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灏:“让小厮学”
“这主意好”
谢卫华随谢母后面出来，他扶谢母坐下后说:“谁会都不如自己会”
“姑父，你会吗？”
“我不会，我又不经常离家，哪像你，将来考举人，进士，外出为官，在外奔波多着呢”，谢卫华微笑道
苏华灏捂住胸口，扎心了
谢母笑道:“听你姑父忽悠，读书人学做什么饭，回家和你奶奶说，让她教会几个丫头，外出时带一个”
赵晴翻烧饼，笑笑，他们就算学，也做不出她们老手做的味道好，光发面就是一件麻烦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发好的，她没提醒
头一批十八个出锅，少年们眼睛都绿了，爪子早洗干净了，不过还稳得住，等谢母拿一个吃，谢卫华说:“你们吃吧”
他们这才抓起来开吃，入口熟悉的味道，外皮酥脆，里面一层一层软面皮带点劲道，刚出锅，芝麻酱挥出最大的香气，让人一口接一口，欲罢不能，空口吃能吃到饱
烧饼不断出锅，外出的人不断回来，有几人一回来手没洗就抓上了
天擦黑，院里点上他们从苏世苓家买，大老远带来的蚊香，摆三桌饭菜，下人打饭菜回房吃
好多人吃刚出锅的烧饼快吃饱了，只夹菜吃，大家边吃饭边议论明天端午看龙舟赛之事，听说穗城龙舟赛规模盛大
谢母表示，明天人太多，她不想出门，宅子放贵重物品，苏叶也表示不去凑热闹，赵晴何芬见婆婆大嫂言明不出门，两人也说明天不出去，休息休息
云舒云芙云婧三姐妹表示想去看龙舟赛，讨论一会，觉得小子们肯定不会和姐妹们乖乖呆一起，于是定下苏华灏带着谢家五个小子，再派几人跟着，谢卫华亲自带人护着三姐妹
谢承瀚和谢承熹不用大人担心，三小最小的小五八岁，三小子长得高壮，和十一、二岁的孩子没两样，并不担心他们被人拐走，就担心他们玩脱了，粗心大意，不注意安全，或是兴奋了不管不顾下水游泳
于是三个小子被各自的亲娘嘱咐威胁，如在外不听话，回来会罚什么，还没玩呢，三小就被训了，顿时蔫脑蔫脑，大人真烦
谢承瀚和谢承熹也被谢母念叨看着弟弟们，苏华灏听着压力山大，他决定晚上拖两小伙伴下水
这餐饭，抚慰少年们的胃，放下筷子，就听谢承瀚和谢承霖谢承巍小五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趁着还在穗城，多吃点烤生蚝，炒花甲之类的，等回家就吃不到了
苏华灏伸手:“哎，小五，烤生蚝是什么，铁板烤鱿鱼倒是吃过，蛮好吃的”
小五:“就是烤牡蛎啊，牡蛎打开半个壳，和烧烤一样，烤半熟，肉上放粉丝，香辣蒜茸，吃起来又鲜又香又辣，穗城没卖吗？，我都会动手烤了”
少年们摇头，其中一人眼神一亮，兴冲冲地说:“明天端午节，明早一早，我差了去买，晚上吃烤海鲜吧”
这少年一说，其它少年巴巴看向谢卫华和苏叶，心里想: 叶姑父，叶姑姑，快答应！快答应！
谢卫华看向苏叶，苏叶笑道:“明晚烤海鲜可以，海鲜不用你们买，不过现在天热，吃烧烤必须都要喝凉茶”
“苦得不行的二十四味凉茶？”
“对”
“好吧”，为好吃的，凉茶苦也要喝
他们刚到时，外出见大街小巷无数个凉茶摊子，他们好奇买一碗，哎玛，苦死了，喝药一样，好奇为什么这么多人买喝，后来他们才知道水土不同，这边人容易上火
第372章 第372章撞船
端午一早,昨晚泡上糯米，备好各种馅料，各人口味不同,馅料就多包几种,早上秦嬷嬷她们起得早,早饭时,大家就吃上了热腾腾的粽子
男孩子出门带钱带备换的衣服就行（天热，出汗衣服湿了得换），女孩子就麻烦些，吃的喝的换的
谢卫华带小姑娘们最后出门,大门关上，苏叶看小云容小云婕委屈含泪，要哭不哭，苏叶心软，从赵晴手里抱过小云婕，肉呼呼的小姑娘抱着舒服,安抚道:
