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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大婶打岔说道:“嫁给谁都好,这两兄弟都是本份人,勤快老实,不像村里的黄老二,哟,黄老二又嫖又赌,输到家里那些东西都被债主们给搬空了,照这样输下去,房子都要输没了。”
    王卿仙想道,这黄老二不就是和自己大伯是同一类人吗?大伯又嫖又赌,把家里的房输了不够,没钱还赌资,就把自己当街卖掉,还掉赌债。
    村里这些女人说起家长里短,谁家的八卦,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上嘴了。
    从她们的谈话中,王卿仙除了知道村里黄老二是个赌徒,还有一个叫赵河的剃头匠打媳妇。
    提起赵河,那些婶子们都是一脸晦气。
    “这赵河,打死一个媳妇,仗着家里有钱,抱着钱在本村找不到媒婆给他介绍媳妇,就找邻村的陶媒婆给他介绍了新媳妇,把人娶回来三个月不到,一喝醉酒,还是照样打媳妇,我昨夜听见他媳妇哭天叫地喊救命来着,吓死我了,我不敢去劝,怕赵河这酒疯子,连着我一起打。”
    谈起赵河打死了一个媳妇,那头包碎花布的婶子想起了什么,对搓洗衣物的王卿仙说道:“新媳妇,你还不知道吧,钱老大钱老二之前是有媳妇的,后来两人媳妇接连都死了。”
    什么!钱福钱善原来是有媳妇的,但妯娌俩都死了!这吓得王卿仙手里正搓洗的衣服没抓稳,滑入了河水里。
    蹲在王卿仙身侧锤洗衣服的申大婶一直没说话,听见议论起钱家兄弟那两个死去的媳妇,申大婶这时接过了话。
    “这事我最清楚,别吓唬新媳妇,她们妯娌是同年嫁进来,两姐妹嫁两兄弟,那两姐妹是杏花村人氏,家里穷,爹娘连生了八个孩子,前七个孩子全是女儿,生到第八个是儿子才没生,家里吃的、穿的全都紧着小儿子,姐妹俩打小身体就差。”
    “娶两个病怏怏的媳妇,就把钱老大与钱老二的家底掏空了,比娶一个身体好的媳妇,花的钱还要多,结果老大媳妇嫁进来两年就病死了,老大哭着伤心埋了自家女人,次年老二媳妇难产死了,老二把媳妇和未出世的孩子埋在了后山坡上,唉,都是苦命人。”
    申大婶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别的婶子不再说话,沉默着,各自搓洗手中的衣物。
    申大婶扬起手里的洗衣棒,就朝衣服上一锤,说道:“我以为这兄弟俩会一直打光棍,不过还好,他们媳妇死了三年多,才把你给领回来,你是不知道这男人啊,大多都是无情的,无论他是有钱还是没钱,媳妇马上断气,他能马上领回一个女人,服侍他吃喝拉撒,合着我们女人的地位就低一些,生下来就要当牛做马伺候男人?”
    王卿仙已然陷入沉思,难怪钱福执意要杀鸡给自己炖汤喝,原来他前一个媳妇死了,正因为身体太弱了,病死了。
    这时候钱善找来了。
    隔老远看见王卿仙蹲在河边和一群大婶们洗衣服,他生性害羞老实,犹豫好久,才默默走到王卿仙身后,说话前,出声轻轻咳了声。
    这没个脚步动静声啥的,钱善突然一声咳,一群女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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