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某人脑子里飞快转着事情的发展经过,猛然想起自己既然还能思考,就是表示还活着,那么此刻是否已经在所谓的异世?此生第一次对睁开眼感到有些紧张,虽然他在商场呼风唤雨,但是也是地地道道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可吃不得苦,千万别把他扔到什么穷山沟沟里过野人生活。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缓缓睁开眼睛,古色古香的木质雕花床顶,垂下的浅蓝色纱帐半遮掩了房间的日光,隐约可见床前一道身影。轻动了下手指,感受身体哪里有不适,似乎除了一点无力感之外一切都还好。不知道自己所处环境时,秦离绝对不会让暴露自己的虚弱。于是仍然让自己的呼吸处在缓慢绵长的状态,脑子却飞快的动着。从小跟宇文家密切来往,他一直都对这个世界的奇幻抱有一定的接受度,尽管这年代穿越时空的小说电影层出不穷,但是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不会想到自己一个混的相当不错的人会踏上这样的旅程,还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而所谓穿越时空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几个平行空间因为一定磁场的改变,出现了短暂交汇的点。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连同身体一起进入这个异界还是纯粹是精神力被附着到这个世界同磁场的人身上。过了片刻,初醒的无力感已经退去不少,秦离睁开双眸转动了一下头,突然发现床前方有倒黑影,心里吃惊了一下,自己竟然一直不知道身边是有人在的,然而他只是轻微动动身子示意那人自己已醒。果然那道黑影听到床上的动静立即起身撩开帐帘。秦离不动声色地观测这个男人,只见此人身着藏青色衣衫,身形偏高大,五官阳刚立体不禁让秦黎看到他第一眼时心中暗赞,他可是十分喜欢这种长相的男人,会激起自己骨子里的血色与征服欲。此人神色有些冷峻,本有些锐利冷酷的眼眸此刻闪着欣喜激动,连带紧抿着的嘴角也柔和了一些。
“主子醒了?!可有哪里不适?”男人黯哑地声音低低问道,他似乎想上前搀扶秦离,却在碰触前堪堪停止,顿了顿才退身跪于塌下。适应了房间光线的秦黎半眯眼环顾了房间各处才将目光停驻在男人身上,此时才发现,这男人浑身都是伤,且伤口似乎已经与衣衫凝结在一处。之前未曾注意,男人的面色已然呈青白色,两鬓头发被不断渗出的汗水粘在脖颈处。呼吸压得很低却急促不稳,而看似沉稳的身体恐怕已然达到极限,颤动的只差没摇晃了。
习武之人对于目光是非常警觉的,此刻感觉到床榻上的人无声无响地只一味审视自己,寧非心中忐忑不已,动了动身见主人没有其他表示,于是心中斟酌了一下,跪行着将矮几上温着的粥端到床前才垂头低声询问:“主人可要用粥?”他不问还好,一问秦黎才发觉自己真的饿的不行,于是将一肚子的疑问紧惕都丢一边,毫不客气地将托盘上的碗接过吃了起来,虽然非常饥饿,但是长期的贵族教育下,秦黎的动作仍然是极尽优雅。当然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都没离过眼前垂首跪着的男人。也就目睹这过程里,这个看似承受伤痛非常无力了的男人居然就这么保持着高举托盘的姿势从头到尾没动过。如果不是扣在托盘边缘的手指用力地泛着青白色,他甚至看上去毫不费力。直到秦黎将空碗放回托盘,用托盘上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完手指后,男人将器具放回矮几,之后回来继续之前的垂首静默。而这一系列行为居然都是用跪行的方式,态度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卑微。这到底是下属还是奴隶?这男人通身的气度不像是一个只会干粗活的奴隶所有,或者,这就是只有古代封建社会才会有的,一辈子为主人端茶倒水伺候寝居外还兼在外拋头颅洒热血的那种忠犬型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