“小姑娘委屈了，等你和四姐姐大一点再出去玩，你们还太小了,大伯娘带你们去附近买好吃的,去不去？”
这两小姑娘和她们相隔最小的小五小四、五岁,小孩都喜欢和比自己大的孩子玩，她们也喜欢和哥哥姐姐玩,但大孩子有自己的圈子，虽也疼妹妹爱护妹妹，但大孩子和小孩子没什么共同语言和相同玩法，不会每天花大把时间陪她们,这不，又不带她们出去玩，就委屈上了
小云容小云婕委委屈屈抽噎:“去，娘也去”
好吧，小姑娘上哪都不忘带上亲娘
三妯娌带两个小姑娘去隔了一条街的集市，给两小姑娘买了点心，又买了几样玩具，两小个姑娘被玩具转移心思，开心起来，苏叶也买些零碎的东西
逛到集市中心，苏叶惊奇发现有卖荔枝的，荔枝一般五月中上市，还差十天呢，这是早熟品种？
她弯腰拿起一串看了看，果子饱满，应是熟了，开口问:“荔枝一斤多少钱？”
对面皮肤黝黑的汉子茫然，听不懂官话
苏叶用别扭粤语问:“几多钱一斤？”
“三十五文”，苏叶手顿住，不过也明白，上市早的东西不会便宜，晚十天能便宜一大半，不过现在买些没关系，她看了看两个箩筐，全部约六、七十斤，于是说:“全要了，不过要帮我们送到府上？”
“得”，汉子眉开眼笑，卖出价高，一次性卖完，有钱买糯米回去包粽子了，称过重，付了银子，苏叶叫一丫头给汉子领路
赵晴和何芬眼盯着荔枝不放，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新鲜的荔枝，原来荔枝皮是这模样的，青红色，以前吃过罐头，只见过荔枝果肉
她们和苏叶说:“大嫂，还有什么要买的吗？”，她们想马上吃荔枝！马上！
苏叶看两人的眼神，笑笑:“没要买的了，那就现在就回吧”
回到院子，赵晴马上去找谢母出来吃荔枝
等把荔枝移到自己的筐里，秦嬷嬷把人送出去，苏叶叫一丫头拿约三斤去洗洗，送去堂屋，又拿几斤给她们几个分着吃
等谢母和赵晴出来坐下，谢母拿起一个剥皮，赵晴和何芬迫不及待地拿起一颗荔枝剥去皮，咬一口，惊讶了，竟有点酸，没传说中的美味，有些失望
苏叶吃下一个，说:“不够熟，甜度不够”，这时的荔枝不知到有几个品种，这应是最常见的黑叶，果核有点大
谢母吃三个不吃了，说:“我年轻时在江南吃过几个叫什么糯米的，味道很好，一直念念不忘”
赵晴:“娘，这儿去江南路陆差不多一个月，海路也要半个月，荔枝到江南还能吃吗？”
谢母笑道:“到京城也能吃，跟你讲，商人为挣银子，什么法子都想得出，他们把荔枝苗种缸里，控制果树形态，几年后，开花结果第二年四月份，他们把带缸荔树搬上船，往北运，当然途中也有死掉的，我记得当年这种荔枝树在江南售价是二百两一棵，你公公同十几人合伙买下一棵，分得十颗荔枝果子”
赵晴何芬咋舌，涨知识了，富人真会玩
“娘，为什么是结果第二年啊？”
“结第一年果量少，结第三年果树太大”
原来这样，婆婆知道真多
小云容小云婕很喜欢吃荔枝，丫鬟不给她们剥了，自己上手剥，赵晴何芬回神，拦住不让吃了，两小姑娘含泪瘪瘪嘴就要哭，苏叶头皮发麻，心里庆幸她生的三个小时候没这么难搞
谢母见状，说了:“老二老三媳妇，云容和云婕比她们哥哥姐姐娇气了许多，你们注意些”，女孩可以娇气，可也不能太过
赵晴何芬认错，表示会注意，她们也意识到了，上面的孩子大了，不用操什么心，对小的娇惯了些
穗城端午龙舟赛不止在一个地方，而是三个，在不同的三条河上进行，实在是参赛的龙舟队太多，官家的，大家族的，各大商行的，村里的
这就太多了，
谢卫华他们去离他们住的地方最近的，各大商行参办的，马车过去也要半个时辰
辰时中他们就从宅子出来了，到举办上游时，来晚了，简直是人山人海，没法挤进去，他们在外打听赛事，这里有三十二条龙舟，分三次，每次前三名进决赛，决赛在下午
