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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萱和方绪的婚礼在C市一所私家庄园举行。
    都是怕麻烦的人,婚礼流程安排得简单,下午举行仪式,日落前晚宴,天黑后舞会。
    删去了所有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和复杂流程,一切从简。
    C市距离A市三个小时的车程,婚礼下午才开始,沉来寻本可以当天早上再去,但赵子萱和方绪坚持让他们俩提前一天来。说是举办了婚前派对,没他俩办不下去。
    四人群里赵子萱疯狂地消息轰炸,一时威胁一时哀求,连“你不来,我后半辈子都不会幸福”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沉来寻看着手机屏幕直笑。
    这一笑,便惊动了身后的人。
    腰间的手收紧,温热的吻落在她颈间,声音还有些沙哑:“笑什么呢?”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弄得她有些痒。
    沉来寻放下手机转过身,就被宋知遇搂进了怀里。
    软被下的身体紧密相贴,他尚未完全清醒,半睁着眼迷蒙地去寻她的嘴唇,起初只是轻吻舔舐,随着舌尖探入,唇齿相依,她的气息也跟着渡了过来,宋知遇逐渐清醒过来,专心致志地投入这场亲吻之中。
    室内静谧,她微微的喘息声便清晰入耳,宋知遇听得心中悸动,吻愈发深入,带了些破坏的力道。
    他的手从她宽松的睡裙中探入,摩挲着她纤细光滑的腰肢,昨夜洗过澡以后她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宋知遇只给她套了件睡裙便抱着她昏昏睡去。
    此时手往上一探,便毫无阻隔地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双乳。
    从前他一手就能握住的雪白,现在已经握不住。
    身体彻底苏醒,宋知遇回味起昨晚那令人窒息的快感,甘甜无比。
    ……
    记不太清是谁先起的头了。
    原本只是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袒露真心、互诉衷肠。
    她终于问起这些年他过得如何,又告诉他,其实自己过得一点也不好。
    宋知遇听她说起那些他所不知道的过往,心里头酸涩不已。
    “我也过得不好。”
    宋知遇终于承认。
    何止是不好?这两个字的程度太轻。
    他疲惫地垂下头,靠在她的肩窝,低声重复:“没了你,我过得很糟糕。”
    一直以来,他是长辈,是父亲,是被动的一方,于是总是压抑着、犹豫着、收敛着。
    宋知遇并不是一个善于交流和表达的人。
    从前,只有她将他逼得急了,又或实在是情难自抑时,才会偶尔撕开一个小口子,倾泻那么一点出来。
    这种倾泻,也往往只表现在床上,身体力行。
    他们言语上的交流并不多。
    但现在,宋知遇想尝试着去改变,去弥补,去像她一样,炙热而无畏地爱一个人。
    “你走以后,什么都不对了。”
    白天还好,他还能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每当夜幕降临,夜深人静时,他对她的思念令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我总是会梦见你,梦里的你,有时候还是小姑娘,在枫泊,问我知不知道‘涟涟’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有时候,你又已经长大,冷漠地质问我,为什么再一次丢下你。”
    可是梦醒了,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
    “我很想你,希望你能回来,可当初你说你放下了、能坦然面对我时再回来。”他的声音干哑,带着浓浓地自嘲,“所以,我又希望,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沉来寻怔怔地听着。
    这些话,他以前从不会说,就连当初解释周遥的拥抱,也不过寥寥数语。
    “我每个月都能收到法国寄来的照片,能看到你做了什么,又见了谁。我看到你一点点长大,变得更成熟漂亮;看到你交了很多我不认识的新朋友;也看到乔尚青每年都会去找你,陪你过生日,你笑得那样开心……”
    宋知遇闭了闭眼,吐出几个微不可闻的一句话:“涟涟,我嫉妒得要疯了。”
    沉来寻以前总是期盼他能再多爱自己一点,为此总是故意让他吃醋,拿乔尚青气他。
    可现在,他亲口对她说嫉妒,沉来寻却只觉得酸涩和心疼。
    “我以为你过得很好,过得很开心,我不知道原来你过得并不好……”
    他不知道那都是演给他看的,她知道他希望她能过得好,于是她就这么做给他看,而他竟然也就真的信了。
    宋知遇再说不下去。
    沉来寻将靠在自己肩上的脸捧起,看到宋知遇双眼猩红,瞬间心脏有如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她轻声问:“如果你知道,你会过得如此糟糕,我也过得不好,你还会选择推开我吗?”
