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在我的噩梦里出现的男人,此时此刻,正站在客厅里冲我挥手。
“艾比,找到你了哟~”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熟悉伊路米了,但看到他十分反常笑意盈盈的表情,被隐藏其下的暴怒前兆还是给吓得手脚僵硬。无风自动的长发在他的背后起舞,让背着光的伊路米变得更加鬼魅可怖。
转身就想拉着夏野逃跑,但从耳边擦过的钉子把我定在了原地。长久以来根植在骨髓里对伊路米的服从与恐惧无法在短时间内被拔除,我的身体彷佛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一样,转了过去。
而夏野已经将武器抽了出来,像一个合格的护主忠犬朝着伊路米冲了过去。但他本身就不是伊路米的对手,失去了言灵后在伊路米手下只能招架个两叁回合。伊路米几个闪身就把我心爱的小狗轻而易举地打翻在地上,并在脑后插上了念针。
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上一秒我还在畅想带着夏野加入旅团后的生活,下一秒就发现所有的磨难都是自讨苦吃,所有的道路都通往同一个终点。我睁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牙关在极为迅速的疯狂颤抖,浑身血液仿佛都在离心脏越来越远,所以我的呼吸才会在突然间变得如此困难。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噩梦成真的时候才会知道命运女神真的从来没有眷顾过我,总是在我以为生活会变得好一点的时候就把我的所有希望摔得稀巴烂。
“伊路米……”
“艾比,玩的开心吗?”
伊路米还在笑着,可是整个房间的气场都冷凝而可怖,让我完全不敢回话。捡起地上的细链,慢条斯理地将夏野绑了起来,被伊路米踩在脚下的夏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伊路米使用的念钉还不是普通的种类,夏野没有出现【针人】眼歪嘴斜的症状,看来他真的非常非常生气,生气到只是简单的把夏野杀了都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你想要养宠物?这就是你逃家的原因吗?”伊路米见我不说话,挑了挑眉,手中捏起了一枚念钉,继续问道。
我之前像是注射了高浓度辣香山矿石提取物般,浮在云端的快乐终于化作雨滴,从我的泪腺中流淌出来。自从离开伊路米以后一直以来的胆战心惊终于在这一刻化为了真实,巨大的恐惧和痛苦攫住了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对眼前这个男人我从来都无法简单的说爱或者是恨,太多的情感涌上来,让我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嗯?”
简单的一个因为得不到回答而发出的疑问音,那种一直都存在着的,带着极大压迫感的森然凉意顺着后颈爬上了大脑。条件反射地我就想要五体投地跪伏在伊路米脚边,祈求他的原谅。但在伊路米旁边连挣扎都无法做到的夏野提醒了我,这不是以前了,我不能再一味的顺从伊路米,我要保护我的小狗。
“理由太多了,在你的身边我一秒钟都忍受不了了。”
强迫自己镇静地说完这句话,虽然身体仍然止不住的颤抖。可伊路米那黑洞般的眼睛在冷冷月光的照射下没有任何光线可以逃离,正如我也无法逃离他。
伊路米听了没有说话,轻快地朝我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却重重地踩在我的心里。
“忍受不了?艾比,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 心中的倔强与几乎将我掏空的不安扭曲在一起,最后化为坚定但又落在虚空中的眼神。
“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艾比·盖鲁,我伊路米·揍敌客即将结婚的新娘,没有想要离开,对吗?”
“……”
长久以来的习惯让我不敢正面挑战伊路米的威压,但内心的不忿让我无法说出违背内心的肯定,只能紧紧抿住嘴唇表示沉默。
一只手环过我的腰,高大矫健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成年男人侵略性极强的冷冽气息将我完全包裹。伊路米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比起表达爱意,更像是在传递恼怒与威胁。
幽暗的客厅,给伊路米的脸自动打上了阴影,精致立体的五官在窗棱打出的暗影下变得晦涩幽暗。越来越靠近的脸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在柔软腰肢上不断揉捏摩擦的手掌让我不自觉地想要腿软,可这张现在依旧让我痴迷的薄唇一字一字地吐着戳人心的刀子。
“离开以后每天狼狈地到处逃窜。”
“失去了我的庇护,差点把自己的命都弄丢了。”
“艾比,你知道你的体质如果被别人发现了,会落得什么下场吗?”
“只有我才是真心为你着想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
“你连我给你带上的戒指都取不下来,还想跑到哪里去呢?”
“还是说,养一个小宠物,就可以让你安心了?那我让你把它带回揍敌客好不好?”
“你又瘦了,妈妈会高兴的 。”
温热潮湿的鼻息在脸颊上游走,伊路米像个猎犬一样在我的身上嗅闻个不停,像是在确认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越来越用力的手指陷进了腰间的软肉中,一阵阵颤栗从背后升起,抚摸在我腰上的手变得滚烫,丈量着消瘦后的尺寸是不是更合他的心意。
“不是说你爱我吗?不是说离开了我的注视你就会死吗?”
“不是说要把所有都献给我,所有都让我掌控吗?”
“你以为让我习惯了你的存在以后还可以离开吗?”
伊路米一连串颠叁倒四的自说自话,声音越来越低沉暗哑,掐在我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他已然在失控的边缘。我早就害怕得发抖,没有失控的伊路米就已经有足够的手腕打断我的每一根骨头,让我变得毫无自我,形同一个木偶。失控的伊路米能做出什么来我已经不敢想象了。
“你是在害怕吗?”
