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云把我带到厨房里,摸着我的头问:「怎么了?」
我有些支支吾吾,毕竟这种事情说起来还是有点难为情,但我又不能放着给它摆烂!
「我...我好像、好像喜欢上寧枫了。」我低着头,扭捏地说。
「什么!?」正在帮蛋糕做装饰的维恩惊呼一声,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接着她又笑了出来,而且是狂妄到非常欠揍的笑脸,芷云不太服气的从皮包拿出一千块,我呆愣的看着维恩收下那一千,歪着头,心里是各种不解。
芷云解释道:「我们两个打了赌,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寧枫的...唉!」
「怎么可以拿我们当赌注嘛!」我气得跳脚,我可是很认真的在看待这件事情耶!
「嘿嘿,对不起嘛!只是看你最近像麦芽糖似的黏着寧枫,就想趁这个机会赚一把...」维恩抱着我晃了几下陪笑说。
「哼!」
「你说你喜欢寧枫,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芷云比较正经一点。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和寧枫在一起的感觉,发现内心的感受比起和洛彤交往时还要复杂一些,寧枫身边围绕着形形色色的爱慕者,给我的威胁感简直是洛彤的百倍以上。
昨天偷偷吻过寧枫之后心里的澎湃持续好久,早上从寧枫家里离开之前我克制不住自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又跌进坑里了。
「有一种又酸又甜的滋味,是吗?」维恩一脸曖昧的邪笑着,我点点头,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总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测试寧枫对你是不是有相同的感受!」
「怎么试?」
「嘿嘿....」
◎魏寧枫
我擦掉脸颊上残留的护唇膏,镜子里的人和我对望好久,眼神是那么的不友善,好似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掉我,我轻轻勾起嘴角,她笑得狰狞,我闭眼,却依然能看见她瞪着我。
有时候我分不清楚哪边才是我自己,是站在洗手台前的女人,还是镜子里那个和我有着相同面容的怪物?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解开手錶扣,露出藏匿在下方的伤疤。
好像是和这个伤疤同时出现在我生命里的。
他们说我有病,斯文的白袍给了我好几个药罐,手中的药丸被我当成了维持生命的东西,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摆脱这一切,她取代了这该死的药物,成为了我生命的重心。
似乎有什么不对了,又不对了。
在我以为一切又能重回轨道时...
又不对了。
是小傢伙把我叫醒的,我居然睡死在浴室门口。
手里有几个坚硬的东西顶在手心,我眨了眨眼,当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时,我吓得把手中的东西丢得老远,惊恐的将身子往后挪了几公尺。
掌心中残留的药粉对着我叫嚣,我不敢置信的衝进浴室里将这噁心的东西冲掉,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很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
我觉得好冷,无力的蹲了下来,将脚边的小傢伙抱进怀里,藉由小傢伙的体温帮自己取暖。
我是怎么了...?