    “不会。”宋知遇回答得毫不犹豫,他与她额头相抵、鼻尖相贴,剖开自己的内心交付予她。
    他说:“涟涟,我后悔了。”
    沉来寻凝视着他,久久无言。
    不知道是谁先低下了头,又或许是他们同时发觉,言语无法表达心中激荡满怀的情感,唯有通过身体才能宣泄。
    他们拥吻在一起,本就没有完全平息的欲火几乎是瞬间又重新点燃。
    七年没有做这件事,可是谁都不陌生,身体早就将记忆保存得完好无损,没有因时光而有一丝一毫地消磨。
    衣服洒落了一地,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没有开灯,借着月光,宋知遇站在床边,痴迷地看着她赤裸的、如同白玉般的身体,喃喃道:“涟涟,你真的长大了。”
    不仅是年龄,而且是各方面。
    “不喜欢吗?”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被他一句话便能搞得面红耳赤。
    沉来寻坐在床沿,握住了他那早就坚挺的炙热,低头,含了进去。
    宋知遇倒吸了一口气,而后呼吸声陡重。
    这件事情太久没做,沉来寻难免有些生疏,牙齿时不时会磕到他,让他难受得紧,又舒服得紧。
    他忍不住握着她的后脑勺,插得更深。
    沉来寻感受到口中的东西明显变得更大更烫更硬,她的吞吐都逐渐有些困难,嘴巴也逐渐发酸,但仍然尽力地张大嘴,舌头灵活的搅动。
    耳边全是宋知遇的喘息,舔过前端的小孔时,她感受到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头顶传来他短暂的闷哼,灼热滚烫的液体猝不及防地喷射进她的喉咙,又多又烫。
    宋知遇显然也没有意料到,连忙往外抽:“快吐出来。”
    他插得太深,射得又太突然,沉来寻根本来不及吐,大半都咽下了肚子。又因被呛着了,咳嗽两下,唇边便流淌出浓浊的白色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
    沉来寻未缓过神来,神色迷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咸的。”
    眼前的场景是在是太过色情。
    偏偏她还勾人不自知。
    宋知遇彻底丧失了理智,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握住她的脖子,对准那双红唇狠狠吻上去,嘴里立刻传来精液的膻腥味。
    她被抱起,这次换他坐在了床沿,才射过的阴茎再次坚挺无比,磨蹭着她的穴口一口气冲了进去。
    沉来寻没忍住叫出了声。
    宋知遇也是闷哼一声,破天荒地说了句脏话。
    沉来寻是因为疼,宋知遇是因为紧。
    七年没有过性事的身体,紧得如同未开过苞的少女,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初夜。
    进去之后两人都没动,他们紧紧相拥,一分一寸贴近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存在,空白了多年的身体连同着灵魂一起被填满。
    终于有了实感。
    过了好半天沉来寻才缓过劲来,她看着同样皱眉忍耐的宋知遇,忍不住好奇:“这些年,你是怎么解决的?”
    此情此景之下,宋知遇没想到她会问上这么一句话,有些愣住了。
    怎么解决的?
    宋知遇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看着她的照片,和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一样,把手伸进自己的内裤里。
    宋知遇少有地难堪和局促,他硬着头皮,一言不发。
    “自己解决吗?还是……”这边沉来寻却语出惊人,“找人解决?”
    此话一出,宋知遇自慰的尴尬都顾不上,瞬间给她气笑了,几乎是咬牙启齿地叫她大名:“沉、来、寻。”
    他托着她的臀狠狠动起来,往上顶得又快又深又重,惩罚她的口不择言。
    “找人?”宋知遇喘着粗气,抵着她的头,低声问,“你说,我能找谁?”