“不要怕,这一次我不会打你。”
确实,我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害怕有人找上门来,但这都是拜谁所赐?高额的悬赏金让入流的,不入流的杀手、赏金猎人和黑帮势力都跃跃欲试。不管是想要把我活捉送到揍敌客家去领赏,还是和揍敌客家有仇想要挟持我进行报复,隔叁差五就要冒出来一个,然后就要被迫转移据点,就连从阿塔镇到这个城市的路上都宰了几个不长眼的。哪怕是伸手就能碾死的虫子,我也不堪其扰了。如果不是最近的两个星期夏野的依赖让我稍微精神稳定了一点,我看到伊路米的第一眼就已经崩溃了。
“伊路米,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推着伊路米的胸口,想要向后退一步离开伊路米的控制,但僵直太久的肌肉已经失去平衡,整个人摔在了他的怀里。
“还只是碰了碰你的腿就软了,还说什么离开呢?” 对着他怒目而视,想要反驳却被他突然捂在嘴上的手给憋了回去。
“嘘— 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这个宠物吧。” 脸颊被大力地捏住,正对着夏野倒下的方向。
“你们有做过吗?”
夏野在地上双眼圆睁,眼白都开始泛起血丝,但伊路米的念针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现在他除了躺在地看着伊路米彰显他的力量外,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我和夏野什么也没发生过。”
被质疑的羞愤让我的眼睛忍不住酝酿起泪花,伊路米把我想成了什么人?我逃离他就是为了远离这些污浊的关系!我和夏野是最纯洁不过的主人与小狗的关系!即使是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也没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是吗?”
漫不经心的问句轻飘飘地落在空气里,伊路米从背后把我搂在怀里,脸颊和我的贴在一起,柔顺的长发落在脖子上,凉凉的如绸缎一样将我们两个笼罩在一起。我一动不敢动,束缚在我胸口的手臂像巨蟒一样缠绕着,明明还有空隙却压得我喘不过气。
“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这点很好。”
“不过,他有碰过你的这里吗?”
手按压在小腹,伸进到上衣里面,在夏野目眦欲裂的注视下揉捏着随着身体一起发抖的胸乳,锋利的指甲轻松划断了内衣的连接处,让一个整体的布料变成了两片。
“伊路米你这个疯子!放开我!你这样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本来是被狩猎者盯上的身体轻微颤抖,现在变成了当着小狗的面被侮辱的愤怒。无边的怒火在胸腔内涌动,让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激烈地挣扎无济于事,只会让衣服里的手更容易地抓住滑腻的乳肉,这点动静这在伊路米的眼里变成了我挺起胸迎合他的证据。
“他知道,你喜欢别人用力揉捏你的乳头吗?就像这样?”
眼眶里迅速蓄出羞耻的泪水,大颗大颗掉落在衣襟上,浸染出团团深色。被揪住乳尖无法抗拒地变得坚硬了起来,形成色气的突起。
“伊路米你这个变……唔!!”
突然伸进嘴里的手指揪住了我的舌头,往外拉扯着,舌系带被拽得生疼。两根手指看似轻巧,但像钳子一样死死地固定住我的舌头,让我无法再说一句话,再摇头挣扎只会伤到我自己。
我头一次知道极致的愤怒有时会化为强烈的渴望,让人甘愿像飞蛾扑火那样拼上一次。气疯了的我反手刺向伊路米的侧腹,但他没有躲闪,就任凭我的指甲扎进了皮肉里,抠出几个血洞。
“你看,艾比有的时候会喜欢激烈一点的。”
伊路米一点也没有被身上的伤所影响,反而和在地上的夏野搭起了话。说罢就低头在我的脖子侧面重重地咬下,我甚至听到他虎牙刺破皮肤扎进血管时噗呲的声音。血冉冉流出,很快就浸湿了我身上浅色的体恤。
“唔……!!!”
我想我现在一定很像一条在案板上挣扎的鱼,拼命拍打着尾巴想要逃离任人鱼肉的命运。一手手指扣在伊路米的伤口里,用力抠挖,另一只手也嵌进血肉里死死拽住伊路米在胸前放肆的手腕。但没有一只手的动作能让伊路米停下来,甚至这些疼痛对这位无所不能的大少爷来说是让他更兴奋的刺激。
“艾比的血很甜,你也想尝尝吗?”
伊路米这个疯子,他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他对夏野做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野一脸抗拒地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小步挪到了我的面前。
“嘶啦”,是伊路米把衣服彻底扯碎的声音,我能清楚地看到夏野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痛苦,和我眼里的痛苦是那么相似。
我以为我收获了一只宠物,但忘记了其实自己也只不过是伊路米的一只宠物,我从来就没有逃离过伊路米的手掌心。
“艾比,我控制不……”
【你想尝尝】
还没等夏野把一句话说完,伊路米充满恶意的命令就在耳边响起。夏野的表情与他的动作截然相反,弯着腰把嘴凑近了我裸露在外的胸脯,闭上眼舔食起流下来的血迹。
“伊路米你对他做了什么!!唔……!!”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过多的负面情绪让我整个人恨不得炸开。
“嘘……”
伊路米又将几根手指趁我尖叫的时候捅进了我的嘴里,粗暴地搅动让指甲刮伤了我的上颚,刺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是用念钉也能达到言灵的效果,艾比你看是不是很有趣?”
清澈的笑声配上已经被逼出眼泪的夏野,只让人毛骨悚然。乳尖被不断吸吮着,湿濡滚烫的口腔让我想要逃离却又被死死按住在伊路米的胸口。被迫大张的嘴角已经流出了唾液,在月光的映射下晶莹剔透。
正如我已经破碎一地的尊严,对上伊路米我从来就没有任何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