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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绳,宽胶带……还有什么适合绑人的?手铐,好像得去成人用品店买。江悬脸上布满阴霾,站在货柜之间沉思。
    小店员扯扯老店员衣角,窃窃私语:“你看那人,眼神凶得像要杀人。他买那些东西是不是绑架用,要不要报警?”
    老店员不以为然:“买锯子编织袋的那些比他可疑多了吧。别见风是雨,你看他脚上那双鞋,顶你五个月工资,再看那模样。杀人?抢劫犯杀他差不多。”
    小店员不信,仍是紧张兮兮满脸防备地盯着江悬。
    又是一个花痴他的,江悬心里想。他转头看看墙壁上的各色镜子。嗯,很帅,很潮,肌肉很大。这不比江殚更荷尔蒙爆棚?是西装吗?江殚确实是个西装架子,公开的商务活动,新闻评论区都是裤子横飞。他攥紧了拳头。
    待会儿再去趟拉夫劳伦吧。
    小店员更慌了:“不报警的话,他杀了人我们是不是帮凶?”
    “不是。”老店员无奈:“一看就是公子哥想玩点花的。不懂?别懂了,不是好东西。记着以后见着这种男的有多远跑多远就行了。”
    早十点到晚五点都是课,时渺卡着点起的床,看见江悬早上的信息和六个未接来电,忐忑了一天。他和江殚碰上面了吗?他知道吗?他为什么说完去她家就再也没消息了?
    既没时间,也没勇气主动问。放了学两个人还要一起回溪柳台的家过周末,按惯例是江悬在教学楼门口和她碰面,到时候再说吧。
    午间来了江殚的电话,时渺不想和他说话,挂了两次,扛不住他坚持不懈地打,肖珂已经注意到,投来迷惑又好奇的目光,她只能接了。
    江殚淡淡问:“为什么挂电话?”
    “刚拿完饭进宿舍。”
    “腿还软吗?”
    狗东西,百分百故意问的。时渺绕过他的问题,反问:“有事吗?”
    她语气不好,却让江殚联想到昨晚床上的小脾气,摸摸嘴唇低声说:“又想操你了。”
    时渺又羞又气,偷瞄了眼肖珂,表情没变,应该是没听到。她咬咬牙,假笑两声开始胡说八道:“放心吧哥,我会帮你和嫂子说好话的,你也别总是说话不分场合啦。”
    听筒里传来声轻笑:“你嫂子不是你自己吗?”
    时渺尬笑得更大声:“江悬?他也会帮你说话,他和嫂子玩挺好的。”
    静了两秒,江殚声音凉飕飕的:“挑了几个度假酒店,发你看一下,选一个过周末。”
    时渺条件反射般一口回绝:“不要!”
    “那就在家做,这周爸和阿姨好像没应酬。”
    时渺攥着手机的骨节泛白,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好。”
    江殚要和她出去过周末,怎么和江悬说?好像瞒他越久,问题会越多。
    下午的课都听不进去,时针一点点转到五点,时渺的心也揪得更紧。下了课肖珂要留在原教室自习,少了个陪她一起面对江悬的,她更怕了。
    偏偏坏事成双,刚拐入一楼大厅就迎上来个挺清秀的男生,上来和她搭话:“你是时渺吗?我是外院的李子垚,你方不方便……”
    大门外的江悬望过来,脸色微变,一动不动地观察着。
    她魅力有这么大吗?真是火上浇油。时渺飞速截断李子垚的后话:“不好意思,没有兴趣!”
    李子垚愣神的工夫,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后半截话只能说给自己听:“帮我给肖珂带个话。”
    时渺在江悬跟前站定,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人捡了个饭卡问是不是我的。走吧。”
    她偷眼打量江悬的神情,好像没有异常,和撞见陆宁尧、靳霄跟她搭话差不多的反应,不爽。多半还不知道江殚的事,否则就不止是不爽了。看来江殚不打算挑明,正合她意。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照旧是江悬戴着耳机听歌,她拿手机看剧。两个人朝夕相处得久了,没那么多话聊。
    播放的是部经典老剧,看过好几遍了,她喜欢反复看熟悉的剧情,不喜欢被悬念和未知吊着的不安与急切。
    正演到剧中人新谈了恋爱,临上班前腻在一起依依不舍,亲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吻”,笑作一团。她第一次看这段还很好奇热恋的心情,她从没体验过,第三遍还是第四遍开始就平淡了,甚至冷漠地想:下集就分手了。
    江悬瞥一眼屏幕:“你还真看不腻,我一次没看过,都知道剧情了。”
    时渺冲他笑:“那你说啊,后面是什么。”
    “这俩人因为那两个人分手。”
    “厉害嘛。”她拍拍他的手臂。
    江悬皮笑肉不笑地动动唇角,转过脸掩饰快要藏不住的情绪。
    装,接着装。不打算坦白就算了,还能若无其事跟他说笑?时渺你行啊,看不出你还是个演员。
    江家岳和时南雁的应酬多在周末,周五是全家人最常聚齐用餐的日子,江殚加班不严重的话,这天都会等他回来再吃。
    今天迟了点,八点才开饭,江悬饿得肚子叫,往常周五也是等惯了的,今晚忽然就不平衡了,怨愤在内心悄然积聚。
    江殚坐在固定位置,时渺的左边。她人没到,汤已经盛好晾着了,江殚盛的,一如既往。
    一切都没变,一切又好像都不一样了。稀松平常的日常,在江悬眼里都有了深意。
    江殚抬眼和他对视了下,面不改色接着和江家岳讲白天工作上的事,江家岳听罢,嘱咐身侧的时南雁找时间约个什么太太做脸。
    靳霄说防情敌不如拆桩婚。他又不傻,拆得了他早拆了。他这位继母在社交场上有一套,而他爸天生脾气直,不擅此道。不提江家岳对时南雁有没有感情,光是靠她拉拢维持的关系,都够江家岳挺过七年之痒了。
    他和时渺本就没结果,又横插进来个江殚。哈,月老给他牵的线是拿手机充电线做的吧。他的线要是不牢,江殚也别想牢,兄弟就要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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