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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意舒向宋星文讲述了自己从飞机失事到当前为止的所有事情。
    什么变成灵魂、飘到异世界、这个世界只是一本小说之类的荒唐的话语,任谁听了都要觉得她得了精神病,可是宋星文却只是认真地听着,偶尔还要打断她问上一些更细节的问题。
    直到她说完一切,忐忑不安地看着宋星文,生怕他露出一个不相信的眼神。
    他却只是轻轻地抱了抱她,问她,“飞机爆炸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痛?”
    姜意舒摇了摇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回应道,“害怕是有一点啦,痛的话完全没感觉到,因为那一瞬间,就什么都消失了,没有感觉的。”
    宋星文沉默了一瞬,感受着怀里女孩真实的存在感,心脏像被拉扯住了,泛着绵绵的痛。
    她的声音若无其事的,好像根本不在意。
    但是面对死亡的时候,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平静呢?
    他拍了拍她的背,“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的话似乎有些超出了朋友关系的范畴,姜意舒愣了愣,推开了他,躲闪着他的目光,“所以说,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宋星文又扬起他一贯的阳光笑容,“嗯,我不是说了的吗,你说的所有我都相信。”
    “谢谢。”她小声说了一句。
    “这么客气干什么?以前我们俩可没这么生分。”他捏了下她的鼻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所以说,你现在还是十八岁?”
    姜意舒顿时警惕起来,“算是吧,怎么了?”
    “来,叫声哥哥听听。”宋星文又开始逗她,“现在,我可是比你年纪大了。”
    姜意舒郁结,宋星文说的没错,她的身体和心智,都还停留在十八岁的年纪,而宋星文,却已经22岁了,发育完好的男性身材和荷尔蒙的气息,无一不预示着,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她后头喊姐姐的小屁孩了。
    姜意舒扭开头,誓死不想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结果宋星文又发挥了他粘人的特性,缠的她没辙,只好闭着眼睛不情不愿地小声喊了句“星文哥哥”,才让宋星文作罢。
    宋星文满意的神色看的姜意舒牙痒痒,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是翘上天了吧。
    两个人闹完之后,宋星文带着她去了二楼的一间卧室,放好了行李箱。
    姜意舒快速地扫视了一圈,看到半开的衣柜里挂着几件男士的衣物,“这是你的卧室?”
    “嗯,怎么了?”宋星文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客房里堆的都是杂物,一时半会也很难收拾出来……”
    姜意舒瞥了他一眼,“算了,没事。”
    “看看有什么东西缺的,等下我带你去买。”
    宋星文看着姜意舒整理行李箱的物品,里头装的都是她五年前的衣服,虽然看上去还算新,款式却是早已过了时的。
    他有些心疼,“我这几天正好有空闲,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给你这空白的五年编一个完美的故事。”
    话音刚落,宋星文的手机就响了,他“啧”了一声,不情愿地按下接听键,即使没开免提,姜意舒也被电话那头女人怒气冲冲的吼声惊得手一抖。
    “宋星文!皮痒了是不是?不知道今天十点有电影发布会?你一个主演玩失踪?现在九点二十三分,你还有三十七分钟的时间,给老娘麻溜地滚到现场来!”
    宋星文也被震得耳朵一麻,忙把手机拿开半米远的距离。
    “洪姐,我这边有点事……”宋星文等那边说完,才趁机解释了自己的情况,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头的人狠狠地打断了。
    “今天就算宋家着火了你也得给我过来,这部戏多重要你不知道啊?多少老戏骨给你撑场面?你把人家晾在这像话吗?”
    姜意舒也听出来了事情的重要程度,连忙摆摆手让宋星文快点去。
    “好好好,洪姐,我这就来。”宋星文连连应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快点去吧,别耽误了。”姜意舒把宋星文往房间外面推,“时间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宋星文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那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看到姜意舒点了点头,他这才下楼开车离去了。
    姜意舒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汽车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还有一种仿佛在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宋星文居然真的相信她说的话。
    感激之余,内心又涌上一股难言的感动。在这种情况下,有个人愿意这样无条件地信任她,她的心像是被触动了,泛着温柔的暖意。
    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沉锡元发来的消息。
    那是一张照片,能够看到浅白色的桌上放着一杯咖啡,旁边是一本摊开的杂志,男人的半只手压在书页上,拦住了因为风的吹动而猎猎翻飞的纸张。
    姜意舒有注意到,他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只铂金戒指,银白色的素圈,没什么特别的装饰。
    她看了一会,没见他发来更多的讯息。这次她也学乖了,没敢在输入框里打一个字。
    在她的印象里,沉锡元一直是桀骜不驯的,还有点嚣张跋扈。
    沉锡元家世显赫,爷爷是开国元勋,手握重权。他的父亲也是常年驻守西部地区的一名大将,其他的几个叔叔基本也都是从政或从军。
    沉锡元的母亲在他年幼时便已去世,大概是从小单亲的缘故,加之父亲常年不在身边,养就了他孤僻冷漠的性格。
    沉锡元比姜意舒还要大上两岁,虽然读书时不是一个年级的,但是也都在一个学校里。从小姜意舒就有些怕他,每次被他用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就害怕的眼泪要掉下来。
    有一次姜意舒回家的路上被邻校的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拦住,上来就拉拉扯扯地问她要手机号码,结果被后面的沉锡元看到,冲过来就把一群人全揍趴下了。
    姜意舒那会靠在墙边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沉锡元一脚踩在拉扯她的那个人的手腕上,一声清晰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姜意舒对沉锡元的恐惧到达了顶点。
    以至于后面沉锡元提出送她回家的要求,她也不敢反驳,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然后坐上他最宝贝的那辆黑色机车,在震耳的轰鸣声搂紧了沉锡元的腰。
    不过那件事之后,沉锡元也被家里人关了半个多月的禁闭,再见他之时,整个人看起来也收敛了许多。
    姜意舒看着屏幕上沉锡元的信息,她想,这五年,沉锡元一定也变了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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