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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萦栖倚靠在沙发上整理思绪。
    生为公主,看似稳坐所有女孩艳羡的云端,但她有自己的烦恼。
    叶家做为月森王国统治者已有两百多年历史,近几代不知受运势还是其它影响,子嗣稀薄,她和妈妈更是两代独女。
    爷爷继位多年才有了她妈妈,她妈妈从小身体就不好,弱不禁风,没夭折活到结婚生子都算奇迹。好在她是个健康活泼的孩子,爷爷下定决心培养她做女王。
    可惜好景不长,她那年老体衰的国王爷爷在她七岁时因病逝世,徒留下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入赘后仍然野心勃勃的男人。身为父亲替女儿照管国家顺理成章,如果他没捧杀她、没让她囿于所谓“父爱”不和权贵后代小孩玩耍接触、没让人散布她不像个公主不如沐萱宜的谣言,他还真是个好父亲。
    目前的她与其说是王储,不如说是个……被利用的,方便她爹把持朝政的傀儡公主。
    开始她不明白为什么爷爷的老臣坚持要送她出去上学,即使代价是被杀鸡儆猴死于非命。
    到异国他乡上学这些年,她成功在她爹派来的人“照顾”下选修了珠宝鉴定、花艺等一系列享受生活的课程呢。
    真正领悟为时已晚,她应该掌握的那些,不论是内政、管理、权威还是分辨、用人、收买人心……不能说一窍不通吧,只能说惨不忍睹。
    她认为自己需要一个权势极高,且不受或不惧她父亲影响的人暂时庇护她、分享权力让她练手、让她了解统治结构运转,帮助她积累经验成为一名合格的女王。
    不过,对大多数身居高位的人而言,权力是命根子,他们哪会轻易和一个外人分享?她给什么利益他们会同意?
    钱?她有努力敛财,却始终不够看。
    人?她有联姻价值,但一个弄不好会连人带国赔给别人。
    所以,她瞄上了爱情,越爱她愿意付出越多越好。
    洛宸寰……对她身体还算喜欢,但对她的其它方面根本不欣赏不赞同,刚才走得那么绝情,大概讨厌她了。
    她当初想过,可能年轻优秀出身高贵的男人身边往往很多“红颜知己”,她们善解人意、细心温柔,不说第一,自己恐怕排不进前三,得不到足够的在乎重视。
    选择洛宸寰,仿佛能看见一堆情敌,共享难受,比不过人家更难受。
    也许年纪大的会更加珍惜她?因为不相配,高攀她,要奉上更多东西讨好她。
    最好是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和老头……噫,好恶心。
    叶萦栖打了个寒颤,她不是第一次研究,但每次想到这儿都如同整个人掉进冰窖,顶着酷暑天浑身凉飕飕冒鸡皮疙瘩。
    这时,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门打开,年轻的男男女女鱼贯而入,除了舜英全是不认识的生面孔。
    她平静地望向舜英,“洛宸寰让你们回来拿行李?”
    “少爷要他的徽章,顺带拿上别的。”
    哦,徽章啊,刚刚她找洛宸寰的时候没见他戴,是预防她“突袭”在屋里不戴吗?
    两男一女进洛宸寰的房间收拾去了,舜英领着一个大眼睛长头发的女孩走到她面前。
    挺漂亮的,看身上的制式服装应该也是洛宸寰的人。
    她心里讽刺地想:艳福不浅呀太子爷。
    “叶小姐,这是漆星儿。”舜英抬手介绍。
    长发女孩恭敬地叫了她一声叶小姐。
    接着舜英继续说:“少爷安排我回来继续照顾您,但我淋雨后身体可能会有点虚弱,需要漆星儿做助手。”
    “……”
    哈,洛宸寰给她提供服务还挺有始有终的。
    稳妥贴心且绝情是吧?有被气到。
    “他不在,不怕我又欺负他的人吗?”他的人三个字音咬得很重。
    “叶小姐不会。”
    “算了,冤有头债有主。”面对真诚直视她的眼睛,叶萦栖仅存的良心被激发,所以她决定发疯的对象必须是洛宸寰,“你家少爷太无情了,想走就走,我可不是好打发的女人,我看开发区那一大片楼挺好的,让他把那地块买给我吧,不然……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难缠。”
    月亮贝镇接壤的开发区繁华建筑群约莫有半个城市大小,她不指望洛宸寰真买,故意刁难他而已。
    她恶劣的想逼他做出更绝情的事,抹杀她投入的所有感情,她好找下家,毕竟开始说喜欢他是假,经过几天相处……却意外有点心动。虽然她不想承认。
    舜英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转头吩咐漆星儿:“你把于斯年他们一起叫下去,少爷如果答应,马上要用人办事,记住按叶小姐的原话转达,不能出错。”
    “好的,舜英姐。”
    叶萦栖默默看着舜英把所有人支走。
    雨停了,骤雨来得快去得快,天空灰蒙蒙的,没有放晴。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其实我不是殿下的女人,不希望您两位因我伤了感情。”
    她之一直称呼洛宸寰为少爷。
    叶萦栖哂笑,“他应该没有让你跟我解释吧?你是不是他的女人,对我而言区别不大。”
    地位如此高,关键时刻优先以她的感受为主,假如洛宸寰身边不止一位这样跟他关系又近又复杂的女人,自己能有什么位置?
    况且,洛宸寰不回来,意味着他不改变撤回他刚才离开时的态度,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舜英试图再次劝说:“您非常特别,我们殿下之前……”
    “砰——”猝然,一声不小的动静打断了舜英讲话,听上去是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从她卧室阳台的方向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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