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地板传来的寒凉,而是自他身下。
待意识到什么后,他瞬间清醒大半,坐直身体,掀开身下的薄被。腥麝味扑面而来,他呼吸一紧,下意识看向榻上的慕雪窈。
慕雪窈闭着眸子,呼吸均匀,仍在熟睡。
刚至清晨,窗外天色尚不算明亮,她纤细的睫羽阖着,面颊红润,瞧着很是娇软可爱。
江清言眉头却不禁微蹙,昨晚旖旎的梦境又浮上脑海。
他看到师妹赤身裸体坐在他的腰腹上,一边柔声唤着他,一边抚慰自己的身体……
梦境中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如云雾般缭绕。
但,他的心此刻远比身体寒凉。
又是这种梦境。
他对窈窈怎能有……这般不堪的念头。
自下山之后,他许久未有这般旖梦,本以为……不由心中叹息,起身去屏风后用浸水的细布净体,又将沾了秽物的被褥衣物放到后院的火盆烧得干净。
回来时慕雪窈还在榻上睡着。
江清言拾起她落在地上的被角,余光瞥见一旁的绣鞋时,却迟疑了片刻。
昨日……窈窈穿的是这双绣鞋么?
许是他记错了。
叁日后便是陆家的满月宴,从此处前往梅城,坐马车只需一个白昼,余下的时间,还可以带窈窈四处逛逛。
她在明华山半年,虽然未曾说过烦倦,但此番随他下山,应当也是有些想来游玩的心思在里头。
江清言伸手想将她唇旁的落发绕到耳后,脑海中却又忽然浮现出昨晚的梦境,他面色微红,动作顿在半空中,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最后转身离开。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房门前,慕雪窈的眼睛才慢慢睁开。
江清言刻意压轻了步子,若是寻常人定然不会被他的脚步声惊扰到,只是她作为杀手,本就不易睡得极深。
并且她耳力极好。
她躺在这,房内的,房外的,甚至楼下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师兄以为她还睡着,下楼去结了房钱,语气含糊地解释了一番,并赔偿了店家被褥的损失。那掌柜也并未责怪,大抵是以为他们二人是一对眷侣,只是语气暧昧地说:“年轻人血气方刚也是难免。”
慕雪窈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甚至已经能想到大师兄羞赧的模样。
大师兄,真可爱呀……
人的心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明明叶琸舔她,她也会很舒服,可唯有对大师兄的时候……才有动情的感觉。
动情时那种渴望和冲动,就好像杀人时割断对方喉颈,看他断气的那一瞬,血液沸腾了一般滚烫。
想割断他的气管,放干他的血,将他吞入腹中,咬碎咀嚼,彻底的和自己融为一体。
身体变得有些兴奋,慕雪窈起身下榻,想更衣洗漱让自己冷静下。
半掩着的窗扉,却忽然飞进来只白蝴蝶,绕着圈扑闪着翅膀,落到慕雪窈身边时,便老实了下来。
慕雪窈眸底一沉,将蝴蝶收进了袖中的竹筒中。
屋外传来大师兄的脚步声,慕雪窈抿唇,将身上的衣物褪下。
而江清言恰好走至门前,想着慕雪窈应还在休息,便轻轻推开门扉,小声进了房。
但随后看到的一幕却令他僵直在原地。
女儿家的衣物散落在四周,慕雪窈身上未着寸缕,雪白的胴体沐浴在曦光之下。虽然身影有些瘦弱,雪丘的曲线自然垂下,连顶端的红梅都点缀上零星的光斑,纤细柔软,却又圣洁无比。
可他对着副画面却起了欲念,血液齐齐往身下奔赴而去,他喉中干涩想要立刻移开视线,却听慕雪窈在温声唤他。
“大师兄,昨晚休息得可好?”
询问的声音里,还带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