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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着窗外惨淡月光,随水渍啧响,隐约衣物摩挲声,光线透过缝隙显染轮廓,两重人影交迭。
    流出喘息的那一秒,任知欢才明白那边展现着何种光景。
    上边壮一点的应该是男人,毛虫般不断耸动身体,拱搡下方纤细些的女子。
    大半夜为啥来这里搞啊——任知欢倍感离谱,迅速收回视线,嫌脏似地无声唾了一口,手中的饼也无心再吃下去。
    不久,那暧昧气味也隐隐而来,湿黏沿股间流出,精水与生理液混杂,股股充盈一室,任知欢掩鼻忍耐,不料那吼声愈发加重,也再腾不出手捂耳抵挡。
    明明是觉恶心的,却不由喉间滚动、口干舌燥,那般动静钻入耳内,就连身体也略有感触,两脚忍耐磋磨,内里发起瘙痒——任知欢下意识摸往小腹,果不其然是那处作祟。
    她感觉不到那日的痛楚,只一股欲望升腾,是从小腹蔓延四肢百骸的势头,热得泌起汗雾,手不禁要探往下身。
    没想到会变成这种情况,她心头一紧,理智掐住手头动作,瞧那边战况没有止息的征兆,任知欢暗急得如热锅蚂蚁。
    反复折磨了几分钟,任知欢也不再管什么脸面,随手将身旁的镰刀掷往外头一侧,准备就这动静跑出去时,是没想到那俩人没被惊扰半分。
    许是月光变盛,任知欢眯眼瞧去,见那底下躯体随上方的幅度而波动,那人两手摊开在地,坦着双乳摇晃,未有丝毫呻吟,平静得可疑。
    倏尔头被撞得歪撇,头发缕缕滑落,一双眼珠子直愣愣地对了过来,是死鱼般地毫无生气。
    迷奸?奸杀?
    任知欢捂紧嘴,似浑身血液凝固,身体吓得僵硬,也忘了刚才的打算,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那男的似没听到任何异响,只一劲忙着腰下活计,趁这时间勉强平静下来,任知欢尝试瞧清男人的面孔,可此间夜色浓郁,是一丝半缕的特征也摸不着分毫。
    那人加快身下拱动,看那势头似要临事了,可在这时,他停下动作,抬起上身,隔张桌椅是看不清面孔。
    “……”
    任知欢缩缩两脚,奇怪那处声音消弭。
    彼时,他歪头趴下身,探过桌底。
    面孔似蒙层黑布,直勾勾地与视线相撞。
    不敢多再迟疑,当即做好决定。
    她窜出去,抢起地上的镰刀,旋即夺门而出。
    一个踉跄,任知欢险些倒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被人钳住了脚腕。
    男人瞧她目色惊惧,张嘴吐舌,舔了一口。
    任知欢一惊,甩手一刀往后猛砍,当即回馈以撞击感,脚腕处的禁锢猝然松开,她略微侧首,眼角余光瞥见腰处玉泽闪烁。
    任知欢相信,这时她已是使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层层树林沿视野边缘划过,脚步飞快得虚浮,听不见身后任何动静,两耳只余心跳擂鼓。
    直到不远处火烛摇晃,一巡夜人持着灯台沿阶走下,瞧见深更半夜竟还有人在山里逗留,随即站住原地,肃目问来。
    “你”
    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现给了任知欢莫大希望,她奔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望着对方,手颤颤巍巍地连连往后指。
    “那那——厨房那有人行不轨,您快去喊几人……”
    说罢,还未等对方反应,她用力一鞠躬,逃似地往上头跑去了。
    其实第一时间,她想到的是向恒极真人求助,可他洞天处是在另一山头,小脑袋极速一转,还是跑回山顶更好。
    况且按原定剧情来,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此刻不出手,或许是此番威胁不到她的性命——想到这,任知欢放松些许,不免脚步发软。
    啪叽一声,脸朝地摔在前院,踉跄起身,扒着缸里的水洗得脚腕褪了层皮,后灰头土脸地摸进侧间,脱光衣服摸摸肚子。
    那处平息了不少,想是被刚才那出吓凉了血,连带着淫欲灰飞烟灭。
    隔着墙,屋内舍友睡音绵延,任知欢只套着唯一干净的中衣爬上床铺,身侧花生鼾声嘶嘶,唇边时有笑意,俨然是正做美梦。
    想不通就只是去偷吃个东西,便要罚她碰上这种事以示报应吗?
    任知欢窝进被子,难以入眠。
    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是结束了晚修、回家睡觉的高中生。
    这梦做得可真长。
    她干瞪窗外黯淡,直至黎明。
    “什么?!”
    任知欢捂住花生的嘴,做手势让她小声点。
    她把昨晚的事告诉给花生,就等会去跟先生谈这件事,想听取对方的意见。
    可花生只是摇头,说她没有证据,连人脸都没看清,是不可能会信的,毕竟往年有不少弟子为没按时回屋找各种理由……
    任知欢昨晚所见,就与曾经其中一个雷同。
    花生听过不少类似的传闻,以前就只当个乐呵,可当下竟发生在自己身边,任知欢的语气不假,黑眼圈也不假,即便相信对方的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除非你有人证。”
    人证——昨天碰见的那个人!
