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苏世伟和叶国健开始搭上橫梁,苏叶只负责递上木头,天黑之前,众人把两个亭的框架都搭了出来,明天只需把木板订上,盖上茅草就完成了。
第38章 摆席(1)
接下来连着三天,苏叶苏景林叶德武三人都跟着苏景昊从从北到南,再从南到北,把福家村野猪岭前岭一带都走了个遍,又遇到了两窝野猪,都是两只大的带着几只小的,都不用苏叶和苏景昊谢卫华出手,村里跟着上山的村民们自已解决,并配合得有模有样。
在确定前岭野猪都没了以后,上山设陷阱逮兔子的人越来越多,并都有收获,村里仿佛注入了一股生机,陷入逮野兔的狂潮中,逮回来的野兔自已吃的较少,大都是拿到城里卖掉换了生活用品,山脚下有水田的人家,在水田旁也设了陷阱。
苏景昊经过一段时间的分析,确定了来到外围的野猪大多是从种山药的那里面,沿着小溪出来。苏景昊决定时不时带着人在山涧、栗子林、野竹林附近转转,于是苏叶不用天天跟在他们后面了。
六月底,天气越来越热,天空天天万里无云,碧蓝碧蓝的,苏叶越来越不想呆在家里,而是一大早就想往山上跑,山上林子里,早上凉爽,中午凉快,苏叶想着小木屋很久了,这天晚上,两家在院子里乘凉时,对苏世伟道:
“爹,山上的小木屋什么时候能搭上?”
苏世伟不好意思道:“哎呀,我都忘了这事了,后天吧,明天还得给玉米浇水。”
叶德正:“山上是很凉快,小木屋搭好后在上面住肯定舒服”
苏景林笑他:“你有胆量住吗”
叶德正摇摇头:“没胆量”
苏家和叶家在山上搭木屋的事传到了村里狩猎队,狩猎队也想在山上有个歇脚的地方,苏景昊找了苏景林,对他说:“山上小木屋我们能不能一起搭建,砍树,整地我们自已来,世伟叔指点我们搭建一下。”
苏景林笑道:“这简单,我想我爹会很乐意做的,后天早上一起去就可以了”
这天,山上小木屋开始搭建,苏世伟看人多,决定连着搭两个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都是3米长3米宽,搭房子的是用成根的木头,一根一根摞起来,屋角转接处木头凿有槽口和榫头,屋顶是先用木板钉上,再铺上一层茅草,木头之前叶家三个表哥已经砍了不少,都剥了皮,不够的由狩猎队的人在旁边砍。
在苏世伟合理的安排下,两天的时间小木屋就搭起来了,两个小木屋是并排着,左边的是苏叶家用的,中间隔了三米空地,不过屋顶是连在一起的,苏世伟在空地那用木头随意搭了能坐的地方,供大家休息和吃饭,在靠近木屋的地方各砌了个小灶台,方便背小铁锅上来时用烧点水或者煮个汤。
小木屋里还用木板各搭了能睡的木板床,床的长宽和屋里长度一样,苏世伟按了按木板床道:“去竹林砍点竹子回去,我编两个竹席给你们带上来,中午你们可以在这躺下休息一下。”
苏叶:谢谢老爹,再好不过了
自打山上搭了小木屋之后,苏叶几个人天天卯时上山,在栗子林附近转转,打几只野兔野鸡,每天不是烤兔肉就是炖野鸡汤,苏景林天天把书背上山,每天狩猎一个时辰后,在小木屋外悠闲看书,村里狩猎队也每天安排几个人在附近转悠,也经常在小木屋边上烤兔肉。
这天,苏叶一行人从山上下来,回家的路上,遇到的人对他们都笑盈盈,纷纷热情地和他们打招乎,苏景林纳闷,什么时候自家人这么受欢迎了,苏叶几个顶着村里人特别热情的脸回了家,走进院门,两家人全都在院子里,个个脸上带笑。
苏景枫见他们进来,跑了过来,激动对他们说道:“大哥,二姐,咱家有田了,有三百亩呢”
苏景林纳闷道:“哪里来的田?”
