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早已因体力耗尽乖乖地趴在他怀里睡去。
激情褪去后,两具年轻的肉体紧紧相拥,双腿交迭,成玉低头,爱不释手地抚摸她脑后柔软的短发。
细长的手指穿过发丝,发根处尽是白天无意染上的荷花清香。
她的睡相很乖,眉目舒展,鼻腔喷出的气息匀长平缓。
那日雨巷初遇,是他这些年糟糕的人生中经历过的最幸运的一件事,也是令他极其想要恢复男儿身陪伴在她身边的唯一念头。
‘多看看我吧明玉。’
他轻声下床,放轻步伐打算去弄盆温水为她清理身体,哪曾想经过老班主的房间时,他听见了房里被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成玉年纪也不小了,再说了,那杨老爷不是一直想娶她做第十三房姨太太吗?咱们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反正那死丫头无父无母,未来离了董家班也是无处可去,不如就将她...’
是老班主夫人的声音。
‘诶,那怎么行,那杨老爷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年仗着自己有权有势,玩儿死了好几个年轻丫头...’
老班主并不认同夫人的话,压低声音拒绝。
‘啧,成玉这死丫头脾性可比那些小丫头怪多了,想来必定能把杨老爷抓得牢牢的,而且,你忘了咱们这些年暗地里收了多少杨老爷送的东西了?’
说到这儿,班主夫人难以压制语气里的得意。
‘要是这事儿真的能成,说不定杨老爷能再咱们一笔不菲的...’
房里安静下来,成玉听见手指摩挲的声音。
‘行吧,就听你的,反正去了杨老爷那儿也是享福,他总归不会拒绝。’
老班主终究还是同意了,只是,他或忘记了成玉本为男子,若是去了杨老爷府里,洞房花烛那夜发现了真相,届时谁能保证成玉的死活?
成玉捏紧铜盆边沿,阴着张脸回到房里。
借以朦胧月色,他瞥见床上之人赤裸的后背上满是自己留下的吻痕,阴沉的脸色转变得极快,转瞬间又恢复温和。
他上前蹲在床边,拧干铜盆里的帕子,无比细致地擦过她的身子每处,尤其她的腿心,温柔地抠挖干净他射进去的浓精。
不多会儿,垫在她臀下的帕子便湿了个彻底,丝丝缕缕的白色液体顺着穴缝、他的手指滴落在帕子上,晕开大片深色的痕迹。
她即便在熟睡,穴里的软肉褶皱依旧会遵循本能地裹紧他的手指,这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自己的命根子深入其中时的快慰,喉咙一阵发干发紧,胯下半软的阳具又有勃发之势。
冷静下来,不能再做了。
他重重地闭了闭眼,呼出口灼热的气息,静下心来继续为她清理身子,以免第二日她发现异样,从而怀疑他的身份。
是的,他并不想那么早让她发现自己是男子,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以女子身份在她身边陪得更久一些。
‘愿你好梦,明玉。’
走前,他为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做完这些,他去了隔壁的空房休息,在睡梦中沉沉浮浮整晚,直至第二日天明。
翌日大早,李明玉迎着阳光伸伸懒腰,惺忪的睡眼里闯入一抹纤细高挑的人影,她一惊,蹭地坐起,哪想腰间‘咔哒’一声响,她又重重跌回去,哼哼唧唧地揉着酸疼的腰。
怎么回事?
她努力回想昨夜发生了何事,可奈何脑中一片空白,关于昨晚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睡得可还习惯?’
桌边正摆着碗筷的成玉发现她醒来,昳丽的眉眼染上格外明艳的笑意。
‘我这是怎么了?’
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娇嫩的臀刚挨着硬邦邦的床沿,私处传来的酸胀让她小脸一红,牙齿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儿。
‘你昨夜喝了不少青梅子酒,发生了何事不记得也实属正常。’
他走过去,指尖勾起她脸颊边上掉落的一缕短发别到耳后。
李明玉呼吸忽地一窒,心脏莫名其妙地用力跳动起来,尤其当成玉的气息逼近的那一刻,她的身体竟窜过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酸胀的穴处还吐出一股水儿来。
她抬头望向成玉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明明还是熟悉的眉眼鼻唇,不知为何在今日却品出几分不同。
她的身量要比普通女子高出许多,仔细看的话,脸型轮廓也要比女子硬朗深邃,连声音也较为低沉...不过,她曾说过自己来自北方,那儿的女子身量本就比南方女子高...
‘是这样吗?’
李明玉转移视线,奈何私处的酸胀感委实难以忽视。
难不成月事又要来了?
她自初潮来过后,每回月事临近时,私处总会如今日般酸酸胀胀得坠着疼,连腰也是,酸疼得几乎快要直不起来。
‘可是腰不舒服?要不我给你揉揉?’
