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天生的,我对游乐设施这类过于刺激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平平静静,是我一向的「基本」作风,冒险刺激之类的,真的很难跟我扯上关係。
认真说起来我唯一敢坐、勉强算是刺激类的也就只有海盗船了吧!
坐在恐怖游乐设施外的花圃空位上,一边顾着那些把东西丢了就兴奋的一溜烟跑了的朋友们的包包,一边发着呆看着湛蓝天空。
南部的天空好像真的比较清澈,比起北部那一层灰灰闷闷的厚重感,有一种透水的清爽,更甚至是万里无云的晴朗。虽然是十月份,天气却明显的较北部更热上一些。
我昏沉沉的仰望着天空,脑子难得的停摆罢工,不怎么凉爽的风迎面吹来,聊胜于无的解了些许的燥热感。
「你好像很喜欢看着天空发呆?」
「咦?」
听来熟悉的声音从右方朦朦胧胧的传进我的耳里,我颇不确定的扭头,是我们班的男生,我尷尬对他笑一笑充当招呼。
「你怎么没跟那群男生一起去玩?」
哪群?喔!当然是那群一下游览车就跑的不见人影的男生们啊!
「很热啊,不想乱跑。」
我点点头,挪出一个坐位让他坐,他道了声谢,在眾包包的另一边坐下。
「那大姊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顾包包?」
听到那句「大姊」,我忍不住额角抽了抽,没有指正。
「喔……」我伸出一指,朝旁边一比,「太刺激了,我不敢玩。」
「耶!你也有不敢的事情喔?」
闻言,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的连声调侃道,让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本来就是啊!你当风纪当得很有魄力耶!就连叶哥都敢『呛』,我以为大姊你没什么不敢的。」
「……」无言。
呃……拜託,那一次是因为我刚好心情很不好,然后他又刚好在那时候踩我的地雷,我才会很乾脆的顺应那些「刚好」,最后引发「一时的口不择言」的好吗?在那之后我也是很后悔的耶!
尤其在这之后,「大姊」成了我们班男生给我的封号,我就更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衝动了。
「你还是快回到男生堆里去吧!」就别在我面前刺激我了!再说下去我就要吐血而亡了啦!
「干么这样!」
「什么怎样?去去!」
我举起手赶苍蝇似的朝他挥了挥,他不服的朝我靠过来。
「陈逸豪?怎么不走?」
「……没事。」
如此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如此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我怔了怔,转过头,果然是陈逸豪,他怎么会……他在那里站多久了?而我竟然完全没有发觉……
在他转身之前那剎那,对上我目光的神情,让我好难懂,好迷惑……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身侧的同学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很缓慢的回过神来,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心中有几分莫名的不知所措和心虚……
「大姊?」
「没,是天气,太热了……」
交代他暂时帮我顾一下包包,我走到最近的洗手间,连连洗了好几次脸,心绪紊乱不已的一再回想起他那时候的眼神,那么复杂,好像包含了千言万语似的……让我想起一下隔宿露营时他的眼神……又是怎么了?
回想起每次当他用这种我无法解读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往往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所以说,我为什么要感觉到心虚呢?莫名其妙!
我狠瞪着镜子里一脸湿漉漉、有点狼狈的自己,瞪瞪瞪,瞪到慢慢洩了气,已经分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小小的开心、小小的难过、小小的怨懟,还有许多其他太过杂乱的心绪,乱七八糟的。
他啊,已经好久、好久没这么正眼对上过我的目光了……
陈逸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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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更坦率一些的话就好了,我不时地这么希望着,又不时地重复着如此失望,你能明白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