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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唯悄悄地瞄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嗯,确实是『那个日子』,打探的眼光慢慢移向在客厅的三位兄弟。
    挤在自己左边的巳阎正专注地盯着电视,偌大的萤幕闪着惊险刺激的动作场景,随着剧情发展而张大的嘴巴及不时在空中挥舞的双手让柳唯会心一笑,就算今年上大学了,小弟的情绪反应仍旧如此直率;佔据柳唯另一边的武辰也在看电视,带着懒洋洋的表情把桌上的零食扔进口中--三弟对动作片没什么兴趣,但看到特殊的运镜手法或是奇怪的料理时便会两眼发亮,有时会拿笔记下;玖朔则是半躺在单人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搁在脚凳,显然比起电视,腿上的书本更能吸引他的注意,虽然如此,他却能跟其他人讨论剧情--真不愧是大哥。
    他们的神情跟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状。
    都是如此--自从父母过世后,每年都是这样。
    是没注意到吗?还是大家早就没把『这个日子』放在心上了?
    介意『这个日子』的人只有自己吗?
    因为这是让他人生骤变的重要日子,所以只有自己惦记着吗?
    每年柳唯都会为这个日期做点事,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忘记。
    啊,对了,今年可以有不一样的纪念活动呢。
    这个好主意……去年怎么没想到呢?
    脑中浮现的想法让柳唯不由得露出浅浅微笑。
    真是疯狂,但是他想做,而且他的兄弟们一定也不会反对的--
    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望让他口乾舌燥,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润了润喉咙。
    「二哥,你要喝水说一声就好了嘛。」原本靠着柳唯的巳阎嘟着嘴说道:「叫三哥去帮你倒啊。」这样他就能独占亲爱的二哥的体温了。
    「你离水壶比较近吧?干嘛叫我?」武辰不悦地反问。
    「把水壶拿到桌上不就好了,吵什么?」玖朔一句话阻止了即将发生的斗嘴。
    将茶杯中的水饮尽,甘甜清凉的馀韵残留在柳唯口中,但仅靠一杯水浇不熄他燥热的身体。
    一想到接下来的发展,柳唯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想克制住这按捺不住的反应。
    看着柳唯奇怪的动作,三人都对他投以担忧与疑惑的视线。
    「二哥?怎么了?」巳阎转身跪在沙发上问道。
    「二哥,你还好吗?」武辰站起身看向他。
    「柳唯,没事吧?」玖朔闔起脚上的书本。
    电视上播放什么,或是书本上写了什么都不重要,在他们心中没有其他东西比柳唯更优先。
    啊,他的『兄弟』们……终于看见自己了。
    藉着这种病态至极的行为,他们总算能好好看着自己。
    再多注意我一些啊……
    柳唯偏头睨着三人,双颊因涌上的兴奋而红润,带着慑人的诱惑,「大哥、武辰、巳阎……」他轻咬下唇,「要不要……去我房间?」
    闻言,三人均是一愣,接着露出听懂柳唯未说出口的邀约的神情。
    自从他们四人发生关係后,玖朔强硬地订了许多规矩,其中一条便是『不准在柳唯的房间跟他上床』--当然,能打破这个规矩的只有柳唯。
    现在他开口了,是他们发展这种悖德关係一年多以来,首次主动邀请兄弟们进入他的房内,也是第一次--主动引诱他们。
    看到三位兄弟充满慾望的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柳唯脸上的笑意更加深浓。
    这次总算不是他们先开口要求了,是柳唯要的。
    「可以吗……」深色的居家服只剩一边掛在肩上,柳唯轻声道:「我想……跟你们三个做爱……」
    吶……我要的东西,你们都会给我吧?