苏景枫:“皇上赏的,今天早上有好多官员来村里了”
苏景林一想就明白了,想必是上报的排犁有消息了。
苏叶苏景林叶德武放下背篓,猎物,在水井边清洗干净,叶国健和苏世伟接过猎物收拾,苏世伟开心对他们说:
“上报排犁朝庭有赏下来了,我们家朝庭赏下三百亩的官田,就是村里的官田,由我们自已决定要哪块,明天就去量,全村免税五年,加上原来免税三年,加起来有八年了。还有今天村里佃的官田除了上交种子,不用分成给官府了,收成全是自已的。”
苏景林激动说:“这真是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佃的
官田只用还种子,下半年不用担心再挨饿,村里的人也能缓口气,就此安定下来,怪不得回来路上遇到的人对他们笑得那么灿烂,这赏赐真是赏进了全村心里头,苏叶觉得奇怪,没有赏金子和银子吗,问道:
“没有赏银?”
苏世伟开心道:“没有,田地比银子好”
苏叶对这些也不理解,不说话了,苏景林想了想,对苏世伟道:“爹,我们要不要捐出部份田给族里当族田?”
苏世伟道:“我也有这想法,三百亩咱家也种不了这么多,晚上我们商量商量要捐多少”
苏景林:“要不要摆席?”
苏世伟:“要,后天摆,全村都请了,族长说粮食族里出,什么都不用我们家出”
苏叶:“明天多猎些兔子回来”
晚上,叶梅陈兰苏卉整治出丰盛的晚餐,叶国健和苏世伟都喝醉了。
第二天一早,苏叶几人就上了山,在山脚下碰到了苏景昊一行人,苏景昊和谢卫华天天在山上窜,苏叶觉得明天摆席不能没有猪肉,便上前问:“景昊哥,你知道哪里有野猪吧?”
苏景昊看自动前来搭话的族妹,说:“昨天是有发现野猪踪迹,今天正想再去看看,你也跟着吧”
到小木屋时,苏景林叶德武留了下来,苏景林担心跟着去了给他们拖后腿,苏叶只拿着大木棒跟着苏景昊直接到了种山药的山凹,再往里走,再走了两刻钟,苏叶听到了隐隐传来野猪哼哼的声音,走到了队伍前面,对苏景昊说道:“前面有野猪”
苏景昊仔细听了一会,带着众人绕到野猪上面,众人躲在树后,看到的野猪有三只,两只大的,一只半大的,苏叶听到的不只有这三只,对苏景昊道:“其它地方还有”
苏景昊小声说道:“里面远一点发现有狼的踪迹,这里不能久呆,只打这三只就好,不能有大的血腥味,所以今天不能用刀砍,那两只大的皮厚箭射不死,我先把一只引开,你先解决了一只,再来解决另一只,小的卫华解决。”
苏景昊对众人道:“你们都留在这里,我们三个解决了马上去绑上抬了就回。”
众人点头。
苏景昊看了地形,走到另一边,朝一只大野猪头上射了一箭,箭头插到肉里,受痛的野猪嚎叫着朝苏景昊冲过去,苏叶看准了时机,冲向了另一只大野猪,朝野猪头上给了重重一击,站稳了又给没倒下的野猪再来一棒,野猪砰一声倒下,苏叶马上又跑向苏景昊那边,苏景昊正引着大野猪跑回来,苏叶把这只也解决了,倚着木棒稳住了气息。
大野猪嚎叫时把附近的几只半大野猪引了出来,狩猎队的人也纷纷出箭,力道不够,箭头只插入肉一点,跑出来的野猪顿时四处逃窜,谢卫华趁机射死了两只。
停下来后,众人赶紧把野猪都绑了抬上,用箭射死的那两只半大的箭都没拨,直接抬走,最大那只,有两人抬着有些勉强,苏叶让他们放下来,把野猪脚绑一起,抓起一条腿拖着走了。众人加快脚步,到了栗子林,放下野猪,苏景林和叶德武正在烤着好几只野兔和野鸡,众人大喜。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也经常自已烤肉吃,没那么馋了,但自已烤的肉毕竟没苏景林他们烤的好吃,能吃到苏景林家的烤肉,众人是特别高兴。
回去时,有叶德武在,苏叶不用拖着野猪走了,叶德武和苏景昊抬着最大只的回去,空着手的人快一步回村里,把牛车赶到山脚下等着。
两只大野猪拉到了村里的晒场,村长和族里的一些人已在这里等着,闻讯而来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等知道这两只大野猪是明天摆酒席用的,都高兴坏了。
