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明白了,方岚对路一的重要性,比他想的还重。
而且,路一对他根本没别的心思,就算有心动,也会主动掐灭。
赵瑾然仔细想了想,他会怜惜她,会想补偿她,但这究竟是不是喜欢,他自己也不确定。
可不论如何,他和方岚之间,不该继续了。
他一直是个情绪比较淡漠的人,理智至上,因此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像爱情故事那样喜欢一个人,便只想追求和谐美满、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当初老一辈提出两家联姻,他也觉得方岚挺好的,便同意了。
现如今回头看,屡次的出轨已经说明了,不该继续这段婚姻。
虽说第一次是乌龙,后面也都是在梦境里,但对赵瑾然来说,发生过,就是存在。只有不够爱,才会这样。
赵瑾然想了下,确定了接下来的思路。
先处理和方岚的关系,再搞清楚自己的想法。
究竟是因为身体的契合,还是真的喜欢路一,喜欢她什么?难道是出于男性的某些救赎心理?他能承担这份责任吗,会不会再度三心二意?
虽然他从来都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可这次他能对未婚妻的闺蜜动心、还出轨,不管有多少缘由,这已经是很过分的事情。
赵瑾然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反省几个月,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且,不管他对路一什么感情,先前确实是他做错了事情,他会尽可能地补偿。
……
心里思索着,赵瑾然稍稍平稳了些,两人继续呆坐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赵瑾然发现,还是有变化,过去他是一个占主导地位的人,很少关心别人的情绪变化,而现在就算他再怎么控制自己,还是会尤为关注路一,比如,注意到她越来越忐忑。
一开始,赵瑾然还以为她是想去厕所。
想到上次的场景,难免有些晃神,熟悉的情欲开始弥漫,赵瑾然不自觉看了眼路一的唇,还是小小的,带着些苍白,却润润的,很好抚摸的样子。
让他很想像上次那样,将这里摩擦到嫣红微肿,让上面沾满各种液体,浓白的精液和来不及咽下的津液,水润润泛着光,那么诱人!
然而下一刻,隔壁传来了开门声,叮叮咣咣的声音,伴随着醉汉的喊叫,将旖旎的情绪彻底打破。
赵瑾然再度皱眉,她的合租室友?男的?怎么会有这么没素质的人。
没一会儿,响起另一种声音,咿咿呀呀地男女哼叫,听音质,应该是在看片。
一开始只是音频里的声音,后来就成了男人自己的声音,伴随着嘎吱嘎吱的撸动声。
动静越来越大。
“骚货,小骚货,干死你!”
“屁股好翘,老子的大鸡巴日死你,日烂你。”
赵瑾然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因为他发现了,隔壁的男人明显是故意的,故意在半夜里玩这一套。
而且还故意用桌子撞两人公共的墙,说是墙都不恰当,这只是一个隔断而已,每一秒钟,赵瑾然都担心隔断会被直接砸开。
她搬出去一个月了,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吗?
依照路一的性格,怕是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说什么,就像那天晚上,他们那场乌龙一样,她被他操到站不稳了,还是不敢要个说法……如果是别人……
赵瑾然脸色黑透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拿着书的手指不断收紧。
路一很尴尬地解释:“我,我工作很忙的,睡得都比较熟。”
骗子,如果不知道的话,她刚刚怎么会那么忐忑,分明是知道隔壁是什么样的德性,怕被他听见。
所以说,这样的场景,她已经遇见过无数回了。
直到此刻,赵瑾然悔得肠子都青了,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你没事胡乱揣测别人!
“明天就搬家。”
路一半垂着头。
“我在找房子了,下个月就会搬的。”
赵瑾然更加不悦,这样的环境还继续住?难不成她很喜欢听?还是说被别的男人骚扰也不在乎?
“我有一套房子,可以免费给……”
“不用。”
“那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不用。”
赵瑾然发现,路一有的时候很软弱,可有时候又出奇地固执,就像现在,她明明低着头,语气也不算强硬,但紧抿的唇角说明了,她不愿意借他的钱,也不愿意明天就搬走。
再加上刚刚的敲打,赵瑾然知道,她就算不知道他的想法,也察觉到了他们之间渐渐微妙的气氛。
赵瑾然有种感觉,如果不是梦境,她有可能避他如蛇蝎。
为什么他之前一直觉得她非常听话,好像是因为以前他看到的都是……赵瑾然冷下声音:
“需要我打给方岚?”
路一秒怂。
她抬起头慌张地摆手:“别打给岚岚,她马上就要上台做报告了,不要影响她,我搬,我明天就找房子。”
说不上为什么,赵瑾然更憋闷了。
然而又一个意外发生了,十几分钟过去,那撞击声没有慢慢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甚至传来刀刺进塑料板里的声音。
赵瑾然立刻站起身,目光冷峻。
路一的脸上也满是惊恐。
“我以为他不敢的。”
她看向床上蜷缩着的自己,呼吸平稳,就跟昏迷了一样,他们现在的状态,很像影视剧里魂魄离体,路一尝试睡在自己的身体上,却根本醒不过来。
显然,正是因为她没有说话,给了隔壁男人信号,认为她害怕了、不敢反抗了,又或者猜到她现在睡得很死。所以从过去的试探骚扰,直接变成了砸墙。
面对性骚扰,沉默是无用的。
怎么办。
再不醒过来,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许她会在昏迷中、会当着赵瑾然的面、当着她自己的面……被人强奸!
这样的场面,根本想都不敢想。
她想报警,可是梦里就算是幻化出手机也是假的,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这次是真的后悔,没有早点搬家。
赵瑾然的目光更加冰冷,眉眼如道,气势逼人,是路一没见过的样子,
那册子上写了,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会醒过来。
赵瑾然沉思片刻,幻化了一把刀,手用力,快准狠地插进了他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