    因为我们是--
    从国中开始学习国术的小弟身上有着柳唯没有的肌肉,当他的背脊毫无保留地靠在上头时,更明确地感受到长期锻鍊的身体中蕴含的力量。
    「唔……嗯啊……」柳唯偎在巳阎怀中,放浪地搂着凑来的武辰头颅与他深吻,另一手握着巳阎的性器抚弄。两腿被武辰与玖朔拉开,后庭承受着来自玖朔的侵袭。
    看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孔,柳唯揉着上头的金色头发,像是回味方才吻的滋味,露出欲求不满的表情,再度凑上那张半啟的唇低喃,「武辰……再吻我……」
    虽然武辰跟自己长相神似,但他常常跟着摄影社上山下海,所以肤色显得比柳唯还深一些,柳唯白皙的手搭在他身上看起来更白了。
    「二哥……别老吻三哥嘛……」听见耳畔的抗议,柳唯莞尔一笑,转向巳阎,舔着嘟起的唇。
    敏感的胸前被巳阎和武辰各佔据一边,麻痒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和来自下身的刺激混合,让柳唯不时扭动身体轻吟。
    感觉到玖朔的手指沿着自己的腹部往下,柳唯按住即将握住自己性器的手指,「大哥……啊……我想……」他抬眼,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玖朔,「我……嗯……想用后面……」
    玖朔重重地顶了柳唯体内的敏感,引来一阵惊喘与颤慄,「呵……你想用后面射?真是越来越懂得享受了……柳唯。」他把下方的身体往后拉,让柳唯枕着巳阎的腿,抬高纤细的腰,从上往下重重地捣送。
    「大哥……啊啊……好、好舒服……」快感麻痺了柳唯的神经,他恍惚地握住旁边巳阎硬挺的慾望,伸舌舔弄,「嗯……」空下来的手也没冷落武辰,手指圈着他的性器爱抚。
    更多,他还想要更多--从他的兄弟身上获取更多--
    熟知巳阎敏感的地方,柳唯的唇舌立即找到那些地方,急切地舔吮。
    「二哥……你好积极啊……嗯、你这样舔……」巳阎蹙着眉,腰部轻轻晃着,沉浸在柳唯的动作中。
    手指跟下身也反应着柳唯内心的渴求,亟欲从兄弟身上得到更多、更浓烈的快感。
    「真是淫荡……二哥……」武辰俯身舔咬已经覆上一层薄汗的身躯。
    感觉到埋在体内的火热越来越硬,柳唯腰部狂乱地摆动,「快点……大哥……直接……在里面……」
    「你这样会不舒服,柳唯。」玖朔捏着他的臀部,想把即将解放的慾望抽出。
    「不要拔出去……」柳唯双脚急急地夹住玖朔的身体,「我想要这样……大哥……」体内的肉壁也像不愿如此,紧绞着玖朔的性器,直到自己与它终于到达极限,在柳唯颤抖的深处留下体液。
    退出让人痴迷的身体,玖朔抱起柳唯后躺,让他跨在自己身上,「你今天特别不一样啊,发生什么好事?」
    柳唯低头吻着玖朔,翘起的臀部间淌流着属于玖朔的白浊,滴在深色的床单上,「突然……想这样……啊啊……」武辰的性器一鼓作气充满体内,柳唯身体一软,把头靠在玖朔肩上,睨着因担心自己而不敢乱动的武辰,「别停下来……继续插进来啊……武辰……」
    这次柳唯直接把凑到眼前、属于巳阎的硬挺整根含入口中,「呼……」
    玖朔撑起身子,舔吻着上方晃动的身躯,在染有淡红的肌肤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跡。
    来自前后与下方的侵袭让柳唯攀向更兴奋的境界,他必须紧抓着床单才不会忍不住去刺激腿间的慾望。在精神、生活上总是以柳唯为中心的三位兄弟似乎也感染到来自他的渴求,反应与动作都比平常更激烈,慾望也更深浓。
    武辰大力地顶着柳唯的后穴,从带出方才留在深处的体液,润滑了他的进出。随着情绪的高涨,武辰律动越来越狂乱,连带地撼动柳唯的身躯,让他吞吐巳阎硬挺的动作跟着加剧。
    「不要这样动……啊……」知道自己即将到达极限,巳阎想离开,但柳唯却环抱住他的腰,加重口中吸吮的力道,「二哥……不、不行了……」硬挺在火热的口腔内射出充满雄性味道的液体,柳唯皱着眉头,但仍没放开,甚至还用舌头舔吮顶端的小孔,直到他把热液全数吞下才放开巳阎,混着白浊的唾液从嘴角滑出。
    柳唯这个行为让巳阎愣住了,「二哥……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
    「哈……」柳唯舔着唇边的液体,还用手指沾着放进口中,像是吃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纯真地笑了,「因为……我想要……嗯……想要更爽……」接着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玖朔,「大哥……我想舔你的……」