村长笑得合不拢嘴,大声道:“大家帮忙搭把手,把野猪杀了,今晚先吃杀猪菜,明天吃正式席面”
晒场里很快搭起了几个简易灶台,烧水,屠夫拿着杀猪刀在旁等着,等屠夫把野猪分解开,先把大骨头剔下来,平时给村里给人做席的厨子接过洗净开始熬汤,苏世伟把家里有的海带都拿了过来给厨子,再去村里做豆腐的人家里,把今天做的豆腐全包了送到晒场。
晚上,苏世伟打了一盆的杀猪菜回来,苏叶看了盆里的杀猪菜,由于材料太少,这杀猪菜做得极简单,只有骨头,猪血肠,海带,豆腐,不过味道却相当不错。
第39章 摆席(2)
晒场是设在进村村口北边的荒地上,长方形,有五亩大小,荒地被整得平坦,地上的泥土也被村民们夯实,靠近村民的那一面搭了宽两米,长二十几米的草棚,这是以防晒粮食时下雨,可以就近收放粮食的地方。
做酒席的师傅姓陈,人称陈六厨,是舅妈陈兰娘家族里人,在老家时是专门在附近村里做酒席的,来到这地方后,村里的喜事几乎没了,有的也只是做一两桌的酒席,这回做的有80多桌,整个人显得亢奋得很,把原来的班底都招来了,安排较年长的妇女把油炼出来,把该炸的炸了,要蒸的也抹上调料,收拾好了,把东西交给苏景旭,苏景旭把肉放进族里放粮食的地窖里,等明天用。
晚上,各家各户都高兴异常,苏氏族长家里,苏族长一家正在吃饭,苏族长三个儿子,已经分家,老两口和老大住,苏世涛生有二子一女,老大是苏景旭,老二是苏景昱,老小是个姑娘苏婳,曾来苏叶家和叶梅学做饭,饭桌中间是一大盆打回来的杀猪菜,几个碗装小炒围一圈,苏族长神情轻松,喝一口酒,吃着小炒,说道:“家里做菜艺长进了不少啊”
苏景旭道:“有梅婶的六分吧”
苏婳不满看向苏景旭道,族长夫人黃氏怪道:“六分很好了,不满意让你天天吃以前的饭菜”
苏景旭求饶道:“祖母,孙儿错了,孙儿满意极了”
苏族长和苏世涛父子开心地喝着小酒,叹道:“哎呀,可是松一口气了,差点把我愁死了,终于不用担心有人饿死了”
苏世涛:“这地方真心不错,井水水位下降的不多,足够能坚持到稻谷灌浆,有些地方河水断流了,这小河水少了些,但一直有水下来,路边虫子多些,但没蝗灾的迹象,稻谷有收成是肯定的了”
苏景旭:“蝗虫也能从其它地方飞来吧”
苏世涛怒道:“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
苏景旭轻笑:“未雨绸缪嘛”
苏世涛不理他了,转声道:“世伟还真舍得,三百亩就能捐出一百亩给族里做祭田。”
苏族长:“世伟一直是个聪明人,以前是被他老子娘压住了,你看着吧,以后他家的日子好着呢,景林是随了老子。”
苏景旭道:“景林在外不显山也不露水的,事实上比景榆还要有才华。”
……
次日,由天太热,吃席的时间在傍晚,苏叶昨天晚上被告知今天不许上山,在家呆着,所以睡了个懒觉,直至在床上撑不住热时才起来,洗涑后,苏叶坐在亭下面吃饭,久不久吹来一阵风,苏叶舒服眯了眼。
到中午,苏景旭把昨天收的野猪肉交给陈六厨,有了野猪肉,做酒席缺的材料早上也派人买了回来,并买回几大坛的酒水,这时各家各户的妇女们都把自家菜地里能吃的青菜采摘回来洗干净,再带到晒场交给帮厨的人。
申时中,这会没那么热了,晒场上开始摆从各家里抬来的饭桌,这时饭桌都是圆形,大小也没差多少,抬桌子摆桌子的都是男的年青人,村里晒场很大,摆了80多个饭桌也摆得下,各家里的碗筷都自做了记号,也拿来摆上,等着上菜了。
上菜的时间是酉时正,此时,全村的人都聚到了晒场,人人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精神面貌和之前相差了很多,不复之的前闷,相熟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一群五六岁小男孩时不是从这头呼啸过去,又从那头呼啸过来,热闹非凡,小女孩则跟在老人身边。
