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也拍了将近一个月了,是时候放个假调整调整。
纪许就着谢辰加的动作,套上自己的长款羽绒服,接话道:“那敢情好啊,我还以为剧组不放假呢。”
兰罔屿朝纪许挤眉弄眼,“挤兑”道:“你放不放假不都一样嘛,男朋友都跑来陪你了。”
“哦吼,兰导您可别过河拆桥,我们家老谢来的第一天就被您抓壮丁似的,给您拍照片去了,好嘛。”
纪许实话实说,谢辰加和他刚一见面,就被兰罔屿给逮住了,主打一个白嫖,不放过任何一个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更不用说,谢辰加还是知名摄影师,兰罔屿可是蹭了个大的。
“没向您再要一份工资,都是我俩仁慈。”
谢辰加揽着纪许的肩膀,温柔地注视着他,看着他和导演呛声,笑得宠溺至极。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 2y zw.c om
秦景文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他们俩吸引,两人的周围似乎有什么特殊的磁场,很和谐,一看就是一对恩爱伴侣。
有时候,秦景文会想,同性伴侣要走的路似乎比异性伴侣更为艰难,可,不管是纪许和谢辰加,还是钟轻绪和宁沅,都爱得很坚定。
“景文,我和谢辰加回杭城,你呢?”纪许突然转头,询问正在神游的秦景文。
“嗯?”秦景文眨了眨眼睛,他还没想好,回京吗?回去也是一个人,但除了京市,他也无处可去。
“你管景文回哪儿,你记得按时回剧组就行嘞。”
兰罔屿话真的太多了,聊什么都想插一嘴,完完全全就是个碎嘴子。
纪许觉得如果兰罔屿不做导演,可以去做娱记,或者在村口组织大妈们聊八卦。
“你再说我,过完年我就不让谢辰加过来探班了,看你还能不能抓到这么好用的苦力给你拍照。”
“害,你还能管住谢辰加的腿啊。”
“当然能咯。”纪许用手肘捅了捅谢辰加的小腹,示意他说话。
“我都听纪许的。”
谢辰加一句话,气得兰罔屿直摇头,嘴里叨叨着:“真是个妻管严,看看我们景文,无爱一身轻,只喜欢演戏。”
“兰导,你就是嫉妒我们俩,怎么还想拉景文下水。”纪许一下戏就放飞自我,尤其是谢辰加在场的情况下,更是肆无忌惮。
秦景文浅笑着感受周围的热闹和喧嚣,似乎离他很近,又似乎很远。
回到房车上的秦景文,拿起手机,开始刷朋友圈,江平坐在对面,问他:“秦哥,要帮你订回京市的机票吗?”
“先不用,”秦景文头也没抬,补充道,“你买你自己回家的票吧,工作室报销。”
“秦哥,你不回去过年吗?”
江平总觉得把老板丢下,先买自己的票这件事,很奇怪,要是被Lee哥知道,指不定要挨一顿骂。
此刻,秦景文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是钟轻斐十几个小时前发的朋友圈,在荷兰,钟父钟母也在。
“秦哥,秦哥,秦哥”
江平见秦景文发起了呆,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不由地提高了音量。
“嗯,不回去了。”秦景文将手机锁屏,倒扣在桌上。
“那我在这儿陪你吧。”
“不用,我呆在酒店,反正也就放三天,你初七再回来。”
“这”江平欲言又止,留秦景文一个人在这儿,“不好吧”
秦景文抬头直视着江平,其实,他并不是很需要助理,成年人了,自己照顾自己总是可以的,何况他长时间呆在组里,基本也遇不上什么特殊的事情。
“没事,回去吧。”
江平见秦景文表情严肃,语气认真,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而且秦景文给他发工资,他只要听秦景文的命令就行了。
“好,那秦哥你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嗯。”
秦景文偏着头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山城突然飘起了细雨,雾蒙蒙的。
钟轻斐坐在Waldorf Astoria Amsterdam酒店套房内,看着窗外风雨飘摇,轻轻叹气,心想,为什么要选在这种鬼天气来荷兰结婚啊,她哥就不能把日子定在夏天嘛。
现在又冷又潮风还大,昨天在外面走了半天,头发糊了满脸,幸亏戴了墨镜,不然眼泪都得吹干。
钟轻斐撑着下巴,暗道,要不是为了陪爸妈,她才不提前好几天过来呢。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钟轻斐起身开门,她毫无防备,被钟母一把抱住。
“囡囡!”
钟轻斐抬手回抱着,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说:“朱女士,有何指教?”
“和爸爸妈妈出门逛逛。”
“妈,你也不看看现在外面是什么天气啊?”