    柳唯这副淫乱的样子让玖朔笑瞇了眼,他坐起身子,看着柳唯飢渴地把嘴贴上腿间的硬挺,同时手也催促似地握住巳阎刚射出的慾望,「柳唯……这么着急啊?呵……」
    巳阎迷恋地看着柳唯难得表露的积极--就算后庭与嘴都被佔满,手指却捨不得放开自己--跨下分身不一会儿便又甦醒。
    「啊啊……」在武辰的抽送下柳唯又再度高潮,也感觉到三弟在体内释放的痛快。
    在旁边早已焦躁难耐的巳阎立刻把柳唯扯进怀中,「二哥……换我了。」
    「嗯……快点……巳阎……快进来……」背对巳阎、坐在他腿上的柳唯放荡地扭动身体,让小弟的挺立顶着自己的后穴摩挲,臀间滴下的白浊沾染而上。
    柳唯的邀请让巳阎脑袋发热,双手一用力,分身没入飢饿的肉穴中。
    「啊啊!好、好……快……」柳唯撑着身体,迫不及待地摇摆下身,使体内的火热硬挺可以顶到内部的每一个地方,「大哥……武辰……来……快点……」纤瘦的身子后仰,从下方往上顶着的力道彷彿想拆散柳唯一样,撞得他脑袋空白,口中忘情地呻吟,「再一个……嗯……」柳唯腿张得更开,微微挺起腰,让正被小弟抽插的后穴毫无保留地展露给其他两位兄弟,「我想要……两根……啊啊……」
    看到他这种放浪大胆的邀请,他们哪能让他失望?
    「呵……这就给你。」玖朔拨开柳唯额上汗溼的发丝,抬起他的一脚,徐徐将硬挺推入。
    感觉到体内充满着兄弟的性器,柳唯兴奋地尖叫,痛苦与欢愉混合成极致的快感。若不是巳阎撑住他的腰,柳唯早就因过多的刺激而瘫倒。
    接着,在柳唯眼神示意下,武辰的慾望也挺入他口中。
    后庭、口腔不停地被兄弟轮流侵入,一下是温热的舌头,一下是硕大的硬挺,一下又是灵活的手指,这种状况持续了多久呢?柳唯已经被快感攻佔的身体与大脑根本无法思考这件事,他只知道进来房间时是下午,现在从窗户外斜射而入的黯淡日光能看出已经过傍晚了。
    平常总是十分寧静的深色房间内,满溢的激情变成喘息充斥于此。
    熟悉的床舖湿了大半,上头沾满汗水与体液混杂的溼润,变成有些黏腻的触感。
    柳唯侧躺着,手脚、躯干上全都是三位兄弟放纵的吻痕。他口中含着武辰的慾望,一手把玩着玖朔的肉袋,右脚被巳阎抬高,而后穴也正被巳阎大力捣送,每一次进入抽出都看到性器上头残留着不知属于谁的白浊。
    「哈、哈啊……」已经不知高潮几次的身体却仍未饜足,现在终于即将迎来更高、更尖锐的快感。
    在巳阎的一次挺入时,柳唯尖叫出狂喜,腿间颤慄不已的慾望激射出酝酿已久的热液,随后他软倒在床舖上。
    「啊,二哥……好爽啊……你吸这么紧……」巳阎抽送几次后,重重顶入深处,在里头释放热情。
    不行了……他的体力已经耗尽了……柳唯心想,但他却仍对面前的武辰伸出手。
    「全都给我,把你们全都给我……」就算我昏过去也不要停下来。
    这是……我今年为『那个日子』做的特别庆祝……
    在近半天的放浪形骸后,收拾善后的工作是必须的。
    当然他们不可能让疲倦不已的柳唯做这种事,所以在替柳唯整理好仪容后,便让他睡在玖朔房内。
    武辰阳台刷着床单,巳阎在阳台晾洗好的衣服,玖朔则是在柳唯房中打扫。
    柳唯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出房,身上穿着一件无袖背心,披着薄外套,下身随意套着一件宽松长裤。
    他的三位兄弟都忘了『那个日子』,方才他随口问起时,三人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呵……」柳唯轻笑着,在三人都没注意时,悄悄走出家门。
    当三人察觉柳唯不见时,他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
    柳唯站在花园中,低头看着石碑,幽暗的灯光模模糊糊地照出上头的名字。
    这里是墓园也是花园--位在他们童年居住的城市,离久适社区只有一小时多的车程,柳唯来到这里已经是晚上了,没人会在这种时候拜访这种地方。
    虽说是墓园,但没有任何遗骨葬在此地,死者全都化成灰,洒在土里,成为花朵的养分。
    在父母过世时,他们选择用这种方式埋葬他们,就像他们要成为这种存在,徐家兄弟才不需要继续害怕他们。
    唯一能证明父母葬在此地的只有刻在石碑上一隅的姓名。
