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人交往过后,岳飞从神原那里得知了不少白枫的过去,脑子里的回忆一点一滴拼凑起来,放大再放大……最后锁定在某个青涩的身影上。
少女酒红色的头发十分醒目,尾随在身后的跟班更是让人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眼:有的彪悍、有的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清一色是高中生,身上着相同的制服。而带头的少女,要不是手上还淌着温热的血,实在看不出来是不良少女。
他们刚干完一架。
然后,不晓得过了几天、几个星期,又或者是几个月,也许打从那时候,老天爷就注定要替他们牵起爱情的线。
今天早八的课,快迟到的岳飞不得不抄小路,骑着拉风的重机鑽小巷子,这真的是一项不简单的技术。
但灵敏的他却在巷口的地方停下车。
「终于被我们堵到了,你这傢伙真的很犯贱啊,女生和人家当什么老大?乖乖去交际不就好了吗?」
「哈哈哈哈。」旁边的人附和着。
「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呵。」偏低的女音传来,在嘈杂的声音里面不受丝毫干扰,反而显得平静而令人心安。
「不愧是那个废物带出来的傢伙,尽做一些下三滥的事情,也就只会出一张嘴而已。」藐视的语气和眼神让气氛陷入一片死寂,她打趣地看着这些蠢蛋。
今天起的比较早,想说出门晃晃,没想到就那么刚好的被堵在这种地方……嗯、不过感觉这些人应该在这边埋伏几天有了。
「等等就让你说不出话来!」说完,一群人就这么热血地朝白枫杀来,她微微抽动眼角,这种阵仗,她有信心不被打死,但压死就……很难说了。
纤细的腰弓起,她像隻俐落敏捷的猫穿梭在一群暴徒当中,轻松地躲过每个针对她而来的拳头。
一阵刺痛感让她半刻失去平衡,吃痛地缩了下身子,背脊贴在潮溼的红砖墙上,还隐约嗅到一股难闻的霉味。
不用到一秒她就搜寻到了攻击自己的东西——铝棒。持有人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子,双脚在发抖,见到白枫的眼神以后都快吓哭了,武器顺势掉落在地,「鏗鏘」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呿。瞇了瞇眼,估计又是被这群恶霸逼着一起混的可怜人,出什么事情就必须替他们揹黑锅。
「算了,反正你们也就这点程度。」她感到不屑地弯了弯唇,一个巧妙的旋身竟晃到带头呛声的人后方,直接一掌劈向对方的腰际。
一连串流畅华丽,却不拖泥带水的动作,酒红色的长发随着身体摆动的方向飘逸,隻身一人的她消耗掉比平常多出许多的体力,加上受的伤正在累积,其实是越来越吃力的,出拳速度因此逐渐迟钝。
抹去刚才被指甲刮伤留下的血痕,她弯着身子,掌心撑在膝盖上头,疲惫地喘着气。
「妈的,你们这些傢伙是蟑螂啊?」用力地翻了白眼,身上的衬衫根本就被汗水给浸湿,全身粘糊糊的有够让人不爽,白枫磨了磨牙。
完全就是靠人数取胜的吧!杀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现在大概就是这般恐怖的景象。面对这些生命力如同强哥般坚韧的傢伙,白枫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跑啊,这种时候脑袋长洞才会继续待下去。
不过闪人以前,她还不忘给带头那个王八乌龟蛋致命一击,怒踹他的命根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破音的惨叫声响彻云霄,白枫一溜烟地跑了。
「站住!」
「别跑!」
欲追上去的一群人,却在迈开脚步的一瞬通通僵住身子。
「多对一真的很不公平啊。」慵懒的声音自他们后方传来,穿着一身休间装的男子正靠在墙上,头颅微倾,嘴角掛着浅浅的笑容,却没人认为他是真的在笑,反倒是一股令人发凉的感受正刺激着他们的细胞。
「不过有时候,一对多才是最可怕的。」
……。
瀟洒的背影停留在白枫惊愕的瞳孔中,良久,她才从震惊里头缓过来。
逃跑的时候她觉得奇怪,怎么身后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好奇地回到现场后,就看到找碴的人通通都倒在地上,有些还在痉挛、抽搐。
然后一身材高挑的男生迈出修长的腿,跨上黑色重机,扬长而去。
「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强风颳来,把她凌乱的头发吹得更加「有型」,眨着眼,她感到不可置信地呢喃,就这么在原地发起呆来。
世界上的变态还真是不少,像刚才那种最好别让自己有遇到的一天。白枫蹙眉,扔了个同情的眼神给趴在冰冷地面上的一群人,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老婆,我出门囉,要想我啊。」眼看着大门离男人只有半米距离,他依依不捨地回头,朝爱人拋了个飞吻过去。
「注意安全。」白枫无奈地笑了笑,作势将吻接下,朝他挥手。
掛着黑色墨镜的江梓楠已经习以为常,无视技能点满,等自家老闆噁心完后,恭敬地替他打开门。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白枫瞠目,挥舞着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有什么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叠在一块,密不可分。
直到岳飞的身影完全离开眸底,她才从惊讶里面回神,忍不住莞尔一笑。
「……原来是你。」
或许那个时候,他们的命运就被系在一起,有所牵扯了也说不定。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这么一系,竟然就成了死结,怎样都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