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礼貌的笑。
想什么,当然在想程思然。
那天跟好学生说完不补课,她转身就走了,一秒都不敢多看她的反应,直到那时,她才意识到,她对程思然,或许是有一种依恋的情绪在的。
只是这依恋又关乎什么呢?
她总不能荒诞地说,关于爱吧。
对学生有那种变态的心理就够好笑的了,爱,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男人趁低着头调整坐姿的时候小声说,“但是我妈在别的桌看着呢,你也不想不好交差吧。”
“我还真无所谓。”阮曼听他这么说顿感好笑,“反正我每次都这样。”
一杯咖啡都被她搅凉了,她端起来抿了一小口,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需要糖吗?”没想到男人立马问道。
“不,是太甜了。”
“那再叫一杯?”
“没必要,没什么事我们就散了吧。”
“别呀别呀!”男人祈求,“你帮我多拖一会儿我就能少见一个。”
阮曼不为所动,手已经放在包上了。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行不行?”男人退而求其次。
阮曼果然停顿了,今天是爸爸送她来的,就是为了防止她尽早跑路,因为这个咖啡馆比较偏僻,打车也不方便,如果他能送自己回学校的话,确实方便很多。
考虑了几秒,她点点头:“好吧,那谢谢你。”
男人马上殷勤地拿起外套表示没什么。
车上,男人见她还在发呆,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想结婚?”
“没有啊。”她蔫蔫地敷衍。
“那你是对我不满意?”
“我对你没兴趣。”
“好吧。”男人惋惜地叹口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阮曼不堪其扰,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我喜欢话少的。”
说完就靠住车窗假寐起来,男人也只能止住了话头。
到了学校门口,男人把手机递了上来:“加个微信。”
阮曼闭了一会儿的眼睛里显出了困倦,她没有理会,利索地解了安全带就下车了。
帮物理老师从教务处抱了报纸的程思然和肖晴刚好从办公楼前经过,肖晴冲校门口昂了昂下巴示意:“你看,阮老师。”
程思然本来就心情低落,这下一看情绪直接摔到谷底。
一旁的肖晴还在煽风点火:“什么车啊,看起来好贵,思然,你认不认识那个标?”
见程思然不搭茬她也不气馁,八卦的嘴跑的比博尔特还快:“这下就没人说阮老师是没人要的黄金圣斗士咯~”
“谁说她没人要!”程思然突然站定原地,大喊一声。
一嗓子给肖晴喊懵了,不知道大班长发的这是哪门子火,她胆子小,不敢对喊,只能嗫嚅道:“就是…他们…”
“一!群!傻!逼!”程思然脾气彻底来了,当即把一摞报纸狠狠地掼到地上,什么这个形象那个形象都不要了,“这群傻逼!他们懂个屁啊!”
肖晴急忙想替她把报纸捡起来,谁料发了疯的程思然把她怀里的也一推,这下所有的报纸都齐齐落地,风一吹,飞的哪儿都是。
阮曼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其他路过的学生干部也惊讶地窃窃私语,罪魁祸首程思然不以为意,她深呼吸了两口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扔下个烂摊子走了。
这是几个意思啊?
肖晴来不及多想,赶忙蹲下身子进行补救,捡了没两张,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出现在视线里,抬头一看,是阮老师。
“程思然怎么了?”阮曼一边帮忙捡起报纸,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肖晴一个头两个大,她既不敢说阮老师的男朋友,又不敢说同学们议论她没人要,只能一个劲地摇头,把自己摇成一个小拨浪鼓。
捡完报纸,阮曼顺便把它带到了办公室,看到是她带回来,吴老师一脸惊讶,但是也没说什么。
阮曼无所事事地坐在工位上,整理桌面的摆设,她觉得很茫然,因为真的回了学校才发现学校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她应该直接回家的。
但她心里想着程思然,脱口而出就是学校。
在学校,才能见到她。
被她注视着,自己才感觉还活着,而不是一个被父母明码标价想要推销出售的死物。
阮曼无比肯定着心中所想,如果程思然一定要一个永远的话,那对她来说,一定是永远需要程思然带给自己的激情。
她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但是也注定需要彼此,所以形式不重要,永远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