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清这操作就相当于把傅朝闻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他要扮演不离不弃的未婚夫,还是背信弃义的死渣男?
梁漱埋着脑袋看了傅朝闻一眼,发现他丝毫没为自己的后路担忧,反而自始至终在小心翼翼看着俞寂。
俞寂则望着电视出神,望着望着眼圈不由得越来越红,他忽然起身去了卫生间。
傅朝闻着急要跟,梁漱赶紧眼神示意他照顾着鱼崽儿,自己跟过去瞧瞧。
他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悄悄钻进个脑袋,俞寂正在洗脸。
梁漱拍着俞寂的后背:“俞寂你哭什么,你不会同情她吧?那是假的她装的!”
俞寂吐出口气:“我知道。”
“那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以后你老公跟那贱女人没关系,你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等我大宝贝儿风光嫁入豪门那天,我要当伴郎,坐主桌,收红包!咱鱼崽儿就给他俩爸爸送戒指当花童......”
俞寂被梁漱惹得破涕为笑,觉得他的想法挺荒唐的,“你想得太多了。”
眼泪不是难过,更像是种解脱放松,他不用再为崽崽的安危担惊受怕,能像正常家庭那样带着他去游乐园......
他用毛巾擦脸,起伏的情绪逐渐缓下来:“别担心没事的,我就是有点累了。”
吃完饭后,梁漱没多留,他觉得应该给俞寂和傅朝闻留出些空间,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跟对方说。
不过事情并不像梁漱所预料的那样,他离开以后俩人没怎么说话,傅朝闻默默打扫厨房的卫生,俞寂拎着鱼崽儿去洗澡。
洗完他就抱着洗香的崽崽钻进屋里,全程都没有跟傅朝闻有任何交流。
傅朝闻在门口踌躇有半小时,快到睡觉时间才捏紧了手里的黑盒子,敲门进了卧室。
俞寂正在哄鱼崽儿睡觉,小家伙眼睛本来都快闭上了,见傅朝闻进来又跳起来开始闹。
傅朝闻不是冲着小的去的,径直把鱼崽儿拎到海绵垫上,让他自己闹腾着玩儿去。
然后紧张地坐在床沿,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那只快被攥坏的黑盒子。
里面躺着一对戒指,是那种像素圈似的很低调的款式,能看出来是情侣对戒。
看到戒指的瞬间,俞寂愣了愣,傅朝闻还没说什么他的心脏就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再看傅朝闻,那副表情从未有过的紧张:“俞寂,我买了对戒指,想跟你一起戴,我想跟你结婚。”
“说实话,以前我对婚姻没有概念,即使沈璧跟我谈过婚姻保障对你而言的的重要性,我还是没有很深的理解。”
”直到最近几天,我下班回来,敞开房门家里特别暖和,买菜做饭洗碗擦桌子擦地板,照顾我们的可爱的宝宝......”
“还跟你们一起吃晚饭,看着你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窝在沙发里看书,鱼崽儿闹脾气满屋子跑不睡觉,那时候连照着你们的灯光都很可爱。”
“这是我到现在最平静踏实的生活,也是真正想追求的生活,如果能跟你一辈子这样,我愿意结婚,特别愿意结婚。”
傅朝闻学着记忆中的样子,半跪下身郑重地朝俞寂举着戒指:“俞寂,跟我结婚吧。”
俞寂还穿着睡衣,看着那对躺在盒子里的亮晶晶的戒指,捂着嘴泣不成声。
傅朝闻眼眶也湿润着:“那套湖景别墅的尾款我已经交过,你想搬到那边咱就去那边,想在这儿住咱就继续住,跟我领证——”
话没说完,俩人中间忽然钻进个小脑袋,瞬间把傅朝闻手里的戒指给抢走了。
鱼崽儿学着傅朝闻的样子,跪在俞寂面前,举着戒指,“爸爸,婚......”
第101章 他们领证结婚了
瞧着傅朝闻紧张的神情,和小鱼崽儿清澈纯真的眼睛,俞寂不由得破涕为笑。
颤抖着伸出左手,傅朝闻屏住呼吸,带着鱼崽儿的小手给俞寂把戒指戴好,两双饱含热泪的眼睛对视着。
傅朝闻忍不住把俞寂拥进怀里,紧紧搂着对方恨不得融进骨血。
无名指的戒指在昏黄灯里闪着银光,俞寂搂紧了傅朝闻的脖颈,闷声说道:“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爱我六年的时间,谢谢你的默默付出和不离不弃,谢谢你的菩提花茶和番茄鸡蛋面,谢谢你养大我们的宝宝。”
说着傅朝闻珍重地捧着俞寂的脸,深情地跟他颊面相贴,“俞寂,我真的好爱你。”
俞寂覆上傅朝闻的手:“我爱你。”
目光缱绻彼此缠绕,双唇逐渐凑近,就要碰触接吻的瞬间,只见傅朝闻闷哼着被推开,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倾倒。
鱼崽儿虽然轻,但扑过来的瞬间的力度还是蛮重的,他搂着爸爸戒备地盯着傅朝闻。
小家伙不知道大人们眼泪汪汪在说什么,只知道这家伙又想亲他的爸爸。
傅朝闻无奈拍拍他崽子的屁股,温声温语地哄着他:“儿子乖,爸爸有重要的事情做,你自己到旁边儿去玩好吗?”