    沉来寻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被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知遇也没想要她回答,深深地吻着她,喃喃自语一般:“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
    送走沉来寻时,他就知道,他不可能再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了。
    是她让他体会到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也是她让他明白自己以前在恋爱之中从未交付真心。
    他只爱过一个人,也只会去爱这么一个人了。
    沉来寻就是唯一。
    他今晚实在是说了太多以前不会说的话。
    整个人都像是打开了心扉,什么都不再收敛。
    沉来寻疼痛和不适渐去,只有阔别多年的、身体上和心理上双重的快感和满足。
    紧致的小穴抑制不住地往外分泌液体,温热地包裹着他的坚硬,交合之处的拍打声因为粘湿液体而越发清晰。
    宋知遇垂眸,看着自己的硕大一点点被她吞没,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娇吟婉转,双眼猩红一片。
    “涟涟。”宋知遇一边律动着,啃噬着她雪白的脖颈,失神地叫她。
    “怎么了?”
    问完后他又不回答,又叫了一次:“涟涟。”
    沉来寻听出这两个字里蕴藏着的无限的欢喜与哀愁,思念与克制,道尽了千言万语。
    她不再问什么,只是将他抱紧,只怕不能更紧一些。
    之后的一整晚,他叫了无数次“涟涟”,像是要把这几年缺失的都给补回来。
    沉来寻不记得他们做了多少次,床沿、地毯、墙角、飘窗……到最后床单已经不能要。
    以前两人整日厮混在一起时他就能将她操得昏过去,如今分别七年再次拥有她,宋知遇更是抓着她不肯放。
    后来她实在时受不住了,哭着叫他爸爸,拼命地夹着他吻他,说尽了羞人的话,他才终于决定放过她,身下加了速,按着她的锁骨,似命令又似恳求:“涟涟,那句话,再说一次。”
    沉来寻已经神识不太清明:“什么话?”
    宋知遇赤红着双眼,在她耳边低声说出上半句:“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沉来寻自然而然接过下半句,也知道了他究竟想听她说什么,她轻声说:“但你拥有我了。”
    宋知遇如愿以偿,在她体内狠狠释放,沉来寻浑身战栗。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抱着她去卫生间卸妆洗澡,换完床单,已经是凌晨四点。
    沉来寻闭着眼沉沉睡去,宋知遇也困极了,却舍不得睡。
    人在太过幸福的时候,是会害怕的。害怕一觉睡去,发现不过是好梦一场空。
    他抱着来寻,认真地凝视她的眉眼、鼻梁、嘴唇。在这张床上抱着她,看着她的睡颜,像是昨天的事情,又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直到天将亮,宋知遇才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
    难得一夜无梦,七年来的头一场好觉。
    ……
    晨间的阳光落在雪白的被子上,也落在她的眉眼之间,将她的瞳孔照得清澈透亮。
    宋知遇一低头就看到了她满身的痕迹,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疼么?”他轻轻抚过锁骨处的红痕。
    沉来寻指了指他肩膀上的咬痕:“你呢?”
    昨晚她也又是抓又是咬的,得亏她不留指甲,否则就不止这点咬痕了。
    两人都笑起来。
    宋知遇不想再弄疼她,缓缓地进入她的身体。因为放慢了速度,便更能感受到她甬道里的褶皱,一点点被他抚平,温热一层层包裹住她。
    他缓慢的抽动,不快,却深,惹得沉来寻心头实在是难以忍耐,翻身骑在了他身上。
    体位变换,进入得更深,沉来寻喉间发出一声喟叹。
    她撑着他硬硬的腹肌,扭动腰肢,垂眸就看到了他左侧肋骨下的疤痕,不大,但十分显眼。
    “七年了,怎么一点都没变淡呢。”她伸手抚摸上去。
    早就没有任何感觉的伤疤,在她的触碰下,竟然微微发痒。
    宋知遇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再煽风点火撩人心扉。
    这疤痕,就像她这个人,一旦烙上了,就怎么都不会消失。以为已经痊愈,却在触碰之下又轻易让人心痒。
    到底还是怜惜她的身体,他们只做了一次,极其轻柔缓慢,快感却强烈,沉来寻泄了很多。
    才换的床单又得洗了。
    中午他们都懒得做饭,点了外卖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外卖。
    沉来寻想起四人群里的消息还没回,和宋知遇说了这事。
    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问了句:“去了住哪?”
    “泰华酒店,子萱他们安排的。”
    宋知遇没说话。
    沉来寻等了会儿,看他没什么要说的了,才说:“那我就答应子萱了,今天下午过去。”
    这时宋知遇又问:“你自己开车过去?”
    “尚青哥来接我。”
    宋知遇:“乔尚青也去?”
