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一度很安静,时一坐在周岳燃旁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无力与悲伤。
“爸爸,发生什么了吗?”时一担忧的问。
“一一,你妈妈她…她去世了…”周岳燃哽咽了。
女孩茫然的听着,她可是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哭不出来,也流不出眼泪。
陪她散步的妈妈,做早餐的妈妈,一起出游的妈妈,摸她脸蛋的妈妈……离开她了,彻底的离开她了…
亲人的离去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时一进门就看到了时蔓的遗像和棺椁,遗像上的妈妈是笑着的。时一双腿发软,差点跌倒。周岳燃搀扶住了她,招呼保姆带时一回房休息。
时一漠然的坐着,关于母亲的回忆一帧一帧的涌上来,她的音容笑貌,她爱吃的东西…
晚饭上,时一也没怎么吃。
周岳燃见女儿宛如一个躯体,实在很担心。
“一一,吃一点东西好吗?身体重要。”
“爸爸,我不饿。”时一开口,声音很沙哑,把筷子放下,起身上楼了。
时蔓的葬礼在两天后,很多人都来了。时一站在楼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来悼念妈妈,不禁红了眼眶。
周承难得也来了,走到遗像面前,双手合十。
的确,在外人面前,他周承和周岳燃,还是要好的亲兄弟。
周承环顾四周,没看到时一,这种死了亲人的场合,她时一怕是在被窝里哭得稀里哗啦呢。
既然来了,形式主义就做到底,周承走到周岳燃面前。
“大哥,节哀。”
周岳燃听到声音,冷漠的看了周承一眼,就差没说滚了。
周承嗤笑一声,迈着长腿转身离开了。
夜晚,周岳燃和联邦部长卡素在书房里谈话。
“你是说,你想把一一送走。”卡素问。
“是,我想让你帮我。”周岳燃走到桌前,拉开抽屉,将一份遗嘱递给了卡素。
卡素皱了皱眉,但还是接下了。卡素可以赌,赌周承不会杀自己。
还没到第二天,时一就上了去往加拿大的船。周岳燃没有来送她,他害怕打草惊蛇。
“承哥,和您想的一样,他把女儿送走了。”
“去找周岳燃,现在。”周承忍着怒气,上了车。
书房内的卡素还没离开,周岳燃坐在沙发上,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咣当”门被周承从外面踹开。
周岳燃手中的茶杯顺势落地,碎了一地。
“大哥,你怎么不遵守约定呢?”周承面色凝重,走到了周岳燃的面前。
随后视线又缓缓地落在了卡素身上。
“叔,你也在啊。”
卡素站了起来,对上了周承的双眸。
“阿承,他是你大哥。”
周承嗤笑一声,“大哥?他不遵守约定在先。”
看在他联邦部长的面子上,他周承可以不杀卡素。但是周岳燃,是必死无疑。
“阿柯,去把我那小侄女找到。”
周岳燃闻言,立马跪下了。双膝跪在了瓷杯碎片上,鲜血不一会儿就浸湿了裤子。
“阿承,我求你了,放过一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周承其实原本没想要时一,养个孩子太他妈麻烦了,而且还是周岳燃的女儿。直到听到了她时一说他周承恶心。
恶心?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自己。他就想着一定要把时一玩死。
周承掏出了手枪,放在了茶几上。
他歪歪头,看着跪地的周岳燃“大哥,还用我动手吗?”
周岳燃看了眼周承,他眼里满是挑衅和愤怒。
死了也好,只是,他多么希望时一不要被找到……
“砰”子弹穿过了周岳燃的太阳穴,鲜血四溅。
周承淡漠的看了一眼,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枪,拿出手帕擦了擦。
“叔,这个事件,该你管吧?”
周承撂下一句话,走了,只留卡素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