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温顺了许多,眼里的愤怒和憎恨消失殆尽,只剩无尽的恐惧和迷茫。
时光仿佛过得很慢很慢,她唯一感觉自己尚还活着的时候是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只是总晒到睡着。
没有太阳的时候,她就靠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望着外面出神。
拜受伤所赐,他们快一个月没有碰她,这让她心里轻松不少,甚至希望自己再得点什么令人厌恶的病才好。
只是另外一件事一直悬在乔意玹心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担忧。
由于有痛经的毛病,她从来都不欢迎生理期的到来,如今她却无比期盼它的到来。
如果生理期没有按时到来,她觉得自己将会又接收一个噩耗,届时可能真的半点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天晚上,乔意玹开始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像极了来潮前的征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把旁边的岑澈吵醒了。
“怎么了?”一只手揽过来。
“肚子有点痛。”
岑溪在她身上嗅了嗅,道:“是不是到生理期了。”他估摸了一下时间,周期大致对得上。
“可能是吧。”她巴不得是。
岑溪替她捂着小腹,大手的暖意传来,她觉得好过了一些。
次日早晨,乔意玹睡得正迷迷糊糊时,一股热流从体内奔涌而出,惊得她立刻起床冲去了卫生间。
果然是月经造访,她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岑溪看她进卫生间呆了好一阵,敲门问:“没事吧?”
“没什么,我换个卫生巾。”
乔意玹迅速收拾完开始洗漱,听到里面传来流水声,岑溪才离开。
他今天要出发去C国一趟,原本想同她告别,奈何她在卫生间磨蹭了太久,他只好先行一步。
早餐时,乔意玹发现只有岑澈的身影,心中有些好奇,但是并不想发问。
岑澈先开了口:“岑溪出差去了,C国分公司有个收购案他得去一趟。”
乔意玹低头默默吃东西,顺便祈祷岑澈也去出个差什么的。
在没有完全准备的情况下,她已经不会再贸然逃走,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总要自在些。
期待落空,岑澈接着好几天都没有要出差的意思,反而时常用一种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乔意玹。
那是一种类似狼饿了的眼神,乔意玹怕他一个憋不住准备闯红灯,所以一到睡前就用被子把自己裹很严实,岑澈问起就说自己有点冷。
后来岑澈似乎反应过来乔意玹在想什么,二话不说把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这么怕我现在就吃了你啊?”
乔意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真的很害怕,因为她感受到了身后那根粗壮的东西在抵着她。
岑澈掀起她的裙子,拿那根东西蹭她的臀,怕得她几乎要哭。
大概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岑澈停了几秒,道:“用手帮我,我就放过你。”
乔意玹不敢违抗,只好伸手过去“帮忙”,但敷衍的态度令岑澈不太满意。
“太慢了。”
乔意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却仍被嫌弃。
“怎么这么多次了,还是没学会呢?”
乔意玹很想说,嫌我不会你就自己来呀。
“太磨人了。”岑澈说完握着她的手按自己满意的速度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乔意玹手上一团浆糊,心理跟着不舒服起来,跑去卫生间彻底洗了几次手才舒坦点。
白天的时候,岑澈偶尔会去公司,当别墅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就是乔意玹最自在的时候。
虽然房子里有摄像头,但她已经可以做到暂时忽略那些摄像头。
这天岑澈也离开后没过多久,岑溪给乔意玹打了个视频电话,非要和她聊天。
C国彼时是晚上,岑溪躺床上看起来比较闲。
全程几乎都是岑溪问一句,乔意玹答一句。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有。”求您嘞,赶紧挂吧。
“你再好好想想。”
乔意玹听到这句话,霎时觉得不妙,搜肠刮肚地思考应该找个什么话题对付过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想我了?”
乔意玹下意识低头,难道要她硬着头皮说想吗?如果可以重新选她一定不问这个问题。
岑溪见她不说话,又说:“不出意外,后天应该就能回来。”
“哦。”
和岑溪聊完视频,乔意玹长呼一气,把手机扔沙发上,瘫到了另一边。
她突然想家了,想回家去吃妈妈做的饭,妈妈有空的时候也喜欢和她打视频,聊些有的没的,譬如当时正在和亲戚们吃什么,喝什么。
就这样思念着思念着,乔意玹没忍住流了几滴泪,她不经意地用手背拂掉,翻了个身闭目养神。
不知道岑澈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睡着的,待她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卧室的床上。
一醒来有种恍如隔世的不清醒感,大约是睡久了,她坐在床上神游了好一会儿,直到岑澈进屋。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出来?”
“没多久。”
“想出去走走吗?”
乔意玹有些诧异,一时不懂他这个所谓的“出去走走”是去哪儿?如果是院子里的话,除了下雨,她每天都在晃悠。
“你还没去过我们公司吧?”
乔意玹睁大了眼睛望着岑澈,总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幻听。
直到她穿上岑澈准备好的秋装站在别墅大门外,她才回过神来,岑澈不是在逗她玩,她还以为他们恨不得将她锁死在这个地方。
又或者,他们只是故技重施,想看她上演拙劣的逃跑戏码?
这回岑澈是让司机过来接的,这也是乔意玹第一次见到他的司机,一个年约五十的大叔。
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乔意玹多日来快发霉的心稍微有了一点生气。
见她一直往外面看,岑澈知道带她出来这决定是对的。自打他们在她面前露过真身后,她就一直蔫蔫的,连骂人的话也不再说了。
倒不是岑澈喜欢听她骂人,只是他觉得继续这样的乔意玹早晚会出事。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一栋高端写字楼的停车场。
乔意玹看了一眼大楼的logo,着实讶然,没想到是这个这么有名的公司,而且这家公司一直被传有些神秘的海外资本大佬在支持。
联想到他们离奇的真身,乔意玹认为这家公司说不准也只是他们的那个族群的冰山一角。
在通往办公室路上,乔意玹总觉得有些人在看她,那是一种十分好奇的目光。
大约是因为带她来的人是岑澈,一个陌生女子被高富帅CEO亲自带来公司,怎么看都引人遐想。
岑澈的办公室很大,但装潢和陈设并不算奢华,倒是有些科技感,颜色和线条都比较独特,有一面墙上还放了一大堆精致的手办和摆件,旁边有可以睡觉的休息间。
“这个公司,只有岑澈,岑溪过来的时候,也叫岑澈。”
原来他们在很多地方都在扮演对方,双胞胎兄弟活到如此不分彼此的地步也是稀奇。
“岑溪的身份主要用在一些投资机构,他是投资人,我是职业经理人。”
“没有人知道你们是兄弟吗?”
“当然有了,比如周医生这样的人。”
乔意玹对墙上的手办有些好奇,拿了好几个来看。
“喜欢就待会儿拿走。”他好似很大方,可乔意玹觉得拿回去和放这儿没有区别,原主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