打听完，他们就去中段，沿岸下来搭了很多草棚，他们看见有穿着华丽的女眷进入草棚，很显然，这一段是大户人家搭的
到中段，草棚没有了，人也很多，不过位置还是有的
马车停在较远的地方，两人看车马，谢卫华和两人护着三个姑娘到河岸离水五、六米远的地方，打伞遮阳，谢云婧唉一声:“河水怎么是浑黄的？还很湍急”，老家端午划龙舟的河水浅绿的
谢卫华给她解答:“这边端午前下龙舟水，也是下几场大雨，河水暴涨，河岸泥沙冲河里，水就浑黄了，我们村里的河是建河坝蓄水的，水平稳”
他们还在惠县时下的几场大雨原来就是龙舟水
谢云舒兴奋道:“这样的水流，赛龙舟肯定很精采”，这比的不仅仅是力气了
谢云芙第一次见这样湍急的水流，有些害怕:“大伯，这很危险吧？会不会出意外？”
“看到斜对面岸边的两条船没，那是救援船只，参赛的人水性很好，船翻了也不怕”
“哦”
他们没等多久，隐隐的锣鼓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岸上欢呼声不断，不一会，十一条龙舟印入众人眼帘，最前面的有三条，差不多是平排的，后面四条咬牙紧跟着，落后面的就没看头了
好快！转眼，龙舟从他们面前闪过，下面一阵惊呼，原来一条龙舟掌陀有误，横江面上了，船上的人很快调整船头，没放弃继续追，很快，江面上没没有龙舟踪影了
谢云舒谢云芙谢云婧: 她们还没看过瘾呢，这可比村里好看多了，好快！好激动！龙舟咻一下就过去了
好在下一梯队没让她们等很久，过去一刻钟，又来了十一条龙舟，这一次一样，龙舟很快过去
下一梯队也没让大家等太久，这是最后一梯队了，龙舟还没到跟前，岸上的人就大喊:
“xxxx队，快点”
“队，快点，用力啊”
“”
“”
谢云舒她们虽不认识任何队伍，不过也被感染了，手纠紧手帕
锣鼓声越来越想，龙舟越来越靠近，两条过去，一条过去，一条迎面而来，众人瞪大眼睛，船太快，不知什么原因，船头斜斜朝右横过去，右边紧追来的船也快，来不及避开，“嘭”一声响，被撞的龙舟晃了晃，没稳住，翻了，全员落水，锣鼓也浮起来，冲过来的龙舟晃来晃去，转了好一会，才稳住了
“啊啊啊啊啊”
“啊啊”
“哦，这两队没戏了”
岸上人表情多，不过却没人喊去救人，估计是见惯翻船了
谢云舒她们很紧张，大眼盯着，等斜对面救援船只划过来，翻的船翻回来，落水的都上船了，她们才松口气，好紧张
掉水里的都上来了，不过两条船上的人开始指责对方，骂战开始，谢云舒她们听不懂，不过不影响她们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谢卫华摇摇头
上午赛事这就完了，谢云舒她们意犹未尽，下午还想看，谢卫华由着她们，这会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呢，不要大家要过节，决赛在正未时
回宅子吃饭，来回要不少时间，谢卫华带她们去附近找一家酒楼包一个包厢，用午饭，顺便歇歇
正午的阳光更热了，谢卫华掐着时间离开酒楼，感觉路上人比上午还多，都往下游去，谢卫华明白，好多人下赌注，赌头三名的名次，这是去下游终点等结果
打着伞，还是很热，看三个小姑娘通红的小脸，谢卫华有些后悔了，上午看完该压着她们回去
等着等着，决赛的龙舟下来了，又过去了，谢云舒三个有些怅然，她们等了一个半时辰，就为看这短短的龙舟竞过，说不清心里的感觉
谢云芙擦擦汗:“大伯，我们回去了”，他们又不认识什么队，也不下注，哪队第一跟他们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