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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久等了。」凌轩向靖王行礼后,缓缓言道。
    「凌大夫,苏先生还好吗?」靖王略显担忧的问着。
    「他啊,不打紧的,就是寒疾又犯了,多休息就行了,不妨事。」凌轩别过靖王的视线如是说。
    「...凌大夫,可有事瞒着我?」靖王察觉了这微小的异样,如此问道。
    「殿下这句话,我不明白。」凌轩底气虚浮,生怕说错了什么,只是应对。
    「若先生真不要紧,那这诊治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靖王斩钉截铁道。
    「原来殿下是担心这个。」凌轩松了口气,从容地说。「殿下放心,我只是和苏先生多年未见,聊了一些旧事。」
    「旧事,什么旧事?」
    「在下当年行走江湖,受到江左盟不少照顾,也正是如此才与苏先生结识,我和他都是江湖人,自然有些江湖人的话题,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凌轩停顿了一会。「殿下若真有兴趣,改日有机会再说予殿下知道吧,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好吧,凌大夫请。」
    「殿下请。」
    ※※※※
    猎宫内,梁皇正与静妃喝茶间聊。
    「静妃啊,你说朕,是不是对景琰太严苛了些?」梁皇喝了口茶,凝视着静妃,期待她的答覆。
    「陛下,你这么做,是因为对景琰有期待,这是他的福气,怎么可以说是严苛呢?」静妃语气淡淡,将茶杯满上。
    「还是你明白朕的心思。」梁皇显然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暗自高兴着。
    「陛下,靖王殿下求见。」此时太监总管高湛突然来报。
    「景琰?他怎么来了?难道他想反悔不成?」梁皇不改一贯的多疑性格,厉声问道。
    「陛下,景琰突然前来肯定有他的原因,陛下不妨先听听他怎么说吧。」静妃仍旧淡淡地说着。
    「好吧,让他进来。」梁皇挥手,示意高湛传令。
    「宣靖王覲见!」高湛对外传话。
    梁皇看着靖王走进,身边带着一名没看过的陌生人,心头怒气转为疑惑。
    「儿臣叩见父皇!」靖王单膝下跪行礼。
    「起来吧,这位是?」梁帝看着靖王身旁的男子,如此问道。
    「草民凌轩,叩见陛下。」凌轩伏首下跪。
    「凌轩?凌云大夫,凌轩?」梁皇扬起声音,满脸狐疑。
    「草民正是。」
    「起来吧。」
    「谢陛下。」凌轩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退居一旁。
    「景琰,朕要你回京,你带个大夫过来做什么?」
    「父皇,儿臣带凌大夫过来,便是要与父皇相商您所交託之事。」
    「哦?说来听听。」梁皇略显好奇地说着。
    「凌大夫是蒙将军至交,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要告诉父皇,蒙将军实是受人操控之事。」
    「荒唐!你倒是说说,谁有这么大本领可以操控蒙挚?」梁皇面露慍色。
    「罪犯夏江。」
    「胡说!夏江现押于天牢,怎么可能去操控蒙挚!」
    「父皇,誉王谋逆,夏江肯定搀和其中,父皇想想,誉王有可能会放着夏江在天牢里不管吗?」
    「你说什么?」梁皇一脸狐疑地盯着靖王。
    「父皇,誉王将夏江救出天牢是必然之事,而夏江不在九安山,代表他另有其计划。」靖王借用了梅长苏的话,谨慎说着。「这计划便是操控蒙将军,好让父皇起疑。」
    「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凌大夫,就是最好的证明。」靖王挺立,将话锋导向凌轩。
    「他有什么证据?」
    「凌大夫是从京城里逃出来的,自然对皇城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好,凌轩,你说。」
    「稟陛下,草民亲眼见过蒙将军。」
    「你见过蒙挚?」
    「是,草民与蒙将军是打小就认识的朋友,这次发生这样的事,草民实在难以置信,便暗中传书蒙将军,于草民的医馆相见,谁料到了约定之时,蒙将军见我便拔剑相向,想要取我性命...」凌轩缓了口气。「就在千钧一发时,草民被人给救了。」
