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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哪?”
    一身校服的任知欢接过背包,对他疑惑地眨巴着眼。
    “和朋友聚一下,应该要不了多久。”
    啊!我也想出去玩——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任知欢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任君衍见她毫无抗议的乖巧模样,狐疑地上下瞅了一通。
    “回去后要锁好门,如果困了就先睡,我这儿有钥匙。”
    “知道知道,那你朋友是男是女啊?”
    他煞有其事道:“男女都有。”
    任知欢张嘴缓缓点头,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抬手为对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哇,那你得加把劲,看啥时候能给我找个漂亮嫂子~”
    “行行,明早直接就给你抱个孩子回来,让你当姑姑。”习惯对方揶揄的任君衍以牙还牙,随后摆出一幅不耐烦的模样赶她回家,“所以快回去吧,别妨碍我去找你未来嫂子。”
    “OKOK。”
    任知欢拍拍他的脸,比了个祝好运的手势,好歹是17岁的姑娘,却还像个小孩傻乐地溜进楼里……任君衍望着她走进电梯的身影,无奈地摇着头,这到底是像谁?
    尚不知兄长对她怀有怎样惆怅的任知欢,反手扣好了家门,只知道今晚哥哥不在家,意味着可以偷偷吃独食,放心大胆地看程馨分享那本小说的资源。
    她乐滋滋地取了烧烤外卖,熟练地拿饮料开电视做背景音后瘫在沙发上,揣着激烈的心跳点开了链接。
    两三个小时后。
    她放下手机,对着桌上没动几根的烤串、电视里的循环播放的相声、以及那罐已变常温的可乐。
    为什么都死了?为什么男主不是“人”?为什么俩人都在骗对方?这难道不是都市言情?
    任知欢再一次确认简介与标签,然后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承受着后劲带来的冲击。
    就在她打算放个猫和老鼠转移心情时,突然觉得鼻孔发痒,轻轻抬手一摸,指尖刷地粘出整片殷红。
    随之悄悄从鼻孔渗出的,又湿又热,一滴滴滑落至洁白地砖,如一轮轮炸开的血色涟漪。
    任知欢一惊,因是初次遇到这种事,她只得先拿纸巾堵住后才连忙查解决方法。
    几番折腾后,她面对两手污垢,再瞧着一地斑驳赤色,不知道这出血量是否正常,也不晓得该不该去医院处理。
    原想打个电话给任君衍,但细想着又怕打扰他找未来老婆,于是她也只得耸耸肩,随便处理了下卫生后就跑回房内躺着了。
    也不是她被吓得不想看电视,只是全身感到莫名的疲惫,有种冲得过头、灵魂出窍的感觉。
    不会吧,就看个无删减文就虚成这样?虽然内容确实劲爆,但也不至于令自己激动到喷鼻血……但事实如此,她也只能推锅给烧烤,不然真是越想越搞乐。
    而彼时霓虹闪烁之处,不眠闹市的中心,话音与碰杯交错。
    “欸你这记得不,这是咱班的谢蕊,没想到几年不见变得可漂亮吧?还有这个也是,那个也是……”
    “想干什么快说。”任君衍捏着酒杯,谢绝了另一旁递来的烟。
    “想干什么?介绍对象啊,瞧瞧这几个妹子多好,”说着男人又翻了相册里的好几张,“而且我还给过你特靓仔的照片,都是看了之后有意的。”
    “你是都认识她们?”见对方点头,任君衍挠着鬓角调笑道,“既然都是好女人,那你为什么不出手?”
    “我都有女朋友了。”男人揉鼻子笑着,对任君衍举起酒杯。
    “嚯真没想到。”他对此不觉意外,举杯回敬了这位交际草。
    “欸这位可更牛,已经是准备要奉子成婚了!”交际草拍拍另一位哥们的肩膀,对方虽也是迎合地调侃了几句,但脸上仍是掩不去害羞之意。
    任君衍自然也向其道喜,一口饮下今晚第十二杯酒后,脸色淡然如旧,神识清醒如常,仿佛肚中的酒液不过是白水。
    任君衍虽是没醉,可周围人都已进入微醺阶段,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若再酒过几巡,他甚至都有可能被他们五花大绑,架去酒吧乐至天亮。
    难得聚一次,陪他们放纵一回是没问题,可想到独自在家的任知欢,以及万一被认识自己的学生撞见……
    所以他还是拿个合适的借口,提前离开聚会回了家。
    挥别代驾,任君衍按下电梯,对着某信里连续发来的几张靓丽人像,面无波澜地清空了聊天记录。
    也不是说对异性不感兴趣,只是他很满意当下现状,暂时接受不了其他人插足自己的日常生活,嗯……暂时而已。
    女人是吧,仅任知欢一个就有得他受了。
    任君衍揭下酒味不散的外套,拿钥匙打开了门。
    他本以为会看到灯火通明的客厅,以及要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看电视的任知欢。
    可一打开门,夜风穿堂而过。客厅安静无人,就连她卧室的门缝里也未透出任何光亮。他诧异地瞧向时钟——十二点,周末前的一晚这么安宁?
