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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玻璃遮罩着的光源散发着光芒,巨大的竞技场人满为患;坐在场边的观眾无不兽血沸腾,彷彿要失控跳下场一起撕烂咬碎斗士们的身体。
    在这里,血腥的独特甜味比香醇的红酒更加浓郁;喷洒而出的鲜血、不时传来的哀号更是衝击着人们的神经。
    修尔等人现在站在场中央;这块空地的四周有各式各样的木製武器,而地上满是未乾的鲜血以及未清理乾净、看不出是哪个部位的肉块;那是不久前那场战斗所留下的痕跡。
    刚刚已经被告知规则了;这里总共二十八人,其中有十人是原本就在炼狱里的,另外十八人则是一群菜鸟,而这场比赛的规则就是在五分鐘内自相残杀直到场上剩下十人活着;而依照往日的经验,很有可能会是菜鸟被屠戮殆尽。
    若五分鐘后有十一个没死透,那抱歉,楼上那群拿机关枪的就可以嚐嚐把一群人射成筛子的滋味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非常不合理的规定,若观眾看得不开心、觉得各位不够血性,那下场十分浅而易见,所有人都没有继续存活的价值了;没办法让观眾感到开心的斗士和路边的垃圾没有任何差别。
    「撕了他们,伦森!」
    「把那群小鬼的脑袋拧下来!」
    来自台上的叫嚣延续着上一场战斗的暴虐;渴望鲜血的观眾无不双眼通红、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只希望能看到更多更加暴力、更加血腥的战斗。
    这只能算是中场休息,但对于某些喜欢看混战廝杀的人来说也可以说是重头戏;通常这种比赛只有在新斗士加入时的几天才能看到。
    「撕裂者!撕裂者!」观眾尖锐地叫喊,让人怀疑他们会不会就这么从看台上摔下来。
    撕裂者伦森,在斗技场里算是小有名气,而那个名字当然是某个好事的观眾自己取的,也没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叫伦森;那傢伙人高马大,光是身材就比阿德壮了两号,满身横肉、力大无穷;最喜欢的杀人模式便是徒手把对方的身体撕开、扭断手脚、扒开内脏,有时杀得兴起还会吃上两口。
    噹——!
    只听得这么一阵响亮的鐘声,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斗士们猛然爆发;新来的立刻朝武器扑去好确保武装,但那些老手则有另外的想法。
    「喝啊——!」撕裂者伦森一马当先,直接一手捞去,抓住那名准备去抢把武器用的少年;少年来不及嚐到恐惧的滋味便被提着左脚倒吊,接着伦森双手一扯,直接把少年的身体自两腿间撕开。
    「哦哦——!」开盘见红,嗜血的野兽们像是获得了解放。
    「撕裂者!撕裂者!撕裂者!」见到散落在地上的内脏,以及接着被扭下来的头颅,观眾发了狂似地高喊着伦森的名字。
    此时无论是修尔或艾莉塔都没有直接转身去抢夺武器,而是一面观察局势一面后退;那些转身的蠢蛋则是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祭品。
    一看到那残暴至极的画面,艾莉塔也不禁变了脸色,但修尔却是露出促狭的微笑。
    反观斗技场其他人也是各有不同;有些人像伦森一样,直接徒手扑向转身的傢伙,而那群一开始就打算拿武器的傢伙下场也都差不多;才一开始便有大团大团的内脏与断肢在场上滚动,嚎叫与惨叫如同奏鸣曲般滔滔不绝。
    一看现场才会发现,人类的手脚原来是这么有杀伤力的武器;在还没人动用武器之前便有数人被暴虐的双手撕开皮肤、捏碎身上的骨头,甚至被一拳打烂了半张脸。
    忽然修尔快速地向后退了几步、做出像是起跑的姿势后又衝出去;全场大概也没人看清楚他做了些什么,只知道他接下来神情专注,似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靠着娇小的身躯躲在高大的斗士背后;只要不被当场发现,他的危险性就降低了很多。
    另一方面艾莉塔则更剽悍了点;面对紧追而来的扑击,她第一个反应竟是直接捡起地上的内脏往对方脸上扔,也不知道那紫黑色的团块究竟是哪个部份;对方虽然早已不觉得那种东西噁心,甚至根本就不在意地咧开嘴;他想掏出眼前那女孩的心脏来看看是什么样子。
    但那人的间情逸致维持不了多久;艾莉塔挟带着狂乱的气势不退反进,手里握着一隻感觉稍大、从手臂处断裂的断手,趁着湿黏的内脏影响对方双眼之际猛力一刺;从手臂处露出的半截骨头就这么刺进对方的喉咙。
    「呜、呃……」那人痛苦地伸手想攻击艾莉塔,但艾莉塔却是直接抽出断臂,另一手直接插进对方的喉咙里乱捣;当她抽出左手时,对方已经两眼无光,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没了生命的气息。
    「哦哦!」
    「干得好啊!」眼尖的观眾看到了这短暂的对决;对于艾莉塔狠辣的作风讚不绝口。
    但这样一来艾莉塔马上被其他人关注,而本来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们也警戒了起来,这反而让她所面对的情势更加兇险。
    「嘿嘿……小娃儿,不错嘛……」不想,马上就有一人补上了缺;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这些人并没有协同作战的观念,除非出现了一个强大到必须一致对外的存在,否则被人围殴的机率并不大,而且多数人并没有意愿和别人分享他们的猎物。
    随着人数骤减,修尔躲躲藏藏不受攻击的时光也到了头;而盯上他的却是那狂暴的巨汉、被称为撕裂者的伦森!