    “可以,等会我们去问巡夜名单查一查。”
    花生点点头,却见任知欢仍面不爽快。
    “可我也不保证,那个巡夜的真有到那边去看情况,即便他真的到了厨房,也不一定能看见凶手。”
    闻及,花生也想不出什么话,只能拍拍她肩劝她安心。
    趁还未到队伍集结的时间,俩人跑去派务处打听,顺利取得巡夜名单,揣着昨晚巡这山的名字就去找人。
    一路上任知欢做了不少预想,好坏皆有,至少能给自己建足的心理预设。
    而结果还是出乎意料。
    她们找来了人,可任知欢却说昨晚见着的不是他,对方却也挠头,声称昨夜巡那山的只有自己一人,任知欢一再逼问,那人却面露不耐,撂下话便转身离去不再奉陪。
    俩人秋风中萧瑟。
    “不妙、不妙……”
    任知欢揪着头发哀嚎一声,已是想不通昨夜碰见的是人是鬼,或说是那凶手的同伙?
    花生爱莫能助,本着不愿多事的原则,但又碍于与任知欢的友情,就只说了句。
    “要不,找那救过你的灵兽?”
    “怎么老提他?”
    “那还能怎么办?”花生摊手无奈样,“那是我们见过最强大的人物了,先生告不得,也只能期望与他。”
    任知欢默声不做表示,花生的说法也不是没想过,就那日恒极真人对她的态度,是觉得只要自己声泪泣下,对方还是大有相信并协助的可能。
    其实这段时间,自己一旦做苦活、受委屈,就总会想着要跑去找他,也明白在那人身边,会得到多大的安全感。
    可他长的是任君衍的脸。
    一想到这,她又熄了这念头,清楚是种越欢喜、越要逃离的别扭情绪,但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任知欢远眺天空的飞鸟,接过分来的药种干愣原地,最后是花生把她扯来一边,将铲刀等器具塞往她手里。
    “瞧瞧,两天内咱得干完这一大块。”
    抬臂一扫望无边际的山野,花生叉腰啧啧摇头,撸袖卷衣蹲下直接开干,据对方所言,这会是她在外门呆的第三年。
    任知欢一身土渍,昨晚澡和衣服都没洗成,正好今天下地干活,倒不显得突兀。
    她也蹲下身,学着样子就要埋种时,一段记忆闪过脑海,是忽起灵光。
    任知欢腾地站起身,花生见她朝莫名另一头跑去,喊问她去哪,任知欢也没做回应,紧揪着记忆片段来到另处平地,探着头左瞧右看,吓得在这干活的弟子以为她是中了邪。
    “你们忙,我也是应先生安排来做事的。”
    任知欢自然扯谎,眼睛看也不看众人,自顾自望这望那,后跳下浅壑,攀土坡又来到别处平地。
    这会花生独自干了会,想来想去怕任知欢积愤郁心,自己跑哪处偷吃东西消气去了,干这事不叫她这那还得了?
    于是花生也撂下家伙,巡着任知欢离去的方向,见着同门就问道。
    “见过个面冷的可爱妹妹吗?”
    对方点头,朝一侧指去。
    这番问了几回,终于是摸着了任知欢的背影。
    只见任知欢在一块形态奇怪的大石头下刨土,花生走上去蹲在对方旁边,这时她才看清这块石头周围已是被挖了一圈。
    花生觉得不可理喻,拍了她一记,任知欢也终于停下手,发丝凌乱地木着脸朝向对方。
    她当时想起,为让主角在前期有足够强大的优势,于是胡乱安排了个挖到绝世神剑的戏码,得以在进内门前某一场boss战中取得优胜。
    要知道这对她现在有多重要,管他是否合理、管他谁埋的,只要取得这物什,前期无论什么杀人狂、还是什么妖魔鬼怪,都难以伤自己分毫。
    至于藏剑地点,她清清楚楚记得是在一块形似铜锣烧的大石头边缘,只需浅浅抛挖,便可显现神剑宝光。
    可已经挖得指甲断裂,见到的也只是几块小碎石而已。
    任知欢顿时萎靡,胸口气得发疼,想大喝一声苍天无眼,却还是被花生拖回那片田地,强行老老实实地干事去了。
    “干哪了?”
    眼前一对竹履踩过,花生起身回应。
    “回先生,还约有三亩未完。”
    闻声任知欢也抬起头,方才怨气未消,花生见她冷着张脸看先生,忙地就要暗投石子提醒,而那位男子微微颔首,腰侧玉佩晃动,对她回以一笑。
    “你们这队干得最快,不错。”
    难得见还有先生这么慈眉善目,花生颇为感动,任知欢也有些讶然,目光巡着对方的背影远去。
    却在下一秒,铲子脱手落下,任知欢猝然歪坐在地,身形发颤。
    “怎么了?”
    对于花生远远的关心,任知欢眸色惊惧,抬手指向那远去的身影。
    “昨晚那个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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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哥哥出没,之后就是他的主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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