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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去接你。”
    -
    彻底告别温哥华的最后一顿饭,她是跟孟怀菁在家吃的。
    司嘉问过她的意见,要不要一起回北江,说到底那儿才是她们的根,但孟怀菁说不了,她折腾了大半辈子,早就无所谓落叶归根,还说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工作重新步入正轨,也迎来了第二春。
    孟怀菁把菜端上桌,“之前带你见过的uncle wu还记得吗,等会把你送去机场,我们俩约了晚上的歌剧。”
    司嘉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人特帅,有种顶级成熟男人的魅力,而孟怀菁如今风韵犹存,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得不行。
    她没强求,挑着碗里的葱花,由衷地感叹一句:“妈,要幸福啊。”
    孟怀菁看着她笑了笑,“你也是,在北江要照顾好自己,以后如果不开心了,受委屈了,就回来找妈妈,知道吗?妈妈永远在这儿。”
    司嘉鼻子有点发酸,她低头,“嗯。”
    -
    飞机升至云霄的那一刻,这座她踽踽独行了八年的城市再也看不见,苦与乐,也都烟消云散。
    准时落地北江,出了航站楼,她远远地就看到陈迟颂倚在车前,天际的夕阳都给他作衬,那时风都温柔,吹着他短袖的下摆。
    手里握着的电话还没断,他意有所感地抬头看过来,然后凝着她笑出来:“女朋友终于回来了。”
    司嘉一时没吭声,他又问:“那是你自己走过来,还是要我过去牵你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久违的相拥,司嘉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额头抵着他肩膀,“陈迟颂,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陈迟颂静静地抱着她,“是。”
    下一秒司嘉说:“我爱你。”
    -
    这一年的盛夏来得悄无声息,蝉鸣越来越燥,司嘉没有找工作,而是选择了正式接手恒和集团。
    不再只是挂名,而是实干,以最高执行董事的名义。
    这座将倾的大厦被陈迟颂力挽狂澜,虽然没能回到昔日辉煌,但至少能正常运转,一切百废待兴。
    陈迟颂知道这事儿后,有点惊讶,问她怎么想的。
    倒不是质疑她的能力,她这几年的履历他早看过,很漂亮,刚好集团业务也对口,他只是怕她会太辛苦。
    她什么都不用干,他的财产也够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吃穿不愁。
    那时司嘉站在属于她的办公室里,垂眼俯瞰着脚下这片地,原来站在高处是这种感觉。
    腰上仍缠着男人劲实的手臂,她被陈迟颂从后面抱住,背贴着他的胸膛,周围安静,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因为我说过,不会让你输。”她回答。
    他为她担下所有风险,那她就把所有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他为她铺开肥沃的土壤,那她就要让土壤之上花团锦簇,永不凋零。
    事实证明,她的决断、眼光不比陈迟颂差,看准的几个项目都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让恒和集团有种高歌猛进的势头。
    既然葛问蕊能和陈迟颂并肩作战,她凭什么不能。
    她还要和他顶峰相见。
    陈迟颂拉着她的手臂转了个身,司嘉的背一下抵上微凉的玻璃,四目相对,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磨着她的红唇,然后在司嘉疑惑的眼神里,低头亲了上去,与此同时左手挑开她衣角,伸进去,一把她的内衣推了上去,五指刚好握住,不轻不重地揉着。
    司嘉几乎是同一瞬反应过来,皱眉,“陈迟颂!”
    陈迟颂眼睫垂着,舔得认真,没理她。
    他想干这事很久了。
    虽然不是在他的办公室里,但区别不大。
    空调冷气还在卖力地输送着,司嘉的毛孔都舒张开,抗拒地推他,“我等会还有个会要开……”
    陈迟颂闷声:“我没那么久,耽误不了。”
    “……”这男人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被拦腰抱到办公室隔间的时候,司嘉其实就已经被他弄得湿了,所以陈迟颂进得很顺利,在午后两点的光景,在这个不算宽敞的房间里,阳光浮动,呼吸挨着,他用手肘撑在她身上,和她十指紧扣,很慢很有兴致地动。
    做到一半还能听见门外助理的敲门声,很有礼貌的三声,提醒她还有二十分钟开会,但没得到回应,脚步声又渐远。
    司嘉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随后被陈迟颂吞没。
    ……
    那天下午的会还是没开成。
    司嘉累得不行,朝罪魁祸首踹了一脚,结果被他反手握住脚踝,摩挲一下,“还想来?”
    “……滚。”
    陈迟颂笑一声,松手,帮她把衣服套上,还真就滚了,在把她吃干抹净后,神清气爽地滚回嘉颂开他的会了。
    司嘉气得直接让助理跟保安转达:“就说下次再看见这个人,不许放进来。”
    助理踌躇,“司总……您确定吗?”