    「被人给救了?是谁救了你?」
    「江左盟的君少侠。」
    「江左盟,又是这个江左盟...」梁皇意识到江左盟的无孔不入,却又无处可打,心中虽沉甸甸地,但也只能作罢。「凌轩,你继续说。」
    「君少侠说,江左盟派他暗中保护我,乃因草民早年曾行走于江湖,认得些奇毒异术,而梅宗主希望我调查,蒙将军是否受到了歹人的控制。」
    「然后呢?」
    「草民将一切安置好后,便请他们暗中调查蒙将军是否有异样。」
    「那,调查的怎么样?」
    「经过数日的观察,回报结果均为面红耳赤、步伐虚浮,常饮活人之血。」」
    「饮活人血?这是怎么回事?」梁皇诧异地看着凌轩。
    「以草民对蒙将军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再加上诸多异常之举,我便推断,蒙将军之所以如此,只剩下一种可能?」
    「什么?」
    「遭人下蛊。」
    「下蛊?」
    「不错,从面目泛红与脚步虚浮这些表症来看,尚且无法断定,可再加上饮活人血,草民可以大胆的说,蒙将军中的是血金蛊。」
    「血金蛊是什么?」
    「血金蛊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蛊毒,它可使人丧失意志,只听从施蛊者的号令,而中蛊者会全身发热导致面部发红,且需时常餵养活人之血,否则此蛊便会失去效用。」
    「没想到普天之下竟然还有如此怪诞之物。」
    「陛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比血金蛊怪异的东西还多的是。」
    「你说蒙挚是中了蛊毒,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乃夏江所为?」
    「很简单,因为此物,整个金陵只有悬镜司有。」
    「口说无凭,要朕如何信你?」
    「草民的徒弟,是悬镜司中人。」
    「...好吧,可就算真如你所说,也不能断定施蛊之人就是夏江。」
    「陛下,纵观此时,还有谁有手段与能力做这样的事?草民愿以性命担保,今日之言,并无半句虚假。」
    「父皇,儿臣也相信凌大夫。」
    「景琰你...」
    「陛下,草民何必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告诉陛下这些,难道仅仅只是为了陷害夏江?说实话,这些事情与草民何干?只是如今一边是我的挚友,一边是无辜受害的百姓,草民不得不挺身而出。」凌轩不骄不躁地说着。「陛下只消给草民一个月的时间,让草民找到解药,草民定当治好蒙将军,届时京城恢復太平,陛下便可知草民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了。」
    「儿臣恳请父皇开恩!」靖王说。
    「草民恳请陛下开恩!」凌轩下跪。
    「你们...」
    「陛下。」静妃此时也开口了。
    「静妃,连你也有话说?」
    「陛下,凌大夫所言之事虽奇,却也不无可能。臣妾虽久居宫中,对朝中之事也不是那么理解,可蒙将军忠勇双全,十多年来克尽己职,也从未听闻他有谋逆之心,因此臣妾觉得蒙将军并非这样的人。」静妃缓缓说道。「何况凌大夫日夜兼程赶到这里,为的只是希望陛下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让他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臣妾以为,这样的要求,陛下答应也无不妥,还望陛下三思。」
    梁皇看着静妃,忖度良久,转头望向靖王与凌轩。
    「那好吧,凌轩。」
    「草民在。」
    「朕便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没办成的话,你提头来见吧。」
    「草民遵旨。」
    「朕累了,你们退下吧。」梁皇轻扶前额,挥手令他们离开。
    「谢父皇!儿臣告退。」
    「谢陛下,草民定当全力以赴,以不负圣恩。」
    靖王与凌轩离开猎宫后,一同前往梅长苏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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