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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心的在那个高中度过了小高一的学弟妹时期、开心的黏着符若尘、开心的和新的学长姐打成一片,我试着去想我很开心,试着不去注意,身边没有他。
thisisimpossible.
往往表面上在笑,内心却空得发慌。
现在的每天每天,我想到他是不是跟他女朋友处得很好,是不是也天天跟她说他爱她,我想了很多很多,心里忌妒到快疯了。
其实我跟他一点关係都没有,我们除了你好以外别无他物,我心里难受得想乾呕,每每无法自持。
当符若尘不经意的说出我与他的相像,一向自律的我彻夜拖出他做了此生最疯狂的事,当晚我疯狂买醉,我醉得不醒人事,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还是符若尘。
掩饰着心里莫名的失落,我双眼迷离的看着他,他对我风度的笑,笑容里似乎藏着说不出的酸涩,一晃眼又变回如同以往的温润笑意,我眼花了吗?
他笑着说我醉了,趴在他怀里大哭特哭,我跟他说了谢谢,谢谢他一直陪着我,我跟他说了对不起,然而不知所谓。
我为什么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什么?他仍然笑着跟我说不用介意,这次我真真切切的看出了那笑里的苦意。
就在我疯狂过后的隔一天,我深藏已久的秘密被摊开、被整理、被列举,我大叫「够了。」因为我无法心平气和的继续听下去,即使那只是符若尘在与我说着以前的事,国中的事。
原来我的生活中处处充满了赖天白,那个当年的胖小子,脑里记得最清楚的画面,仍是初见时的笑,那样灿烂得天地失色。
曾几何时他的习惯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又是什么时候,他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在别人眼中彻彻底底就是那个“他”。
我们像,因为我毫无自觉的观察他、注意他、甚至模仿他,所以我们很像,因为很像,所以我更加忘不了他。
lamentable.(可悲)
同样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第三、四、五……我折磨着符若尘,心里的那个洞越来越大,深不见底,痛意蔓延、歉意无限。
我高二了,然后高二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我与符若尘暗里分分合合,明里在别人的眼中我们就是天生一对,我们从来不吵架,从来不冷战,符若尘包容我、迁就我,但是那些全落入了心底的大洞。
我似乎无法回应他,心很乱很乱,无数跟符若尘相处的回忆飘过,最后定格在一张绽放着稚气笑容的画面,那还是赖天白。
我心里的洞在那一刻彷彿万丈深渊,倘若输了就会粉身碎骨,倘若掉下去了将万劫不復。
终于,在高中毕业的那一天,符若尘对我说了,他说我的心里没有他。
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心慌,我知道我真是糟透了,他说他还是爱我,只是我们不适合。
他还在欺骗着自己,他骗自己我们依然相爱,而我是个大烂人。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永远不会忘记,他那样压抑在心底深处、那样深切的哀痛,他拉着我,他仍然笑着,他说着我们不适合。
忽然,他的唇瓣印上我的,似乎要掠夺我的一切,那样的决绝,带着下定决心的狠劲,我忽然很怕,恐惧在心底蔓延,他紧紧的拥着我,好像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永不分离。
然后他放开了,最后他大步离去。被他狂吻的唇瓣热辣辣的,带着一丝丝的咸味、一丝丝的苦意,那是泪。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已经分不清了。
风呼呼的吹过我的身周,没有了他,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夏日里的风如此寒凉,风儿将我整个人沁入了凉意,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眼前的瞬间,冰寒无比。
呵,我真是犯贱。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坐在我那空荡荡的小屋里,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又买了一夜的醉。这次醉不了了,这次没有人让我说谢谢跟对不起。
我们交往了三年多,真正值得纪念的事情好像一项也没有,我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第一次牵了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约会,我甚至不记得我们去过哪里,我抱着酒开始哭,因为我慌了,我不知道自己还剩什么,这三年我靠着我这个空壳到底都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
同样一项也没有。
就这样喝着哭,哭着笑,自己疯疯癲癲了一整晚,然后早上起来,我抱着自己房里的留言小白板再哭一遍,我看着那上面的字,在这三年里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笔跡,此刻如此陌生。
「去找他。」
符若尘在我的留言版上留下了这三个字,还有一个名字,那是我的大学,我知道他要我去找谁,我知道那个“他”是在指谁,原来只要不刻意疏远,命运依旧将我跟赖天白牵在一起,原来我们是同一个大学。
我哭得几欲昏死,以为已经空洞的心忽然很痛、很痛,痛得不能自己,为符若尘疼着,原来放弃不过是如此,痛得叫人心死,但是我知道懒天白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我无法如同符若尘一般直言放弃。
明明相伴我三年的不是他,脑海里最清晰的身影依旧只会是那个人。
而那一刻,是这三个字给了我去追逐赖天白的勇气,我彻夜赶路,进入我与赖天白共同考上的大学,希望这一次,是我对他说:「你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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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各位的感想儿~~哈哈,第一次写短文,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