕的云家小少爷最近很难过。
他在度情劫。
首先,是最基本的,性向!
要不是知道心上人有前男友,他甚至怀疑她是弯的!!
看心上人对他姐的态度,他有理由这么怀疑;)
云羁最终还是选择求助兄弟。
别误会,不是庄映。
虽然云羁其实也挺想和庄映取取经的,不过对方最近似乎很忙,他又心虚,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请教多个好友后,云羁发现,他身上问题大着呢!
“羁哥,你想想啊,你那么多花边新闻,这搁谁谁放心呐!”
“咱兄弟几个,我就直说了。现在的小姑娘口味变咯,都喜欢那什么,处男!”
在座的人眼神都变了。
确实啊,云哥他一直帮班花、校花打架,那不就……不就相当于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嘛,谁信他是干净的呀!
云羁张着嘴,目瞪口呆,嚣张的银发都翘起了呆毛。
“不是,老子就是想打架,关那些鲜花什么事儿??”
兄弟几个一想,确实,这哥读书的时候就像那大公鸡似的,天天想找人锻炼武力、惩恶扬善。
那些班花校花,也只存在于流言里,身为发小,他们真没见云羁带过。
身为兄弟,他们只能拍拍云羁的肩,让他自求多福。
有人好心给了建议。
“我说羁哥,你千万别去嫂子面前解释,有的时候解释就是掩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