    沉来寻:“他当然去啊。”
    她正在四人群回着消息,毫不犹豫地说了这句话,说完才觉出些微妙,转头看宋知遇,就见他微微皱着眉,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沉来寻在群里回了个“好,我下午过来”后,笑着问宋知遇:“有什么问题吗?”
    宋知遇说:“没有。”
    要是以前,沉来寻定会扔了手机,挂在他身上撒娇逼问:“你是不是不想我和乔尚青一起去?你是不是又在吃他的醋?”
    但现在沉来寻不会了。
    她只是笑了笑,将视线重新落回手机。
    群里赵子萱立刻回了消息,又是一串兴奋的表情包。
    接着是方绪发来定位,问她怎么过来。
    乔尚青兴许是没看到消息,一时没有说话。
    宋知遇就坐在来寻边上,将她手机里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
    在沉来寻敲下“我和尚青哥一起过去”几个字后,准备发送时,宋知遇从她手中抽走了手机。
    沉来寻既不惊讶,也没打算抢回来,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没发出去,你帮我点一下发送。”
    宋知遇面无表情地按下删除键,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敲上去:
    【我自己过去。】
    发送。
    沉来寻抑制着嘴角的笑意,装作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自己过去?我腰酸背疼,一点也不想开车。”
    “我送你过去。”宋知遇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有个朋友也在C市,正好过去看看他。”
    沉来寻听着他无中生友,再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这笑声惹恼了宋知遇,正要欺身过去吻住局面,外卖到了,于是他只好起身去拿外卖。
    群里回了消息。
    【方绪:和尚青一起来吗?】
    【不是,我爸送我过来。】
    【方绪:叔叔也过来?】
    【他正好要来C市找他朋友。】
    【子萱:叔叔要是有空的话,赏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不额外收叔叔份子钱[狗头]】
    沉来寻拿着手机走到餐厅的凳子上坐下,撑着下巴仰头看宋知遇:“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子萱和方绪的婚礼?”
    宋知遇手上动作一顿,思忖着没有说话。
    他没有立刻拒绝那就是犹豫了,沉来寻趁热打铁:“子萱说不额外收咱们份子钱。”
    宋知遇拆了筷子递给她,挨着她坐下,才慢条斯理地问:“你想我和你一起去?”
    沉来寻:“……”
    这人,明明是自己想去,偏偏还嘴硬不承认,非要说是她想让他去。
    沉来寻也不戳穿,十分配合地说:“是啊,和你分开一分钟一秒钟我都觉得难以忍受。”
    她拿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笃笃”两声像是敲在他心上:“所以,参不参加?”
    身前的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宋知遇心头如立春冰雪消融,面上虽不显山不漏水,眼中的温情却难以掩盖。
    他轻咳一声,嘴角露出笑意:“看情况吧。”
    -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宋知遇和沉来寻收拾好行李都准备出发了,宋勉的车开到了门口。他急匆匆地下车,看到沉来寻和宋知遇拎着行李箱,登时愣在了原地。
    还是沉来寻主动开口和他打了招呼:“小叔。”
    宋勉这才回过神,颇有些局促地说:“来寻,好久不见。”
    上次见宋勉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他变化很大。当年萦绕在周身的令人不适的阴沉感消失得一干二净。此时西装革履地站在沉来寻面前,竟然显出几分亲近和沉稳。
    宋勉看到他们手里的行李:“哥,你们要出门吗?”
    宋知遇没回答,只是问他:“出什么事了?”
    “公司的事。”说完看了眼沉来寻。
    沉来寻十分识趣地拖着行李箱回屋子里:“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你们聊。”
    果然如她所料,没过几分钟后,宋知遇进来,面带歉色。
    “涟涟,抱歉,我可能……”
    “没关系。”沉来寻语气平和,仔细观察他的表情,除了歉意并无其他,想来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
    她走到宋知遇房间里重新拿出个空行李箱:“去哪里,去多久?”
    “F市,就三天。”宋知遇拦住她,轻柔地捏了捏她的手:“我自己收拾就行。”
    事情紧急,宋勉还在外面等着,宋知遇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站在玄关处叮嘱:“让乔尚青过来接你,别自己开车。”
    沉来寻抱着手臂,调侃:“怎么,现在不吃他的醋了?”