    「哈……」他对石碑上的名字绽出笑,慢慢褪去薄外套,「看到了吗……」无袖背心遮不住的肌肤全都是三位兄弟纵慾的痕跡,「这些都是……你们引以为傲的儿子……在我身上留下来的……」他对着花朵说道:「每一个、每一个都是……他们不停地插着我的身体,或是让我口交……而且还非常享受……呵、哈哈……你们对亲戚朋友炫耀的儿子--是会因为和自己兄弟上床而感到快乐的变态……他们插得我很爽啊……爽到都快昏过去了,听见没?」
    他抡起拳头重重打在石碑旁的泥土上,反覆质问,「听到了吗?他们没人记得,只有我记得喔……我这个被你们瞧不起的儿子--记得你们的忌日……哈哈……所以我在今天特别跟他们三个人做爱,那感觉真是……爽上天了……啊啊……我身体里还有他们的精液……多到都要流出来了……啊……那感觉真棒啊……光想就快高潮了……嗯……想见他们吗?他们或许愿意在这里跟我做爱?只要我开口--」
    柳唯抱着自己,陶醉在兄弟残留的热情中,「后悔吗?还是觉得丢脸?哈哈……没有资格成为父母的你们,没有权力指责我……这全都是你们造成的。」他踩着石碑上的姓名,鞋底的泥土卡入父母的名字中,「是你们让我们变成这样的,是你们造就了--三个杀了父母,就为了跟我上床的优秀儿子……哈哈……还有对跟兄弟做爱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的我……」笑声持续了好一阵子才停歇,柳唯这一瞬间竟彷彿回到从前,变成那个想得到父母、兄弟注意的孩子,哭丧着脸垂下头,看着沾有泥巴的名字,最后轻声说道:「我以后不会来这里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只想跟你们说……没有你们,我们过得更好、更像家人了。」他用眷恋的口气喊着,「爸爸,妈妈。」
    柳唯转头走出墓园,踏着再也不回头的坚定步伐。
    当兄弟们找到柳唯时,他正在平静无波的人工湖边散步。
    明亮的满月倒映在湖心,如镜的湖面照着夜空、照着月、照着周围的树、照着柳唯。
    就像那天他即将投入湖中的时候。柳唯心想。
    是什么时候恢復记忆的呢?他不是记得很清楚。或许是和哪个兄弟上床时想起来的吧?
    他想起那天的觉悟、那天的痛楚、那天的无力与悲伤。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的『兄弟们』绝不会让柳唯再次受到那种伤害。
    看着满脸忧愁的兄弟们匆匆朝自己过来,在看到自己时绽出安心的笑顏,柳唯跟着回以一个笑。
    「对不起,我自己跑出来。」
    「不……你没事就好。」虽然玖朔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很激动,但从紧握着手机颤抖的手还是能一窥他的内心焦急。
    「二哥,真是太好了……能找到你……」武辰紧抓着柳唯的手臂,满头大汗,手心也尽是冷汗。
    「呜哇……二哥……别再丢下我们了……」不像玖朔表面那样平静,巳阎抱着柳唯大哭,眼泪哗啦啦地掉下。
    他们是请九也调出社区巴士与客运的监视器才推论出柳唯到这个城市来。
    在找不到柳唯下落时,他们三人都像疯了一样,不敢想像若柳唯就这样不回来的结果。
    他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完全围绕着柳唯打转,若失去这个重心,他们就会像被甩出的破碎零件一样失去功用,只能在地上被人践踏、成为无用的垃圾。
    再也不让柳唯离开自己身边,用尽所有手段也要抓住他。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想。
    像是不知道兄弟们的决心,柳唯对三人点头微笑,「抱歉……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也不会擅自乱跑……」
    没人问他为何来此,也没人指责他连手机也不带就出门,更没人提起在这个城市发生的事。
    他们只要柳唯没事,其馀都不重要。
    他们四个人已经不同了,既是兄弟,又不是『兄弟』。
    这种不正常的关係会永远维持下去吧,直到其中一个人心灵承受不住而崩坏的时候。
    在那个『徐柳唯』死去的日子,『徐家兄弟』也跟着死去了,但他们又必须藉由『兄弟』联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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