成玉弯下腰,一双黑亮的眼直视着她刻意躲避的视线。
‘好,那麻烦你了。’
李明玉扭过头,耳根处的温度更热了。
不知为何,当成玉的脸逼近时,一开一合的薄唇竟让她脑子里蹦出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成玉的嘴巴亲起来一定很软。
成玉的嘴巴虽然薄,但唇肉饱满,艳丽的唇色衬得她肤色雪白,像极了冬日雪地里傲然盛开的红梅,当她舌尖舔过,在唇面上留下晶莹的水痕,脑子里那个糟糕的念头越发强烈。
她同成玉皆是女子,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
胡思乱想的功夫里,成玉温暖的双手早已贴上她的后腰按摩起来,力道适中的手劲儿倒真的缓解不少腰部的酸疼,舒服得她宛若只晒太阳的猫,眯起眼睛享受着。
成玉的手很大,两手刚刚好能够掐住李明玉的细腰,他坐在那儿揉着,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
女子雪白的身子下塌,雪白的臀高高翘起承受他的深顶撞击,深色的肉棍子在两瓣臀间不知疲倦地前后抽插,沉甸甸的卵蛋蓄满子孙精拍打着穴口处,啪啪声不绝于耳,交合处的汁水溅得彼此满身。
咕嘟——
他咽下口水,甩甩头让自己一心不得二意,反反复复地揉着李明玉的后腰,为她缓解一夜疯狂后疲惫的身子。
之后,李明玉在成玉那儿歇了会儿才打道回府,殊不知,在昨日她与家人大吵一架整夜未归后,李老爷和李夫人担忧女儿人身安危,几乎要将整个宁远镇掀了个底掉,还差点闹到警署去。
不过,李明玉还是回得晚了,李老爷愤怒至极,将一切罪责都按在了陈致远身上,如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同爹娘大吵一架整夜不归家。
所以当她回到家时,院儿里的鹅卵石上还有些许陈致远挨了板子后流的血,人人见了都觉得无比触目惊心,那就更何况她这个千金小姐。
于是不出意外的,她又同自己爹娘大吵了一架,随后便哭着去了陈叔家,看到心上人趴在床上苍白着脸,伤口的血渗出裤子的场面吓得差点晕过去。
‘阿远,我们私奔吧。’
她蹲在他身边,脸上挂着泪,紧紧握住他的手。
‘明玉,你当真愿意同我私奔?’
他郑重地询问。
‘是,我爱你阿远,就算放弃富裕的生活,但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她垂着眼泪,私奔的念头早已在心中翻来翻去地想了个遍。
‘好。’
于是,少年少女在这一刻因为爱情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两人打算在在李老爷生日那天,趁着所有人推杯换盏之际,偷偷带上行李细软奔向自由去拥抱盲目的爱情。
*
几日后,李老爷的生日如期而至,熟识的宾客悉数到场,其中包括了杨老爷,自然还有李明玉的异姓‘姐妹’成玉。
夜幕降临,李明玉早已收拾好了细软银票与衣裳在闺房里焦急地踱步,她频频望向窗外的方向,人来人往间,陈致远的身影仍未出现。
他是后悔了吗?还是被发现了?
她急躁而紧张地咬着指甲,神经绷紧之际,闺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
‘谁?’
她吓了一跳,声音有些古怪的沙哑颤抖。
‘是我。’
是成玉的声音。
李明玉悬起的一颗心在听见是成玉的声音后稳稳落了地,她打开门,侧身让他走了进来。
成玉踏进她的闺房,一眼便瞧见床尾的女士手提箱。
‘明玉妹妹,你这是打算...’
他转身,神色晦暗不明地凝视着她因过分紧张而泛红的脸与不安流转的眼神。
‘嘘,成玉姐姐,你小声些。’
她眼下如惊弓之鸟,凑上前捂住他的嘴巴。
‘明玉妹妹,告诉我,你是不是想...’
成玉不是傻子,从她不安的神色与来来回回地踱步不难看出她正酝酿着什么心思,再联想前几日李家司机陈叔的儿子被李老爷怪罪杖责...
‘成玉姐姐,我想过了,如若我不能同阿远在一起,那我宁愿抛弃现有的一切与他远走高飞,离了宁远镇去往他乡,与他组建家庭生儿育女...’
她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明亮,仿佛认定了那个叫阿远的人就是今生对的那个人,为了他愿意抛弃富足的生活、爱她的爹娘,一切都只是为了盲目且愚蠢的爱情。
‘你是不是疯了,李明玉?’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双手用力抓紧她的胳膊,‘如果他真爱你就不会让你抛弃现有的生活和爱你的爹娘,他这是在害你。’
李明玉被他这副骇人的阴森模样吓得不知所措,胳膊被他捏得生疼,登时委屈地蹙紧眉头,眼里涌出两滴眼泪,‘为什么我,为什么你都这么说他?阿远他很好,他不会害我的,他说过会努力赚钱养家,让我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成玉被她这番愚蠢发言气笑了,退后两步嗤笑两声,‘你是蠢货吗李明玉?你可知现在Z国正陷入水深火热?远些的城镇甚至已被R国的畜生们侵占;你又可知R国的畜生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若那个叫做阿远的人真的爱你,护你,怎么可能会让你离开如今还算安定的宁远镇?’
李明玉嗫嚅着嘴唇,眼里泪花闪烁,不明白平日待她极好的人会变得这样陌生,阴郁、幽暗的眉眼,还有那副过于低沉的嗓子...
‘那,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你不要管我了,你又不是我真的姐姐,你没有资格管我。’
一番话脱口而出,两人皆楞在原地。
‘成玉姐姐,我,我不是...’
成玉也彻底冷静下来,沉默地抿紧了嘴唇。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怪我多嘴了。’
他说。
‘成玉姐姐...’
她本想再说点什么,成玉却已开门离去,独留下她满腔歉意。
啪——
突然,一颗裹着纸石子儿砸进了她的闺房,正正好滚到了脚边。
她急忙将它拾起,摊开纸,上面写着‘在柴房后面的小门碰面’的字样。
李明玉被即将与心上人私奔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随手将纸张丢在床边,随后便带上手提箱躲过宅邸中的众人,摸着黑,小心翼翼地去了柴房。
然,就在她走后不久,表情阴郁的成玉再次走进她的房间,捡起地上落款写着阿远两字的纸张,喉间溢出声冷嗤,转手将它收进衣袖。
明玉,别怪我,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请问,李老爷眼下正在何处?’
————
写完因果篇就可以继续女主那边的剧情了(本来想写肉来着,但是今晚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