    宋知遇不再和她别扭,大大方方承认:“一码归一码,他人不错。按理说,我还应该感谢他。”
    想起什么,他脸色沉了些:“除了昨晚,把你一个人仍在餐馆外。”
    语气颇有点要找乔尚青秋后算账的意思。
    沉来寻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没打算让乔尚青背锅:“是我让他走的。”
    宋知遇闻言错愕,面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只有无奈,明白过来这也是沉来寻的小手段。
    沉来寻讨好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温声道:“去吧。”
    宋知遇在她退开时搂住她的腰,垂下头,重新吻了上去,不像她刚刚的蜻蜓点水,唇舌深入缱绻轻柔,内敛地诉说着依依不舍。
    一吻毕,他将脸颊贴在她柔顺的发丝上,没动。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沉来寻感受到了他的不想分离的情绪。
    分别七年,昨夜才重归于好,她实在是不想与他有一分一秒的离别,但是又怕显得过于矫情和幼稚,便将这份情绪压在心底。却没想到并不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受,宋知遇也是如此。他的一举一动让沉来寻更加不想分开了,两人站在玄关处静静相拥。
    说来可笑,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大场面。
    宋知遇轻叹一口气:“算了,我……”
    这时宋勉的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铃声在一室静谧中显得格外刺耳。
    沉来寻狠下心推开了他:“快去,我也得走了。”
    宋知遇收回了没说出口的话,将电话挂断,对她说:“等我回来。”
    -
    乔尚青昨晚在目送宋知遇匆匆赶来,将沉来寻抱走后,又独自在角落里吹了许久的夜风。
    直到风将遗憾和伤痛吹散,他才离去。
    今天下午在群里看到沉来寻答应了今晚参加聚会,也看到了方绪问她怎么过去。
    他下意识地就在对话框里敲下:我带她过去。
    可打完字在发送时又犹豫了。
    果然,下一瞬就看到沉来寻说。
    【涟涟:我自己开车过去。】
    【方绪:和尚青一起来吗?】
    【涟涟:不是,我爸送我过来。】
    乔尚青指尖一顿,默默删掉了那五个字。
    却没想到,下午准备出发时,沉来寻给他发了消息,问他走了没,没走的话方不方便带她过去。
    他当然是方便。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乔尚青还是开车去了她家院外,只有她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在外面等着。
    她上了车,乔尚青才问:“他呢?”
    “他公司遇到点儿急事儿,要出差一趟。”
    乔尚青打量她的神色,不确定地问:“你们……”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沉来寻的脖子上,她穿了带领的长袖长裙,却仍有半抹红痕成了漏网之鱼,若隐若现地埋在她领口。
    再往上看,沉来寻眼角眉梢也是掩饰不住的春意。
    乔尚青不知该喜还是该优,最后注视着马路,说了句:“恭喜。”
    沉来寻真心实意地笑道:“尚青哥,谢谢你。”
    乔尚青没侧头看她,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如同哥哥对妹妹。
    三个小时后,他们在天黑前到达泰华酒店,方绪和赵子萱已经在大堂等着。
    小夫妻俩不约而同地面露惊讶,而后往沉来寻的身后望去。
    沉来寻只好又解释一遍:“他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就不来了。”
    赵子萱难掩遗憾,挽着沉来寻的手臂玩笑道:“我昨天和我妈说,你爸超级帅超级有魅力,给我妈都说期待了。”
    乔尚青闻言瞅了眼沉来寻。
    她倒是没什么异常,还从善如流地顺着赵子萱地开玩笑:“那可能得让阿姨失望了。”
    赵子萱说:“没事,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再带着我妈去看。”
    沉来寻笑着不再说话。
    乔尚青及时开口问房间住哪,方绪也十分配合地岔开话题,带着沉来寻和乔尚青上了楼。
    他们俩的房间就住对门,放下行李后四人直奔聚会。
    其他人都已经到齐,在场的小部分是当初的高中同学,大部分是两人在C市读书工作认识的朋友。
    沉来寻和乔尚青虽然与他们不熟,但大家都热情善良,很快就相处得十分融洽。
    而沉来寻和乔尚青女美男帅,一进场就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尤其是乔尚青,国家运动员,也算是半个明星了,不少女生过来找他要签名要微信。
    乔尚青有些招架不住,最后还是方绪过来解围,半是玩笑半是正色道:“姐姐们悠着点哈,这小子在网上可是有一大波女友粉的,小心被狗仔拍到了把你们的黑历史都给扒出来。”
    这才让乔尚青免于群女围攻。
