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真的是快整死我了,为了安抚于莉的不安,我只好起早贪晚的陪着于莉,否则当我再次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用一种没有灵魂般的眼神看着我笑,我真的怕看到那种笑容,感觉好像她想要放弃一切似的。
而张云白对于莉的态度则是越来越白热化,只要于莉在,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的一言一词,甚至连他呼出的二氧化碳都露着嘲讽,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出来,但我可以保証至少系上一半以上的人都知道张云白和于莉不合。
那些日子我的生活分成一半,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十点,我都和于莉在一起,十点以后,我回到张云白的房子,跟张云白在一起,每当我累的像隻狗时,张云白就会哼的一声,然后端出一锅汤,而且是补汤,可以看见满满的红枣枸杞什么的。
「你贤惠的让我想娶你了。」我说过我说话不经大脑,而张云白是最暸解这点的人。
他狠狠的瞪我一眼,然后,双手一放,那锅汤重重的被甩到桌上,有三分之一的汤几乎都被甩出来,但是剩下的份量还是多的吓人,然后他就会缓缓的坐下,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直到我把所有的汤喝完为止。
直到现在我看到红枣枸杞还会反射性呕吐,可是,只要在张云白的面前我就会笑着乖乖把汤喝完,连我老娘都说「张云白真的是特别生下来克我的。」因为,我老娘也无法让我喝下任何一口中药汤。
「他才是专门生下来克我的吧!」每次只要张云白在我家,我老娘又说那句「张云白真的是特别生下来克我的。」的时候,我总会看到张云白喃喃自语,问他说什么,他老说没什么,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他说的是这句。
三年级是我最难熬的日子,张云白几乎每天都燉汤给我喝,而我每天都必须和于莉一起吃晚餐。
当然,有人会说这有什么难,晚上吃少一点,回去喝补汤时就不会胀的受不了。
事情有这么好办,我用的着苦脑成这样吗?
如果我晚餐吃的少了,于莉就会一脸愁容的问我,「你不开心吗?」「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吃晚餐?」「张云白是不是说了什么?」「你为什么吃那么少,和我吃饭让你没有胃口吗?」
为了表示于莉让我很有胃口,所以我只能大口吃饭,大口吃肉,吃的满嘴油光,让于莉有机会贤惠的用手帕替我擦嘴,一边笑着说:「你,怎么吃成这样!」让女生表现贤惠的机会是男朋友的责任,我当然不能剥夺于莉这方面的乐趣,因为我能提供的已经有限。
到了大三,所有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有交女朋友,或曾经有交过女朋友,除了一个人例外,条件最好的他,最吸引人的他,二月十四号收到的巧克力多到可以到夜市摆摊的他,张云白却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
很多人都问过他为什么,包括我。
「我心里有人了。」这是张云白的回答,从没有变过,而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她叫「阿纯。」
每次听到这个答案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彷彿又回到高中毕业那晚的隔天早上,彷彿又回到那些梦到张云白而梦遗的隔天早上,不用闭眼我就能看见自己咬着浴巾哭的不可自抑的样子。
然后我就会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张云白是兄弟,兄弟妻都不可戏了,何况是兄弟本人吶!
然后我会告诉自己,于莉是好女孩,我要喜欢于莉,我要对于莉好,总有一天小李漱石也会发现于莉的美好,就会有办法向她致敬,更何况于莉有我最爱的大胸部。
只可惜小李漱石无眼无珠,它怎么样也无法发现于莉的美好,而于莉也发现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