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情趣,你懂什么。”
“那咱们不也是他俩情趣当中的一环?”
……
*
张芷青穿着高跟鞋,秦之墨腿长,很快就追到她。
她把高跟鞋脱掉,甩过去。
秦之墨接住。
她再甩一只。
秦之墨再接住。
她要跑,秦之墨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便将她扯过去,反手捞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扛起来丢进车里。
体力差距太大,张芷青毫无反抗之力,被压在座椅上怎么也挣脱不掉。
秦之墨一只手托住她的背,另一只手禁锢住她乱蹬的腿,这样的姿势明明很亲密,他的表情却寡淡得像冰山:“亲热完吵架是你的爱好?”
张芷青:“我才没你那么变态!”
“可是你在闹脾气。”秦之墨问:“诱因是什么?”
张芷青又恼又憋屈:“九年前的事你心里没数?”
秦之墨愣了一下。
“九年前发生过太多事,给我一条线索?”
张芷青:“你破案呢!?”
秦之墨如实回答:“你的情绪比案子难破多了。”
张芷青别开脸去,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语气反而平静下来:“你生日那天,我在面馆等你几个钟,你没有来。”
秦之墨突然沉默。
张芷青转过脸抬眼望他,期待他的解释。哪怕是骗她的借口也行,只要能解开她的心结。
但他没有。
秦之墨说:“对不起。”
张芷青内心紧绷着的那根弦断裂,她冷声:“放开我。”
“张芷青……”
“放手。”
对上她愤怒的眼睛,秦之墨松开力道,缓缓抽走圈在她腰间的手,见她裙摆凌乱,他低头帮她整理,被她甩开:“别碰我。我不喜欢言而无信爽约的人。”
秦之墨根本不管她要不要,固执地帮她把裙子整理好,再拉下安全带帮她系上。
“我喜欢你就够了。”
“变态!”
“嗯。”
“疯子!”
“嗯。”
张芷青觉得她需要冷静,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几分钟后,她冷哼一声:“无所谓。我可以理解为以前我对你没有吸引力,现在你沉迷于我。”
秦之墨开着车,目光直视正前方:“可以。”
张芷青总结:“你就是一个只有生理需要,薄情寡义没有感情的人。”
秦之墨不认同:“只有生理需要的人,只帮你舒服?”
张芷青眼尾轻佻,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或许你就喜欢在床上帮助别人。”
秦之墨:“没别人,只帮助过你。”
张芷青得意道:“因为别人入不了你的眼,我太美了。”
秦之墨承认得很快:“是。”
“……”
张芷青接不下去了。
她无缝切换了一个攻击点:“秦叔叔人那么好,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冷漠的儿子。”
车子突然靠边一个急刹。
秦之墨骤地转过头来,神情冷然:“他找过你?”
张芷青被他突如其来的紧张弄得有点懵,乖乖回答:“找过啊,他——”
“什么时候?”秦之墨扶住她的肩,手指扣紧,像是怕吓到她,他调整力度,语气带点诱哄意味:“告诉我,他找你做什么?”
张芷青表情茫然:“就我们婚礼那天啊,秦叔叔给我打电话,说有公务脱不开身,很遗憾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在那之前,他有没有给你打过?”
张芷青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秦之墨垂下眼睑,情绪瞬间被收得干干净净。
他冷静如常,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以后不要接海外打来的电话,免得被骗。”
张芷青狐疑地看着他:“我哪有那么傻。”
秦之墨说:“你不傻,能让温宁晗骗去那么多钱?”
“别岔开话题,你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提到秦叔叔你那么反常?你俩又吵架啦?”张芷青一直都知道秦之墨跟他爸关系不好,只是没料到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连秦叔叔给她打个电话他都要担心。
秦之墨:“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张芷青放弃追问:“算了。”
她一共也没见秦之墨的父亲几次,不了解他父亲真正的为人,没必要过问他们父子间的事。
……
秦之墨带她去给同事送了份文件,车子兜了一圈又回到花街。
张芷青这时才注意到,“等人”对面,温宁晗连带着那间冒牌店的招牌一并消失了。
对面不知道被谁这么快盘下来,连夜改开了花店,门口大束大束的鲜花,以及摆放在外面写着“免费自取”的栀子花。
*
接下来的几天秦之墨都会回民宿。
他最近很喜欢跟她一起睡。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秦之墨都能控制住,反而是张芷青每晚都要他帮忙。
不用刻意提要求,只需要一个眼神,秦之墨就会帮她。
这种事一旦起了头,就很难结束。哪怕她肚子里有气,下半截的小细胞却诚实。张芷青不得不承认,它们喜欢秦之墨的触碰,特别当他唇齿逗留在那一处时,非常喜欢,喜欢到她想尖叫。
她有点上瘾了。
明知道对秦之墨上瘾不是什么好事,张芷青还是控制不住,她太没志气了。
她明明还在生气,还在跟他冷战。
秦之墨昨晚熬夜工作,忙到下午才回,张芷青故意挑战他底线,要他补上。
她面无表情,用他的话说:“跟我拜过天地,你就是我老公,就要履行每天应尽的夫妻义务。”她着重强调“每天”两个字。
秦之墨满足了她的要求。
窗户没关,楼上空调水啪得雨棚滴滴答答,附近学校的学生放学回家,路过对面花店,女生们人手抱着一盆栀子花,欢声笑语,叽叽喳喳。
张芷青突然想到高中时她摘下栀子花别在耳后,询问秦之墨要不要当她男朋友的场景。
曾经得不到的人,正对她俯首称臣。
心理与身体的双重满足让她瞬间灵魂攀升,她抬起下巴,闭上眼压抑着声音喊:“秦之墨。”
秦之墨:“嗯。”
她喘息着,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秦之墨欺上去,以手指替代唇齿,再低头吻住她嘴唇,封住她的抽泣声。
“对不起。张芷青,对不起。”
第16章
张芷青没有秦之墨的执着, 解不开的难题她直接放弃,能不动的脑子她尽量不动。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再说了, 人活着,谁还没点小秘密呢。
但是这晚,张芷青梦见了三年前,她和秦之墨分开多年,秦之墨从国外回来那天。
她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之墨,她承认,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瘦了, 但那种劲瘦极具力量感,像是为了与谁抗衡而专门练就的底气与勇力,简单的黑色卫衣被他撑得很好看。他抬眼, 看她的眼神平淡,好像并不期待与她相见。
人会成长, 会变,即便是儿时玩伴关系也会变淡。张芷青没太放在心上,晃着手指笑着跟他打招呼:“hi~秦之墨, 好久不见。”
秦之墨看了她一眼, 之后便移开视线, 对她视而不见, 更像是不愿面对。秦之墨这样一身傲骨的人,怎么会不敢面对她?他避免跟她有眼神交流, 明显是懒得搭理。
被冷落后, 张芷青识趣地回了房间。
她心不在焉,听着客厅里很久没有听见的男声。
明明没那么冷淡, 只是针对她罢了。
有些人,注定成为过客,分道扬镳是常态,她安慰自己,要学着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