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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悦凡以为他终于知难而退,她可以不用在见到他了。
    他已经没有出现两个礼拜。
    可是她的内心却有一阵阵失落感,她叫他不要出现在她眼前,他真的就消失在她眼前。
    还说喜欢她,一点也没有心。
    那天的吻,吻的她意乱神迷,心里仍然留有馀温。
    他碰触她的唇瓣,触及到每一个过去的回忆。
    他的味道,多么让人依恋。
    他一出现,就打乱了她所有步调。
    「不行!!!我要振作!!!备课备课不要被影响了!!」她拍拍双颊,再度强迫自己提起精神。
    「沉以恩,你滚出我的世界!!!滚出我脑子!!!」
    她的学生,天天慌慌张张地跑进教室,把一朵玫瑰花交给了她,开心说道:「老师,老师。有人叫我拿这个给你。」
    「天天,今天怎么早来?」
    「给你的!!」他靦腆笑着
    「给我的?」
    她拿起天天手上的玫瑰花,看到缎带处有夹一张卡片,她好奇的打开瞧瞧。
    上面写着︰「你是我骨中骨,肉中肉。」
    这段话,是她当初写个沉以恩的。
    又一名学生土芥,衝入教室递了一朵红色玫瑰花给她,说:「老师,老师。有人叫我拿这个给你。」
    上面又是写着︰「你是我骨中骨,肉中肉。」
    不到一会,她手上已经连续拿了五朵红色玫瑰花。
    她知道在这个乡下地方,怎么会有什么玫瑰花呢?好奇的问学生说,「是谁拿给你们的呢?」
    他们异口同声,指向在门口的人:「是站在门口的大哥哥。」
    她看到沉以恩,站在教室门口。他今天装扮与一般不同,身穿白色t-shirt搭配蓝色牛仔裤,感觉就像个大男孩,年轻气息洋溢,让人感到特别亲近。
    他依靠着门边,别有深意的看着邹悦凡打招呼:「嗨!」
    「你还来干嘛?」邹悦凡没好气的说。
    中田牧师随后进来,在牧师尚未发言前,他快一步的告诉邹悦凡说:
    「我叫沉以恩,你好。我来这里帮忙,我听说这里人手不足。」
    「??」她不解地转头看向牧师。
    「悦凡,他自愿来这里帮忙,我想说既然年轻人有热情,要服侍大家,我们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阿。」中田牧师和蔼的说
    「你疯了吗?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请假了。」他又笑了笑。
    「理由是什么?」她反问。
    他一脸深情的柔声道:「追求真爱。」
    他的眼犀利深邃,眼神坚定不移。
    邹悦凡听着脸色一阵红,旁边的小朋友也都在偷偷摀着嘴窃笑说:「老师~~谈恋爱。」
    邹悦凡用一种不满的音调喃语:「准备上课了。」
    教室与诊间只是隔着一面墙,沉以恩可以从窗户看到邹悦凡教学的模样。
    而邹悦凡也可以看到,沉以恩协助其他人进行復健。
    「陈医生,这个人是大明星耶,怎么会在这里?」一名等待看诊的病人拉拉陈医生的白袍,看到沉以恩觉得眼熟,原来就是上次那个来他们村里演戏的大明星,怎么还会在这里。戏不是已经拍完了吗?
    陈医生一脸尷尬的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为了追邹医生而来的。」
    这段话碰巧被沉以恩听到了,他也不以为意。的确,他是有目的性的来到这里,为了邹悦凡他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
    中田牧师观察着这名年轻人,也许他是为了邹悦凡而来,但是他觉得沉以恩的本性并不坏,虽然他也听说,他在片场时对小朋友态度不佳。但是,昨天趁着邹悦凡不在,他亲自向小朋友道歉,而小朋友也接受他的道歉。
    午饭时间,团队会多准备一些午餐,因为有些贫穷的村民们,总是会来到这里跟它们讨饭吃,所以他们总是会多预备菜餚。
    沉以恩被分配到协助打菜,村民们会拿着自己的破旧的碗,来到沉以恩面前。他温柔的盛了一碗饭给他们,并为他们夹了许多肉与菜,他热腾腾的菜餚,加上中午的高温使他热到汗流浹背,整个白色t-shirt都湿透了一半。
    他的举动都尽收邹悦凡眼底。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沉以恩。
    冷漠只是他的防卫,他的内心渴望帮助人。
    就像以前他帮助她一样。
    她的心紧紧的揪住,感觉自己胸口猛烈的心跳。
    那种感觉,似曾相似,刻骨铭心。
    *
    邹悦凡觉得他在这里,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来没几天,因为宿舍没有冷气,他热到起湿疹。脖子整片红通通的,让他日也痒,夜也痒。
    他来到她面前,脖子整个过敏。她从柜子拿了一条乳膏,轻柔帮他擦泛红的脖子。
    「这个可以止痒。」挤了些药膏往他脖子上抹去,两人四目相对,淡淡的情愫蔓延。
    他浮现淡淡笑意,扬起嘴角别有深意的说:「谢谢你。」
    邹悦凡与他视线又对上,低头害羞撇头不去看他。
    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不对,这是什么情形?