端着大木托盘上菜的人是年青妇人,叶梅和陈兰就在其中,先入席的是村里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再就是村里有话语权的人,接下来的是苏氏族里的骨干,像苏世伟就在这其中。
其它的人自行落座,通常都是和相熟的坐一起,苏景林被苏景旭叫了过去,三个表哥也被相熟的伙伴们叫去了,苏卉带着苏叶苏果苏景枫叶青青坐靠后的地方,一起坐下来的还有五个小姑娘,苏叶不认识,却是苏卉认识的小姐妹,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和苏卉聊天,还时不时怯怯地瞄向苏叶一眼。
苏叶置身于其中,仿佛回到前世童年时在老家吃酒席的状况,记得一个堂叔结婚时也热热闹闹,一大群堂哥堂姐都在,还没各奔东西,苏叶和几个堂哥堂姐在等上菜时打纸牌,当时苏叶被贴了好多纸条,转眼长大后各奔东西,模糊了面孔,苏叶想不起来,大家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联系了呢。
苏叶胳膊被拍了拍,回过神来,原来菜都上完了,苏卉见她发呆把她拍醒了,一共上了八个菜,有粉蒸肉,炸肉丸,蛋皮包肉,梅菜扣肉,酸笋炒下水,红烧排骨,豆腐闷肉,炒青菜,主食是糙米干饭,做饭的地方旁边还有熬好的几大锅的骨头汤,想喝的自已去装。
装好米饭,都坐下后,村长在前面站起来,说了些感谢苏世伟的话,最后大声说:“开席”
众人早盯着桌上的肉,眼冒绿光,一听到开席,马上开吃,酒席上的肉块都有数的,一般一碗菜每人能夹上三次,所以不能乱夹,每一桌都有一个领头夹菜的,一听到开席,和苏叶坐一起的小姑娘齐刷刷地看向苏叶,苏叶面无表情,夹了一块粉蒸肉,一时间,所有筷子都伸向了粉蒸肉,这粉蒸肉不是平时大家吃的粉蒸肉,这个菜味道是甜的,用的五花肉,切薄片,有一指长,苏叶吃进嘴里,感觉还不错,甜度刚好,苏叶记得前世吃的这个菜甜得发腻。
苏叶前世小时候吃酒席最喜欢吃的是蛋皮包肉,长大吃去吃酒席都没了蛋皮包肉这个菜,苏叶夹起蛋皮包肉,吃进嘴里,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感觉这味道和前世小时候吃的一个样。
红烧排骨夹两回就没了,排骨碗底是铺了些干菜炒杂料,里面有梅干菜,笋干,蘑菇干,苏叶觉这炒的杂干味儿真错。
苏叶这桌除了苏景枫都是小姑娘,她们才吃到一半,旁边的饭桌上,碗上面的菜都光了,只剩下碗底铺的杂菜。
苏叶边吃边听着传来的说话声:
“好久没吃这样的酒席了,这回能吃个痛快可是托了世伟的福”
“可不是托他的福,最先进城里卖凉皮的那几个赚了不少”
“现在卖的人太多,基本上不赚钱了,去城里太远,划不来”
“赚个油盐钱也好啊”
“我都不记得多长时间没喝到酒了,今天真爽”
“吃不饱饭的日子太难熬了,今年稻谷收成都是自已的,下半年能吃上几餐饱饭,想想都开心”
“有时候真希望是一场梦,梦醒后还是在老家,没洪水,没逃难”
“醒醒吧,我们这算是好的了,后面的听说好多人家人口都少了一半,想想我们这差不多全家都能全须全尾的,而且安置到的地方比我们这差多了,不少人上山时被蛇咬死了,村里有个大夫就是好,卖儿卖女的更是少不了。”
“是啊,这山里能吃的东西可是不少,至少不会饿死,前几天家家户户都能抓到不少野兔吧,在老家吃个肉也不容易”
“没想到叶子到这里竟然这么能干,世伟家以后的日子可是好过了。”
“在老家时她也能天天抓到鱼吃”
“话说在这边吃个鱼太难了,小河里都是小鱼,想吃个鱼还得进城里买,县城边上河里的鱼也不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