钟轻斐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大哥二哥都不在,也不会是她一个人来受这个苦。
更惨的是,以前秦景文陪他们俩旅游,陪得太好了,导致现在他们俩下意识认为,晚辈就该和秦景文一样,把攻略做好,门票买好,按照他们的喜好,将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可真是难为坏了钟轻斐,昨天一天的闲逛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今天又风又雨,打死她,她都不要出门。
“妈妈,我给你约了酒店的spa,要不您先去做?”
钟轻斐头头在钟母身后拿出手机,迅速滑动查看酒店里有的项目,先全部预约上。
“囡囡,你怎么这么懒的呀。”
“嗯嗯嗯,我懒我懒,知道我懒还来找我?”钟轻斐揽着人进屋,倒了杯水,殷勤地递了过去。
钟母嘀嘀咕咕,超小声地说:“要不是景文不在”
钟轻斐真是听笑了,瘪了瘪嘴,假装难过:“你女儿我比不上秦景文啊。”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闺女眼光好,我们也不会认识什么秦景文,是吧。”
知女莫若母,钟母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家女儿对秦景文的感情呢,虽然不知道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但钟轻斐的不开心她是看在眼里的。
钟轻斐对上钟母的眼神,一下子就知道她指定是要说什么,便给了她一个台阶,问道:“想说什么?”
钟母见钟轻斐举起桌上的酒杯,就要往嘴里灌,忙正色道:“放下!别喝酒!”
“哦。”钟轻斐悻悻将酒杯放下,最近喝得太顺手,忘记爸妈让她少喝点的忠告了。
“你不会天天这么喝吧?”钟母眯着眼,打量着钟轻斐。
钟轻斐有点心虚,但依旧嘴硬,摆了摆手,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酒鬼。”
“真的?”钟母明显不信。
“真,比真金还真,”反正在钟轻斐这儿,只要她没喝醉,就不算酗酒,“对了,妈妈,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钟母见钟轻斐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变成了:“你给我约的什么时候的spa?”
“半小时后,所以,妈妈,回你和爸爸的房间准备准备吧,到时候会有人带你过去的。”
“你不和我一起去?”
“不要。”
“那下午要是不下雨,可以陪我和你爸出门吗?”
钟轻斐实在拗不过,只得含泪点头答应,不过心里还是祈祷雨一直下,这样她就不用出门营业了。
送走钟母,在三兄妹的小群里,疯狂艾特钟轻绪和钟轻然,尤其是钟轻然。
【钟轻斐:@钟轻然 你怎么还不来?我要死掉了!】
【钟轻然:在做专辑,勿扰。】
【钟轻斐:翻白眼.jpg】
【钟轻斐: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钱跑路了?】
【钟轻绪:钱?什么钱?】
【钟轻然:我是这样的人吗?妹妹你要相信我。】
【钟轻斐:@钟轻然 限你三天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告诉爸妈你偷了我的钱。】
【钟轻然: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钟轻然: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妹妹了@钟轻斐】
【钟轻绪:钱?什么钱?】
【钟轻斐:我是你姐。】
【钟轻然:算你狠!】
【钟轻绪:你们俩,来个人告诉我,什么钱啊?】
现在最郁闷的人,当属钟轻绪了,自己在疯狂加班、压缩工作,为结婚腾出充足的时间。
弟弟妹妹还在群里打哑谜,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不过,大哥有老婆安慰,这不,立马打通了老婆的电话,吐槽弟弟妹妹的幼稚行为。
结果,被宁沅一针见血地指出,说,他也挺幼稚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说弟弟妹妹的坏话,难怪他们是一家人。
不过,被老婆念叨的钟轻绪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喜滋滋的。
宁沅觉得钟轻绪疯了,特别是在他俩决定去荷兰领证后,就更疯了,他说啥都是一脸乐呵样,主要是笑得有点傻,害得宁沅每次都要警告他,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这这样子笑,太影响公司形象了。
殊不知,钟轻绪在三人小群里,更是如此。
【钟轻绪:我有老婆,你们没有!略略略!@钟轻斐 @钟轻然】
钟轻斐一看就知道,大哥又去宁沅哥那儿找存在感去了,还要在群里向他们俩炫耀。
【钟轻斐:疯子!】
而一向一点就炸的钟轻然,竟然罕见地沉默了,不对劲,非常得不对劲。
【钟轻斐:@钟轻然 怎么不说话?】
【钟轻然:在做专辑,勿扰。】
【钟轻斐:老实交代,是不是瞒了什么事,没和我们说。】
钟轻然一个头两个大,妹妹太聪明怎么办?
【钟轻然:等我到了荷兰,再说。】
【钟轻绪: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
钟轻斐基本可以百分之百确认,钟轻然应该谈恋爱了,得了,全家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