    公司上下谁不认识陈迟颂。
    司嘉睨他一眼,“你听我还是听他的?”
    助理幡然醒悟,连忙应下,刚要走,又折回来说:“司总,楼下有个姓葛的女士说要见您。”
    司嘉翻文件的动作顿了下,“姓葛?”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
    “嗯,她还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让她上来。”
    “好。”
    -
    葛问蕊一路被领着停在司嘉办公室前,内心的波澜始终汹涌,这段时间圈里被人津津乐道的消息,一半都是关于司嘉。
    大家都在说陈迟颂的女朋友多漂亮多能耐,简直绝配。
    可她当年明明就是一个臭名昭著、不学无术的差生。
    敲门的骨节屈起,指甲掐进掌心,她攥紧了手里的包,不多时门里传来一道淡淡的女声:“进。”
    她推门进去,就看见坐在办公桌前的司嘉。
    没有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拘束打扮,穿得依旧性感,也没有因为奔波忙碌而有一丝倦容,相反,此刻的她看着神采奕奕,唇色不染,却红得诱人采撷。
    司嘉闻声抬眼看过来,语气仍淡,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有事?”
    葛问蕊深吸一口气,走到她办公桌前,把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按在桌上,撂四个字:“我怀孕了。”
    司嘉微愣两秒,没急着看那张报告,而是看她,“关我屁事,难不成是我的?”
    葛问蕊没笑,她对上司嘉的眼睛,“是陈迟颂的。”
    办公室里很静,司嘉没有说话。
    “就你回国那天饭局,他喝多少你也看见了,是我送他回去的,你不信可以问邓凌,那晚我们……”葛问蕊轻轻耸一下肩,显得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司嘉偏要把事情摊开了说:“你们睡了?”
    这下换葛问蕊不置可否。
    司嘉又是片刻沉默,而后往椅背一靠,仰头看着她,像是得了多大的趣,笑出来:“你送他这事我知道,可是葛问蕊,你又知不知道,陈迟颂在你走了之后,去的哪儿?”
    然后也不等葛问蕊答,她兀自继续说着:“他到我酒店房间来找的我,要睡也是我们俩睡,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司嘉的声音不大,甚至浅淡,带着讽意,刮过葛问蕊的脸,成功让她的脸色一白。
    也是到这时,司嘉终于舍得往那张报告单上撂一眼,白纸黑字,显示葛问蕊确实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时间往前推推,差不多是那个时候,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把这顶绿帽子往陈迟颂头上扣。
    但司嘉也敢确信,这事陈迟颂还不知道,因为葛问蕊没胆子捅到他面前。
    两人发没发生关系,他比谁都清楚。
    葛问蕊是冲着她来的。
    离间也好,挑拨也罢,只要她信了一点,因此和陈迟颂闹,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半晌的静默后,她捏起那张薄如蝉翼的纸,反客为主地问:“那让我猜猜,这个孩子是谁的?是惠元房产徐总的,还是冠世药业李总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彻底让葛问蕊脸色剧变,“你都知道什么?”
    司嘉站起身,走到葛问蕊面前,好整以暇地笑:“那要看你不想让我知道什么了。”
    她知道此刻自己一定笑得很坏。
    是了,她从来不是善茬,有些把柄握在手里,她不会主动去做损人的事,但人一旦犯我,她定加倍奉还。
    葛问蕊的呼吸有些不畅,想后退,脚却像灌了千斤重,“我警告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
    司嘉挑了挑眉,微微俯身和葛问蕊平视,“是么,那到时候请你一定要找个比嘉颂法务更厉害的律师啊,不然陈迟颂一定会不惜一切把我保下来,然后逍遥法外的。”
    玩笑开完,她重新站直身体,打开手机,找到之前托人调查的聊天记录,递给葛问蕊,朝她扬手,“你性贿赂嘉颂集团的人事部主管,挤掉原来那个应该被录取的人,并且在职期间,始终维持着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以此换取升职加薪的机会,还先后当过多家公司老总的情妇,就为了拿下你所谓的case,我有说错一个字吗,葛总?”
    聊天记录里有很多张亲密照,铁证如山,司嘉当时收到的时候,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葛问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还记得在学校时,葛问蕊是男生眼里高不可攀的女神,清纯,温柔。
    真的只是为了靠近陈迟颂吗,那也太荒唐了。
    葛问蕊没有了再翻下去的勇气,颤声问道:“你哪儿来的……”
    司嘉没答,居高临下地说:“葛问蕊,这些东西如果我放出去,甚至都不用我动手,多的人会搞死你,你信不信?”
    她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何况事情一旦曝光,流言的唾沫就足以淹没她。
    外面明明是三十八度的热浪,办公室里却如冰窖,冷汗在流,嗓子却发干,葛问蕊看向司嘉,艰难发问:“那你……想怎样?”
    司嘉摇头,“你是个聪明人,用不着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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