「姐,你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啊?」仁萱扯着我的衣角,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在墙壁上打洞的工人。
「我是以防万一,我可不放心让你和那傢伙住在同一个屋簷下。」我依然双手环胸,在仁萱的新房间里查看有哪些地方角度不错能让我装针孔。
「你这样好变态!而且妈也在,不会有事的啦!」仁萱试图用这个理由来说服我好几次了,我打死都不会相信那个男人是正人君子。
「唉,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在外面帮你租房子,何必来这和他们挤?」我宠溺的摸摸仁萱的头,老妈和她的丈夫结婚后在仁萱的学校附近买了房子,仁萱以前就常常跟我抱怨宿舍有多不方便,现在正好有现成的住所,仁萱便把宿舍退了,搬进他们的房子里。
听说老妈和那个男人到国外旅游,可能要两个星期才会回来,我才打算趁这个机会来个护妹计画。
「太浪费钱了!不用啦。」仁萱摇摇头,她用这句话拒绝我超过三十次了。
「小妹阿,管线都帮你接好了,这个是遥控器,针孔也可以直接接上电脑。」帮忙我接警报器的大哥递了一个小型遥控器给我,还有一箱无线针孔摄影机。
「谢谢。」我简单的道过谢、付了钱之后大哥就开车走了。
我开始动手在书柜、衣柜、化妆台上都装上针孔,甚至连仁萱的小仙人掌盆栽也被我安了一个。
看仁萱那脸颊鼓得,我上前用两掌夹住她的脸颊,正经八百地说:「你可不要做些坏事,不然我也是会害羞的。」
「什么啦!讨厌鬼!」她挥了几个柔弱的拳头,我都一一接下了。
傍晚我带着仁萱去附近的一家小吃店,我只点了一碗餛飩汤,仁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点了满满一桌的菜。
「吃慢点。」她狼吞虎嚥的样子实在很难叫人不担心,从小就养成这个恶习,我想她也改不掉了。
「唔...好嘛!」她拿起纸巾擦了擦油腻的小嘴,双颊不满的鼓起,幼稚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堂本樱。
「姐。」
「嗯?」
「她是谁啊?」仁萱拿着我的手机,指着萤幕上头堂本樱的照片问。
「朋友。」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朋友?而且好漂亮哦!」她很感兴趣的继续翻了几张,看到了堂本樱嘟起嘴索吻的照片便眼冒爱心的喊:「好可爱啊!!」
我笑着摇摇头,喝了一口汤,听见她说:「我支持她成为下个大嫂人选!」我差点把嘴里的汤给喷出来。
「胡说什么。」我沉下脸,惩罚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事实嘛,你也不能一直维持单身呀!孤孤单单可是会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担心唷。」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冒失鬼来担心我?」
「吼...」她哀怨的低下头,专心消灭整桌食物。
「对了,我等一下要去找书廷,今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我说,略带怀疑的看向满嘴食物的仁萱。
她对我比了个大拇指,示意自己可以。
「嘶啊....」
我奋力在书廷体内穿梭,从花穴流出的爱液甚至让床单湿了一小片,我俯身吻着书廷微啟的唇,往内深入含住书廷无措的小舌,狠狠的吸了几下。
「唔嗯...太、太激烈了...」她喘着气说,我转而往下含住峰上的粉红,偶而轻咬几下,她叫得更大声了。
我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分心,堂本樱的身影就会和眼前的书廷重叠,我逼自己清醒,却无法继续催眠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渴望堂本樱。
我好希望现在抱我、吻我的人是她,用她一贯的温柔轻抚我的背,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她会陪着我....
「樱...」我不自觉的低喃出她的名子,随即甩了甩头,勾起手指顶住某粒凸起快速抖动着。
「哼...啊...」她颤抖着紧缩身子,软肉一下一下的吸着我的手指。
我将手抽了出来用卫生纸稍微擦拭一下,翻身躺到另一旁,无神的看着单调、毫无色彩的天花板。
书廷突然哼笑一声,赤裸的身子贴了过来。「想不到竟然会从你口中听见别人的名字。」
「抱歉。」我淡淡地说,我好乱,脑海里都是她、她、她。
「有了喜欢的人还来附我的约,不痛苦吗?」
「...」我无言以对,痛苦?我怎么可能不痛苦?天知道我有多想她,有多想抱她?
我把我对堂本樱的慾望发洩在书廷身上,却越发觉得空虚,我想这个空洞会继续扩大,直到一切崩坏、我再也支撑不了自己为止。
「以前你总是叫人别留下遗憾,那你呢?为什么放自己堕落?」
「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心中有着不变的信仰,他们相信爱,我选择祝福,即使我认为爱情到最后都会变质。
我承担不了失去的痛苦,所以我寧愿孤单也不愿去冒险。
我是不会幸福的,我这样坚信着。
书廷轻抚着我的脸,以朋友的身分对我说:「没有人是注定要被幸福讨厌的。」
我不得不去质疑这句话的涵义,在我体验过破碎的爱情、看过一个一个背叛之后。
幸福又怎样?你不可能一辈子幸福的。
相信爱情又怎样?爱迟早都会淡去,没了热情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