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姜煜沉的凝眉,眼刀已经飞向赵科。
赵科瞥见他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冬笙还坐在车上,他这会儿提这个干嘛。
但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他有种犯了错的心虚,讷讷地给自己找补,“哎,这俩人是我老熟人了,我一个没忍住就想跟你们八卦八卦来着。”
说完他只想吐舌头,什么老同学,怎么也轮不到他跟这两个“天之骄子”当同学,人家都是一路读贵族学校的吧……
说完还是觉得脖子后面凉嗖嗖的,因为姜煜沉正冷冷盯着他看。
车子平稳的上路,冬笙没有刨根问底地去问那两个人名到底代表什么,但是直觉和姜煜沉的反应告诉她,一定有些不同寻常地意义。
但是姜煜沉不打算让她知道,她也没有非要知道的理由。
她向来是淡然的,对于很多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此刻脑海里却总浮现出姜煜沉偷偷牵她手的那一幕。
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有了隐隐的欢喜。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但是她都还没有正式的回应姜煜沉的表白。在她看来,一段关系的开始,应当都是需要一个很明显的要约和承诺的吧?
一路上姜煜沉与她分享心雅在陶家生活的点点滴滴,她专心地听着,又听他说手术的时间已经确定了,既高兴又担心。
“到时候是在庐城做手术还是去上海?”
姜煜沉温声回答:“就在庐城,请了几个飞刀的专家过来,在庐城我们好照应的过来,而且长途不利于恢复。vip病房也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手术了。你放心,是经过反复的评估才确定的方案。”
冬笙点点头,姜煜沉脸上是十分认真笃定的表情,她相信他的确是用心安排了一切,不只是为着她的担心,更是为着心雅如今是他们大家庭的新成员,他也定然是尽心的。
然而说没有一点担心也是假的,那可是心脏手术,心雅那么小的身躯要承受这样大的手术,她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心疼。
可是这是心雅活下去的希望。
基于科研人员的理智,她明白,这是延长心雅生命长度的最有效的方式。
她能做的,就是为她祝福。
“谢谢你做的努力。”冬笙回忆起当初在冯佩兰办公室和姜煜沉碰面的那一幕来,如果当初姜煜沉没有说服她,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场认养仪式了。
姜煜沉目光灼灼看她,“可以不要总是跟我这样客气么?真的让我觉得有种距离感。”
他说着,伸手去捉冬笙放在腿上的右手。冬笙却先他一步移开了右手。
姜煜沉怔愣一下,“我以为……”
冬笙垂眸。沉默片刻,心里乱纷纷的,但是一阵阵的浪潮翻涌,仿佛在怂恿着她的神经。
她抿嘴,不敢去看姜煜沉。然而潜意识里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她羞赧地侧过脸去,白皙的手却伸向姜煜沉,然后下一秒,她将纤细的掌蜷卧在姜煜沉的手掌心。
仿佛孤舟与冰山相抵,又像是孤帆桀桀,浪奔海涌。姜煜沉的眼神由黯淡转为惊愕,再到惊喜,也不过是短短数秒,仿佛经过了千军万马的奔袭。
唯有那盈盈一握的柔夷带来真实的触感,让他明白自己还置身于现实世界。
这不是他的幻觉,这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现实。
他胸口有种温热不停的翻滚着,是数不清道不明的怜爱与欢喜。
“笙笙,”他如获至宝地把她的手紧紧包裹着,但又赶紧松开,生怕弄疼她。
冬笙感觉脸发起烧来。这是她头一次这样的主动。
她把手交给他,他应当是明白什么意思的吧?
“现在,你的表白还有效么?”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因为烧得她有点发烫。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问出这句话的,或许感情就不是什么理性解释的东西,她乐意跟着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走。
“我爱你,笙笙。我爱你,用一生做承诺。”姜煜沉接收到了信号,飞快得给出自己的答案。生怕稍微反应迟一点,冬笙就会反悔。
她给的信号已经足够明显,如果他再不懂得的话,那就是他太蠢了。
冬笙沉默着看他,四目相对,情意在两人的目光中流转着。
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柔情。
相似的温柔,相似的许诺。
冬笙轻启朱唇,眼里含着笑,“那,从今天起,我们的感情就要私有了哦。”
姜煜沉跟着笑,“我永远都是你的专属私有。”
冬笙垂眸,眼底的笑意传递到嘴角,她不禁微笑。窗外的雪还在簌簌得落下,纯白世界里,夜晚的灯光渐次亮起来,她有些微的恍惚,然后是实感的满足。
柔情氤氲,于无声处,姜煜沉轻轻抬手,想要环住她的肩,然而却在靠在的那一刻迟疑了,接着他缓缓收回胳膊。
只是用力握着安静躺在他掌心的手。
这一刻就足够了,是他设想了无数次的场景。没想到会这样突然的到来。
原来幸福会是这样难以形容的感觉,他找不出合适的言语词汇来描述,只觉得脑袋都晕乎乎的。
他今天分明滴酒未沾,可已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