谁知鱼崽儿压根不听他的话,抱着俞寂的脖子就是不撒手,总之谁都不能亲他的爸爸。
傅朝闻深吸口气,凑近鱼崽儿的耳朵边儿嘀嘀咕咕的,大概是给他买玩具的糖衣炮弹,但是这招儿依然不奏效。
最后想接吻的那点氛围和冲动,都活生生地给磨没了,俞寂红脸望着僵持的俩人笑。
傅朝闻也干脆放弃了,这小祖宗不让自己跟俞寂亲嘴儿,也不能把他顺窗户给扔出去,俞寂便抱着鱼崽儿哄他睡觉。
白天闹得累,小家伙很快就睡着了,傅朝闻轻手轻脚地越过鱼崽儿,迫不及待地把俞寂搂进自己怀里。
俞寂小声提醒他:“别吵醒崽崽。”
傅朝闻轻轻把鱼崽儿往旁边推了推,留出足够他和俞寂躺的空间,然后心安理得地手脚并用抱住俞寂。
他幻想这种场景已经很久了,紧挨着俞寂的体温闻着他的体味,即使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让人打心底里觉得满足。
傅朝闻埋进俞寂的颈窝,“以后要是出差可怎么办,没我的宝贝儿我根本睡不着觉。”
俞寂推他的脑袋,嗔怪道:“太夸张了,鱼崽儿离开我都能睡觉。”
确实说得夸张且肉麻,俞寂不信,但只有傅朝闻知道,他所说的半点没有掺假的成分,如果没有俞寂自己活不下去。
被俞寂推开,他又凑近,浅浅地亲吻对方敏感的耳廓,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俞寂尚在思索,傅朝闻紧接着说道:“我觉得就明天上午最合适,误了良辰不吉利。”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胡说八道呢,明天上午算是什么良辰吉日......
俞寂无奈道:“明天是周日。”
“那就后天,后天也不错,错过后天领证的话再等这种好日子就得下去好几个月。”
“宝宝你看你的户口已经迁到京城,在咱买的湖景别墅那里,户口簿在我这里放着呢,后天咱直接奔民政局把证领了,好不好?”
见傅朝闻着急的模样,俞寂感动之余同时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会跑掉。”
傅朝闻搂紧了俞寂,笑着亲他的唇,他其实有点不踏实,再有变故他真的经受不起了。
他能做的就是守好俞寂和崽崽,把他们牢牢护在自己身边。
俞寂耳根子软,经不住傅朝闻软磨硬泡,便答应他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
周日傅朝闻起得很早,他有工作,要主持集团公开拍卖会,拍卖叶良民自愿转让回傅氏集团的百分之十的股权。
叶家实际持有的股权其实是百分之十二,叶良民把其中两分捐给慈善事业,其他自愿转让回集团。
傅朝闻取了百分之五,剩下的都低价分给其他几位大股东,也算是新总裁收拢人心。
紧接着下午三点整,傅朝闻以个人名义发布公告,同意解除与叶良民之女叶清的婚约。
股权拍卖是暗地里来的,得了便宜的股东也不会多嘴多舌,但傅叶两家解除世纪婚约对京圈而言无疑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时间傅朝闻成为舆论的风口浪尖,叶清打电话来哭诉并非她的本意,傅朝闻大度地表示不碍事,并提前安排他们出国的行程。
傅朝闻是没所谓,挡不住俞寂担心,看着不明真相诋毁傅朝闻的媒体,他愤愤不平却也别无他法。
“没事儿宝宝,我不在乎这个。”
傅朝闻笑着摸了摸俞寂的脑袋,转过头满脸兴奋地继续挑俩人明天领证时要穿的衣服。
俞寂烦躁地双手交叠抱在胸前:“他们不明真相,就胡写乱写。”
“娱乐媒体的工作就是这样,内容足够吸睛才能有话题有热度,闹也就是闹这一阵子,别为这事儿烦心好不好宝贝儿?”
他瞧着傅朝闻从容不迫的笑容,心里就莫名安定,而且他总觉得傅朝闻在憋着坏招儿。
按俞寂对傅朝闻的了解,叶家父女那通给他下绊子,想安稳出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事儿俞寂拿不准,也就没细问,走上前配合着傅朝闻试试他定制的衣服。
西装是比较中规中矩的颜色,搭配时尚化的小设计又不落俗套,走到民政局门口也是特别显眼的。
尤其傅朝闻还推着婴儿车,车里坐着啃手指饼干的鱼崽儿。
年初不是领证旺季,大厅只有寥寥几对甜蜜的年轻夫妻,很快就排到傅朝闻和俞寂。
结婚登记全过程只要二十来分钟,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俩人的手里就各多了张红本。
俞寂和傅朝闻面面相觑,捧着结婚证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相比俞寂,傅朝闻似乎更激动,把俞寂拥抱进怀里久久不肯松开手。
他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怀里这软呼呼的大宝贝是他傅朝闻的,是连国家和法律都承认的,他们正式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
傅朝闻有点没出息的表现,引得民政局工作人员频频侧目,俞寂憋着笑拍拍他的后背,“好了,有人看着呢。”
“像做梦似的......
没成想傅朝闻搂得他更紧,俯身把脑袋趴在俞寂的肩膀上,“宝宝叫声老公好不好?”
有红本在手,按说喊老公是理所当然的,但民政局毕竟是公共场所,俞寂的脸皮儿薄,他不好意思。
偏偏傅朝闻还搂着他不放,“宝宝喊声老公我听听,你还从来没这样喊过我呢。”
俞寂脸越来越红,咬着唇下定决心般道:“老......老......”
“脑公!”
鱼崽儿见爸爸结结巴巴的,急得他在旁边拽傅朝闻的衣角,小腿扑棱着奶呼呼喊了声:“脑公抱,崽崽要脑公抱......”
俞寂被他儿子弄得哭笑不得,忙把他从车里抱出来低声嘱咐:“崽崽,不是你老公。”
傅朝闻也笑得合不拢嘴,他厚着脸皮这通求俞寂喊老公,俞寂没喊他儿子倒是挺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