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本樱帮我送完餐后没有马上走开,而是一脸担心的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抬起头问,咬了口三明治。
「寧枫你是不是不高兴啊?昨天晚上脸很臭耶。」她缩了下脖子,我长得很恐怖吗?干麻这么怕我的样子?
「嗯?有吗?」我歪头,满头问号。
「还是因为昨晚你看到...」她越说脸越红,到最后甚至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噘起嘴回想一下,「看到你亲她吗?」我是有看到啦,不过我不记得我有摆臭脸啊。
她猛点头。
齁!这不要脸的家伙!
忍不住轻轻喵了她一拳,笑着骂:「你很自恋耶。」
「唉唷!...我、我....」
「好了啦!」我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快回去工作吧。」
她嗯一声后就回吧檯了,我真的很想往她的屁股打下去,这女人要走台步走到什么时候?
早餐后我当起维恩所说的怨魂在镇上绕,绕到山上再下来,接着徒步走回海滩,我看我计画一下去外地好了,也许能拍到一些特别的。
「喂!臭小鬼!」我走到一个正在堆沙堡的小男孩身边,蹲了下来,他的作品让我不得不夸奖他:「不错嘛你,城堡做得有模有样的。」
「有吗?」小男孩害羞的笑着,一我看年纪大概只有小学三、四年级而已。
我还以为他会很臭屁的跟我炫耀,结果没有,难得有个这么谦虚的,现在很多小屁孩让我看了就想揍啊。
另一个样貌和男孩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凑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瞧。
「姐姐你好帅唷!」那个女孩说。
「哈!」我仰头大笑几声,用鼻子喷了口气,「那是当然,姐姐我天生丽质,长发时美得跟滨崎步一样,短发比裘德洛还帅。」
两个小孩用着『滨崎步是谁?裘德洛又是谁啊?』的眼神看着我,我失望的叹了口气,摸摸他们的头说:「没关係,长大后你们会懂的。」
「嗯!」
我拍下他们的沙堡,之后就与他们告别了。
回头望向天空,居然已经黄昏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觉得我每天这样...根本只是在浪费生命,但我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干麻,钱也赚够了,生活也够轻松了,那接下来呢?
没有目标的人生。
难道我要就这样到死吗?
哼,真可悲。
和洛彤约好了这礼拜三要一起吃饭的,虽然只有三个人,我们还是到了佑琳姐的餐厅了。
「我想买这个。」洛彤从包包里拿出一本杂志,指着上头的名牌包包说。
堂本樱把屁股往洛彤那边挪,我一个人坐在她们俩对面,显得我像个电灯泡。
不,我就是个电灯泡。
「这个?我觉得不太适合你耶。」从堂本樱的表情看来她不是很喜欢那个包包,「对你来说太成熟了,而且顏色太灰暗,会让你看起来很没有活力。」
「哦~」洛彤点着头表示了解。
我一手撑着左边脸颊,百般无聊的望着窗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寧枫,怎么都不说话?」洛彤扬起眉毛问,我瞄了一眼,思考着该怎么做回应。
「有点睏而已。」我没什么精神的回答她。
堂本樱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又让我感到极度不自在,她想从我身上看透什么?
好烦。
「我抽菸。」丢下这句,我撑起自己有些疲惫的身躯,决定逃离这个不断给我压力的女人,走到外头点菸。
手机不断传来震动,我闷闷的滑开手机锁点开来看,大同小异的内容让我看了就烦,有股衝动想直接把这手机摔了。
相亲。
去你的。
我搞不懂,现在这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在相亲,老妈现在几乎每天会给我传来三封关于某某企业家的身世资料,电话里也不断跟我说着他们的好话,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什么鬼企业?稀罕啊?
上次去了一次那男的开口闭口都是女人不该怎样怎样,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又是隻大男人主义的沙猪,我嚥不下那口气当场就拿起桌上的水往他身上泼,呿,老娘赚得钱可不比你少,我自己一个人乐得轻松。
「有心事哦?」身后突然传来堂本樱的声音,她跳到我面前微微偏着头问。
「没有。」把手机塞回口袋,我把嘴里的烟往空中吐。「你怎么出来了?洛彤呢?」
「她去找佑琳姐聊天了。」讲到洛彤她整个人喜孜孜的,不过很快又沉下脸,「你骗我,明明就有心事。」
「有又怎么样?」
「可以说出来嘛!也许我们可以帮你。」
「不用了。」我果断拒绝,「我不想让我的事影响到你们的心情。」
她不放弃的握住我的手腕晃啊晃的,「真的没关係,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说出来为止。」
我愕然,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有那么一瞬间心脏漏了一拍...
呵,我想也只是骗人的吧,说说的谁不会,没有人会自愿想去牵扯到别人家的事。
我只当她的话是普通的安慰。
堂本樱在外头陪我直到我把菸抽完了才牵着我的手回去。
「真的假的,那个前辈这么讨厌?」
「对阿,你都不知道我刚入行时被欺负得多惨。」堂本樱气呼呼的说着她以前刚开始当模特儿的经歷。
我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插不进她们的话题就算了,省得让自己更像个电灯泡。
对面那两人真是.....
刺眼。
想法一出,我惊愕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会这样?我以前不会这样想的。
「寧枫怎么了嘛,今天一直怪怪的。」
洛彤的声音穿进耳里,我心虚的低着头,用桌上的纸巾把嘴角边的酱汁擦一擦,起身往洗手间走去。「我去厕所。」
把水狠狠泼在自己脸上,嘖...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肯定是最近烦人的事太多了,老毛病又犯了啊....什么东西都看不顺眼。
心情平静下来后我才离开洗手间,跨出步伐时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箱子,那个箱子还呜了一声。
不对,是箱子里的狗在哀嚎。
「臭小鬼,你怎么在这?」我把牠抱在手中,哈士奇幼犬。
「呜...」
被丢掉的?谁会这么费功夫走进餐厅丢小狗啊?
「你是?」有个人拍了我的肩。
我转身,一个女人带着警戒心盯着我,目光不断瞄向我手中的狗。「你的狗吗?」
「那是要送养的。」
「哦~」这隻狗不断往我怀里鑽,害我痒得一直扭,「可以让给我吗?」
「你要?」她略显惊讶的说。
「你们俩个在这里做什么?」佑琳姐在厨房门口探头出来,「寧枫你饭吃完了?」
「嗯,吃完了。」我回。
佑琳姐喔一声就把头缩回去了,我说你...到底是出来干麻的阿?
「你是魏寧枫?」她这次更讶异了,眼睛睁得好大。
好吧她吓到我了,一般来说很少外人知道我,就算知道我的名字也几乎没人看过我本人。
「呃...对啊。」我退了几步,以策安全。「小姐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