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坐在宫远徵身后给他上药,远徵弟弟的后背上淤红青紫,可见那金繁下手多狠。可是,一个区区绿玉侍,怎么可能打伤远徵弟弟。
“我会叫人查查金繁和上官浅。”宫尚角沉声说道,他当然不信上官浅有一个叫上官朗的弟弟,太过巧合必有妖,只是她从何处得知朗弟弟的事,这是他的隐秘,没人敢在角宫提起。
“哥,兰夫人的医案我只拿到一半,怎么指证宫子羽?”
宫尚角脑子里闪过了什么,快到几乎抓不住。
有人偷听?
他凝神细听,没有人偷听。
为什么他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记起来了,是她偷听,被他当场抓住。
他攥着她的胳膊,像捏兔子一样把她抓在手心里。
她疼得眼泪汪汪的,原来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是这个,他心里想着她那双惯会骗人的眼睛,对远徵弟弟的话应对如流,像从没走神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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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祠堂像只吃人的怪兽,静谧中无数祖宗牌位林立,宫门英灵守护着这一方天地。
仿佛一阵微风刮过,地上的落叶发出一声轻响,上官浅一身夜行衣,在黑暗的夜色中轻巧地落在后山祠堂院子中。
若不是宫二不许她再来祠堂,偏生宫唤羽那蠢货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约在祠堂见面,她根本不会穿夜行衣冒险出来。
上一世她穿夜行衣,被雾姬当做替罪羔羊,又被人打伤,强撑着回到角宫,却没瞒过宫二的眼睛。
她被宫二送进宫门地牢,吃了不少苦头,差点没能活着走出来。
之前的糟糕记忆,让她越发小心,特意等到夜半叁更,等到宫二寝殿的灯熄了,她才换了衣服溜出来的,还好上一世云为衫绘制了宫门云图,她这一路上避开了无数暗哨岗卫,顺利抵达。
只是刚落地,便有利器尖啸而来,她侧翻躲过,汗毛倒起,看清了来人,正是雾姬。
雾姬没穿夜行衣,手握一把软剑指着她:“无锋刺客。”
“无名。”
是她重生之后仗着自己上一世的记忆,轻敌了。
也是因为宫唤羽约的是后山祠堂,她没想过会被伏击,若是她死在后山祠堂,宫门必定严加搜查,宫唤羽怎么藏身?所以她料定宫唤羽不会出手杀她,才会夜半赴约,来他的藏身之地相见。
没想到雾姬故技重施,又想用苦肉计洗脱嫌疑。雾姬真是被宫二怀疑怕了,狗急跳墙。也算是她大意,竟然又被雾姬摆了一道。
眼下脱身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打不过雾姬。
谁知雾姬步步紧逼,一把软剑使得出神入化,剑影密不透风,她出来赴约自然没带任何兵刃,赤手空拳仓促对上早有准备的雾姬,很快便落尽下风。
更让人心惊的是,雾姬不像上一世那样故意被她夺剑,反而下了狠手要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