    任君衍将目光转向茶几,订外卖他是不意外,但就这一盒明显没吃多少的烧烤,以及那瓶还没开盖的可乐。
    他还没有荒唐到怀疑妹妹金盆洗手、开始养生,而是猜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他还闻到了血的气味。
    “知欢。”任君衍轻轻敲着门。
    “知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敲了几下,手心不禁发汗。
    还是没回应。
    他脸色发沉地拧下把手,门自然是被反锁的。
    就在任君衍转头就要去找钥匙的那刻,门内传来动静,仔细一听是任知欢闷着被子的哼哼声,似是抗议着有人打扰了自己的美梦。
    确认是她声音后,任君衍才松了口气,他返回客厅又静心闻了几遍,虽的确是有股血腥味但也就只有一点点。
    他只当做是嗅觉被酒精影响,便将茶几上的食物收好,冲澡洗漱后就回到自己的卧室。
    任君衍开启夜灯顺手拿了书,本以为需要文字催眠下他才能消解兴奋安稳睡去,却没料到视线集中之时便觉困意来袭。
    白纸黑字霎时飘舞乱飞,眼皮酸得发沉,还未等他将物什放稳在床头柜,意识便以断弦之势瞬间消散。
    咚,书翻落在地。
    接着便是他安稳的呼吸声。
    入睡时间快得不太正常,但也祝你一夜好梦——若他幼时的母亲在自己身旁,她也许会慈爱一笑,并在他的额头上落下晚安吻。
    他昏昏沉沉,迷糊中只觉自己浮沉河海,似浪涛中的孤舟摇摇晃晃、无处可依。
    而不过多时,有些熟悉的声音、某种闻过的气味,如飘渺烟雾缓缓袭来。他的五感没入其中,被吞吐、在消化,零零碎碎的信息从四面八方而来。
    “燐”
    谁?
    “燐森……”
    是谁的声音?
    宛若情语呢喃的喘息,衣物摩挲落地的声音,肉体细密如雨的触感,令他飘荡的灵魂有了落脚之地。
    是鲜少闻到、却有过一面之缘的味道,他埋在某个温热的脖颈,是香水、是眼泪,贪婪地吮吸其中美妙。
    耳边盘旋呻吟阵阵,勾起他那天梦中如哭泣般娇淫叫床的记忆,忽使下腹升腾焰火,手掌也不再得闲,便是一把盖在身下肉体,登时只感此等柔软滑腻令人心惊。
    每抚过一处,便似激起波澜浪涛般,隐忍颤栗的她难耐地对他抬手勾肩、扬腿圈腰,那对不容忽视的圆润玉白紧贴胸膛,不安分地脚尖像是无意地点在两腿间肿胀的阴茎,隔着两层布料,如一条灵巧的舌头沿着它缓缓上勾又下滑……
    任君衍只觉热汗涔涔,本就不多的理智更是溃堤得没边,手下动作骤然发猛,唇舌也离开缠绵已久的脖颈,两者几近不管不顾地在这绵软骨肉留下任何痕迹,直至他探入那毛绒幽秘的湿润之处——
    “唔!不行……”
    她泄力地松开紧咬的枕头,终于睁开了那对眼睛,快要丧失理智的任君衍闻声止住动作。
    那个声音。
    模糊的理性在接手思考时,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随着他愈渐冰冷的心跳,答案逐渐浮出水面。
    撞上那对满是情欲的迷蒙眼神,她的瞳孔、眼形、眼皮、睫毛,都曾在他的生活中每个角落里出现过。
    沐浴在阳光里、空濛于黑夜中。
    吃饭、睡觉、洗漱、上课、看书、玩耍、购物、做菜、晨练、发呆、看病、种花、祈祷、绘画、放松……
    那不是梦里虚假的,可以供他肆意发泄欲望的对象。
    她是任知欢,自己的亲妹妹。
    念头一落,赫然只觉五雷轰顶、山川崩裂,任君衍猛地从她身上坐起,两腿不稳地跌落在地跪在床边。
    她的身体,红的红、紫的紫,他的唾液、指痕、吻痕遍布其间,竟是找不到干净完好之处。
    粘着妹妹私密爱液的手指,任君衍目眦欲裂地盯着颤抖的它,仓惶地缓缓后退。
    是梦吗?还是现实?
    “知、知欢,我……”
    下一秒,赤裸的她奔至自己的身前。
    “不要丢下我——”
    她搂住他的脖子,无边爱欲驱使着粉嫩双唇竭力吻来,吞没了他所有忏悔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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