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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烦!
    她索性不再想,把话本丢到一旁,然后指尖送出一缕灵力,对着玉简说:“在鲛宫,找我有什么事?”
    没过多久,她收到烛玉的回应:“明日天晴,要不要去和绛岛上玩?”
    虞沛回了声:“不去。”
    “为何?”
    她没提与别人相看的事,只说家里有些事,改天再去。
    烛玉应好。
    恰在这时,水雾急匆匆跑进寝宫。
    “小殿下!大殿下吩咐我来给您点安神香。”还不及膝盖高的小妖怪跑得飞快,怀里抱着一大把香。
    虞沛点头:“放床边柜子上就行。”
    许是上回那香效果不好,银阑又换了种,但有件事她没与他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香闻着跟烛玉身上的气息很像。
    “小殿下,”水雾唤她,“香点好啦,您还有没有其他事吩咐?”
    “没了。”香一点燃,睡意就来得飞快,虞沛抱着枕头阖眼道,“明天我有事出去一趟,不能陪你玩了。”
    水雾乖乖“哦”了声,确定她睡着了,才慢吞吞离开。
    -
    第二天,银阑说是与她一道去,随即便带着她去了和绛最大的酒楼。
    在二楼坐定后,他问:“爹可有对你说过今日来见谁?”
    “不知道啊,他没说。”虞沛面露狐疑,“阿兄你也不知晓吗?”
    “暂且不知。”
    他也问过,但这回鲛君的嘴巴封得太紧,竟没问出半点东西。
    “若是不喜欢,可以直接与我说,剩下的麻烦我会处理,无需担心。”
    “嗯嗯。”虞沛点头,埋头喝着甜汤。
    银阑又说:“天下男子十之八九都不可信,不要被片刻表象哄骗。即便是相看,也应放长远。”
    虞沛被他念叨烦了,头一抬:“阿兄,有些饿了,能不能去催催菜?”
    银阑应好,起身便出了房门。
    过了会儿,门口的玉帘被人从外掀开,搭在帘上的那只手修长如玉。随着玉帘拂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尺师兄?”虞沛错愕,“你怎么在这儿?”
    尺殊却似是毫不惊讶,端正坐下。
    “听了父亲的话,来此处与人相看。”
    虞沛更惊讶了。
    他竟也要相亲?
    片刻,她实在没忍住好奇心:“尺师兄来这儿是见谁啊?”
    尺殊看着她,冷淡的面容间似有浅笑。“你没走错房间?”
    “没走错啊,天字一号房。”
    “我亦未走错。”
    “这么巧啊,咱俩竟还约在同一个地——什么?!”虞沛怔愕止声。
    搞了半天爹爹找的人是他?
    “没搞错吧?”她还是不大信,“你知道这次见面是爹爹在替我挑王夫,也知道见的人是我?”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尺殊倒是自如,甚而还极有耐心地一一答复——
    “没出错。
    “知晓今日所为何事。
    “也知晓是你。”
    这回虞沛彻底懵了。
    偏在这时,银阑回来了。
    他原本紧绷的脸在看见尺殊后,因骤现的讶然而有所缓解。
    “岭之?”他坐下,“如何来了和绛,先前未曾说过。”
    尺殊:“也算得临时起意。”
    虞沛挠了下面颊,一时不知该怎么跟银阑开口。
    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银阑以为她是肚饿,便道:“我去催过了,片刻就来。”
    虞沛胡乱“嗯”了两声。
    尺殊眼底的轻笑明显许多。
    虞沛这回看出来了,他这是在揶揄她相亲还带着自家兄长。
    她不知怎的就被挑起好胜心,双手一环胸:“阿兄,你先回去罢。”
    银阑瞟她一眼。
    “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了,待会儿也能自己回去。”
    银阑蹙眉:“等那人来了,我再走。”
    虞沛:“他已经来了。”
    银阑眉头皱得更厉害。
    “何时来的?连声招呼都未曾打过便擅自离开,竟是如此品性?”
    虞沛脑袋稍扬:“他不就在这儿吗?”
    银阑怔了半晌,忽看向尺殊,目光紧锁在他身上。
    这回他不叫“岭之”了,语气也坏了不少:“今日与她见面的人,是你?”
    “是。”尺殊道,“父王说旧友与他联系,才有今日一面。”
    依他父王所说,是那鲛君递信,说是家中小女年岁已到,想让他二人见一面。若是合心意,不妨深交。
    “好,好。”银阑险被气笑。
    他倒是小看了他亲爹的本事,寻夫婿竟然寻到鬼界去了,还抓的是那鬼王嫡亲的独子!
    但银阑也稍有放心。
    他与尺殊相交多年,自然知晓他是何脾性。他与虞沛认识不久,今日来这儿,多半是难以推脱。
    思及此,他道:“这事是我父做得不当,勉强了你。”
    “并非勉强。”尺殊道,“是我有意见她。”
    正在埋头喝茶水的虞沛一顿。
    ?
    见谁?
    第98章
    ◎最后一个任务◎
    银阑默了一瞬, 才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尺殊解释得也简单:“父王说要见的人是银弋,我便来了。”
    银阑的目光陡然移向虞沛,仿在讨要解释。
    虞沛不慌不忙地咽下茶水, 也认真问道:“为什么?”
    她才不信尺殊真是为相亲来的。有时间不去云涟山守着,跑到和绛来干嘛。
    尺殊却提起另一件事:“之前你们去了黄粱城, 听闻那邪物是你所杀?”
    虞沛:“没杀成, 叫那邪物跑了一抹分身。不过这事儿被天域和千妖门接管了,现下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尺殊:“黄粱城唐城主虽不耽于修炼, 但少说也有两百年修为,最终还是死在那邪物手下——你能杀了那邪物,实属难得。”
    这话听着是在夸奖她,虞沛却高兴不起来。
    她扣下杯盖:“尺师兄有何话直言便是。”
    未等尺殊开口,银阑就接过话茬:“她出身人族, 但从修炼的第一刻起,走的便是鲛族的路子。有这等修为不足为奇——岭之, 你我相交多年,理应清楚我族习尚。”
    “自然。”尺殊淡声道。
    他早便听闻鲛族秘法,修炼时将人强送进魔物遍地的秘境。
    秘境凶险异常,魔压厚重,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不光如此, 在那秘境里待上三五年, 外面也不过几瞬光阴。
    鲛族十之八九,都是靠着这残酷的法子提升修为。
    他又道:“我不过担心, 以她的身躯目下实难承受这等灵力。”
    他说得从容不迫, 虞沛却在瞬间意识到——他在怀疑她。
    不奇怪。
    上云涟山时她虽然遮住了容貌, 又有意改换打扮, 但身形变不了, 灵力也改变不得。
    就算有银阑妹妹这层身份的遮掩,也仅能瞒他一时。
    而且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已经知道有人冒充他的身份擅闯云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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