    「喀喀喀喀……」伦森的笑声相当诡异,彷彿是一台坏掉的齿轮玩具;只能从他咧开那张染血的肥厚大嘴判断出他是在笑。
    伦森认得这小子,不就是那个每天躲在角落玩小刀的蠢蛋吗?要伦森来讲的话,那两天练练跑步还有用点呢;也不看看这小鬼在那转了两天的刀,结果现在两手空空还不是白费力气。
    两人相互对峙,在此之前修尔已经接连闪过几次伦森伸出的魔掌,虽然那闪躲姿势都相当滑稽,但相较之下大约也没人会选择动作优雅却面临扭断手脚、撕碎身体的命运吧。
    修尔只有一个优势,那便是个头娇小,而且根本就没有人想接近伦森四周,因此他有足够的空间可以逃跑。
    「喀喀喀……跑啊,快跑啊!」伦森狞笑着怪叫道;总是呆站着发抖的猎物已经无法让他满足了,他觉得自己是个掌握着猎物命运的猎人,无论修尔如何逃跑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要他认真起来,随时都能让修尔身首分离!
    「伦森!伦森!」
    「撕裂者!撕裂者!」观眾疯狂地挥舞手臂、在原地乱跳以发洩那完全被激起的兴奋感。
    伦森再次伸出他那能够包住修尔整颗脑袋的大手,但这次却遇到了不同的反应,只见修尔忽然往前一扑,以毫厘之差闪过迎来的手掌;伦森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了,自己衝上来找死?
    「唔哦!」下一秒伦森脚下一滑便扑倒在地上;原来伦森刚刚脚底下的是一团红黑的内脏,修尔只不过是推了一把便轻松让对方倒地。
    正当伦森气愤地准备起身捏烂那让他丢脸的小畜牲时,修尔已经敏捷地爬到他背上,观眾只见到修尔高举右手猛力往伦森的后颈搥去。
    但并没有出现那种蚍蜉撼树,伦森毫发无伤、直接把修尔甩下来并踩烂的情景,反而就是这么一下,伦森仅是抽蓄了几秒便再也没有动作……
    直到修尔再次抬起手所有人才看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了一把染血的木製短刀;没人有看到它究竟是如何取出、而之前又是藏在哪。
    「……」
    一时间,鸦雀无声;除了正在恶斗的斗士们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修尔身上;只见修尔又是一刺,接着奋力左右扭了几下,就这么把伦森的脑袋给拧下来。
    「哦哦——!」欢呼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的欢呼不再属于那不可一世的伦森了;观眾是喜新厌旧的!
    但修尔也绝对没兴趣沉醉在观眾热情的欢呼之中,因为伦森才刚倒下,一个浑身肌肉且一丝不掛的女人就朝他扑过来;这女人虽不是满脸横肉,但是浑身伤疤、面目狰狞,右边胸部还被挖了个大洞;就算脱个精光也无法让人有哪怕是这么一点点的性慾。
    此时根本没人有那空间去计算人数到底消减到多少人了,只要还活着就必须战斗;在响起停止的鐘声前,死斗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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