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署长双手环胸,凝神注视黄金雕像半晌,转眼打量在场眾人。
身旁那名老奸巨猾的中年男子奉承道:「署长突然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骆选和萧仁回避叶署长犀利的目光,望向其馀铜像,同时拉长耳朵倾听。
叶署长摇手示意,说道:「客套话就免了,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老奸男弄巧成拙,在心中暗骂一声,笑道:「或许是风声走漏的关係,在得知威风八面的署长即将前来,这个虚张声势的窃贼闻风丧胆,吓得屁滚尿流,连根毛都没偷到。一切都是託署长的洪福。」
叶署长睥睨着老奸男,告诫道:「别人做事靠身体力行,而同期毕业的你做事光靠一张嘴,怪不得你我今日差距悬殊。」
老奸男误解其意,原形毕露,浮现齜牙咧嘴的扭曲表情,紧紧握住右拳,食指与中指关节发出嗶剥两声,随即又咬紧牙关忍气吞声,垂下头来默默不语。
失之毫釐,差以千里。
回想起过去曾与对方平起平坐,如今却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他当初始料未及的事。
就在老奸男心生愤恨之际,方才向任之宁攀谈的西装男上前对两人点头示好。
原来他是一名刑警,而老奸男则是他的上级。
与此同时,在场某名神祕人士暗自在心中窃笑道:「这个题材还不错,可以借来发挥。嘻。」
叶署长与西装男浅谈一会,便转身离去,似乎认为对方是名能够託付重责大任之才。
老奸男则是心不在焉,完全没听见两人的交谈内容。
至于西装男似乎有些疲惫,摀嘴打了个呵欠。
正当叶署长踏步走向门口之际,那名神祕人士忽然在心中喊道:「第一幕,同窗鬩墙。action!」
紧接在后的是一道尖锐声响,刺得在场眾人神魂飞盪!
霎时,叶署长感到有一熟悉物事抵着他的太阳穴。
距离上一次与这样物体头头相触,已是在十多年前的深夜了。
当时他自告奋勇,与犯下多起绑票案的通缉要犯斡旋谈判,并成功说服对方弃械投降,当真是名实力派的典范。
西装男反应神速,见叶署长遭到挟持,旋即拔枪,对准老奸男的额头。
老奸男藏头于叶署长背后,左臂勾住对方颈部,一面后退至墙角,一面对着西装男喊道:「扔掉枪枝,举起双手!其馀的人通通蹲下,双手抱头!谁敢逃跑,老子就射谁!」
西装男迟疑半晌,见老奸男作势晃动食指,只好遵照他的命令拋枪举手。
萧仁和骆选跟着民眾们蹲低身子,双手抱头,没有任何一人发出尖叫声。
虽然眾人的反应看似正常无异,现场却隐约散发出一股不自然的诡譎气息。
整个挟持过程未免过于一帆风顺,犹如剧情紧凑的警匪电影一般,尤其看似英勇的西装男与萧仁居然会如此听话,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你就是偷偷偷?」叶署长临危不乱,见老奸男不语以示默认,又道:「拿枪指着昔日同袍,这样不太好吧?」
「废话少说!现在主导权在我手上,你这隻摇尾乞怜的丧家犬给我闭上嘴巴,乖乖扮演人质的角色就好!」老奸男见叶署长一声不吭,仰天大笑道:「好爽啊!老子等今天等很久了,现在总算如愿以偿啦!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讲话了?哑了?还是饿了,想要吃饲料?乖,主人待会再买给你,哈哈哈!」
叶署长灵机一动,故作畏惧,随口道:「那你想要什么?」同时凝视着西装男,眼神别有用意。
西装男会意,略微点点头。
「辣妹小希黄金雕像,以及一辆足以装载它的交通工具。」老奸男停顿半晌,笑道:「还有待会得麻烦老同学与我叙叙旧,载我兜风,直到脱离险境……」
他话未说完,驀然感到右腿疼痛,上半身向前倾斜。
下一刻,他双脚凌空,身子翻转,紧接着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与松了手的枪枝同时坠落至地上!
叶署长宝刀未老,趁老奸男谈吐之际,后踹其小腿,给予对方一记强而有力的过肩摔!
不过一会儿,神祕人士又在心中喊道:「cut!」
同窗与同期毕业的分别,不住在心中自言自语的神祕人士,时常在电影拍摄现场听到的术语,以及一气呵成的紧凑剧情。
倘若将这几道谜题的解答融会贯通,或许就能洞悉当中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