    而沉来寻就在旁边撑着下巴看他热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更多时候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时不时低头回几句消息。
    乔尚青自然也清楚,那手机对面和她聊天的人是谁。
    他沉默地看了两秒,移开视线。
    吃完饭大部队转场去酒吧。
    明日就要结婚,方绪和赵子萱都十分亢奋,仪式又在下午,于是更加无所顾忌。
    一行人都喝嗨了,说起往事,又是哭又是笑。
    方绪这回长了心眼,没让赵子萱碰高度数的酒,难得大家都醉醺醺了他俩还清醒着。
    沉来寻心里高兴,也喝了许多,不像是昨晚为了骗宋知遇,她是真有些醉了。
    沉来寻很少喝醉,醉了也很乖巧,不哭不闹,就安静地坐着,乍眼一看完全不像是醉酒的人。
    也是乔尚青发现她眼神飘忽,答话时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才发现她醉了。
    在她还要伸手去拿酒时,乔尚青夺了过来:“不能再喝了。”
    被抢了酒杯,沉来寻瘪嘴瞪着他,眼睛圆圆的。
    方绪一直旁观着,突然推了推乔尚青:“你带她去外面阳台醒醒酒吧。”
    乔尚青看着方绪意味深长的眼神,知道他是有意想撮合他们俩,但是……
    “好。”乔尚青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和方绪解释,更重要的是,这事儿根本没法儿解释。
    他只好应下,带着沉来寻去了阳台。
    沉来寻靠在栏杆上,还拿那双大眼睛瞪着他,显得有些凶巴巴,又有些傻,还有些可爱。
    乔尚青忍不住笑:“瞪我干嘛。”
    沉来寻:“你不让我喝酒。”
    乔尚青:“小醉鬼,再喝就醉成烂泥了。”
    沉来寻像是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又重复道:“你不让我喝酒。”
    她气鼓鼓地说:“你欺负我,我要告状。”
    乔尚青:“?”
    接着就看到沉来寻给宋知遇打了微信视频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宋知遇那精致俊朗的脸庞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看样子是刚刚到达酒店,一身正装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边解着领带一边笑意盈盈地问沉来寻:“涟涟,怎么了?”
    乔尚青距离沉来寻不过两步,将宋知遇的声音尽收耳内。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宋知遇称呼沉来寻涟涟,温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爱意。
    四月份,宋知遇和他对话时,声音是冷漠且平静的,没有起伏,更没有温度。
    沉来寻认真地看着屏幕里的宋知遇,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撒娇:“乔尚青欺负我。”
    乔尚青:“……”
    宋知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沉声问:“他做什么了?”
    乔尚青觉得再不解释,宋知遇可能就会立刻飞过来刀了他,正想拿过沉来寻的手机,沉来寻再次开口,看起来委屈又可怜:“他不让我喝酒。”
    屏幕内外的两个男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地露出无奈的表情。
    宋知遇松了一口气,哭笑不得:“乖,他是对的。”
    沉来寻见这人和乔尚青站在了一条战线上,立刻垮了脸,生气地将手机扔给了乔尚青:“我不要和他说话了。”
    乔尚青举着手机,和宋知遇干瞪眼。
    两人都有些尴尬。
    宋知遇轻咳一声,面上的温柔尽数褪去,问道:“她是不是喝醉了?”
    “嗯。”
    宋知遇颇有些无奈地叹气:“麻烦替我照顾好她,多谢了。”
    一个“替”字让乔尚青到了嘴边的“应该的”又收了回去,他说了句“不用谢”后将手机重新还给沉来寻。
    沉来寻依旧瘪着嘴:“我不是说了不想和你说话吗?”
    宋知遇十分有耐心,语气温柔:“可是我想和你说话怎么办?”
    乔尚青默默地退到了阳台外,但又不太放心地隔着玻璃盯着她,声音变得模糊,可她带着星星点点笑意的面容依旧清晰可见。
    多少年没有见到她如此真心实意的笑容了?
    乔尚青静静地看着,兀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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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言:没有尚青哥给安排官配,因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学会自己找老婆(亲妈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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