    他们俩的距离太靠近,已经可以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又故意对他冷言冷语说:「你还是回去过你的大明星生活吧!这里根本不适合你。」
    「你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吗?」他深情抬眼看着她,她愣住。原本涂抹他颈上药膏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他扬起嘴角接着说:「凭什么你行,我就不行?」
    「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觉得你好生活过太久了,不适合在这里受苦。」
    「连你也瞧不起我吗?」也许他想起了邹悦凡与他的差距,引起他的自卑感。
    「我没有!!」邹悦凡连忙澄清自己,沉以恩被她说的有点恼羞成怒,生气的转头便离开。
    沉以恩有时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她有时会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是沉以恩。
    「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她撅起小嘴,一副很受委屈样子
    在她心中,沉以恩曾经就像她的太阳,照亮了她黑色的世界。
    对她而言,他是太阳,而她只是趋光的虫子一般,她从来没有瞧不起他,被他这样误解其实她的内心有点受伤。
    陈医生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话,人缓缓靠过来,小声向邹悦凡说:「悦凡悦凡,我告诉你。我偷偷上网,查了这傢伙的资料!!媒体说这个傢伙,为了成名跟很多女星上床,才达到这个地位的。」
    沉以恩自责自己态度不佳,又转身回来想跟她道歉。
    听到陈医生说那些媒体爆料他的八卦,停住脚步,躲在门口墙外。
    他不知道是否该进来阻止这个话题,还是选择离去,只能呆愣在那里。
    如果她知道他做了什么?
    她会更轻视他吧?
    他无计可施,只能傻笑着。
    邹悦凡听到陈医生说的那些话,不管是侮蔑还是事实,她心里觉得些许不悦。
    她还是受不了别人随便论断他,他们太从表面看一个人了。
    「陈医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真正认识过他。请你不要以片面之词,就否认这个人。我所认识的沉以恩,是善良、勇敢、寧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他人受伤的人。」她斩钉截铁的告诉他。
    「不是阿,悦凡,我只是担心你被骗。而且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陈医生连忙解释说。
    「是的,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我不知道他过去发生些什么事情,每个人都有过去,就算他过去做了什么,我们都应该给他机会重新开始,这才是我们向人所说的爱,不是吗?」
    邹悦凡的一番话,沉以恩都听到了。其实媒体报导的部分也是事实,他的确做了一些事,才爬到今天这个地位。
    只是,他没想到......她依旧愿意相信他。
    也只有她,还愿意相信他。
    **
    晚上,她帮学生改作业累了,想起身出去散散步。这里本来就偏僻,晚上更是人烟稀少。往林里走去在无光害的地方,甚至可以观赏满是星星的夜空。邹悦凡偶尔心烦时,会一个人来到这里,静静的祷告,直到心中有平安之后,才回去睡觉。
    她走着走着,听到有人在弹奏吉他的声音,走进发现是沉以恩,他陶醉在他自己的歌声当中,浑然忘我。邹悦凡本来不想打扰他,没想到还是被沉以恩发现个正着。
    「看到我,就想跑?这么讨厌我?」
    「没有....。」被他说中,她当下的确有想逃跑的念头。
    「还记得我们在秘密基地的事情吗?现在想起来好怀念,这些年真的发生好多事情。」他仰望着星空感叹。
    「坐下来聊个天?」他指着旁边的位置,要邹悦凡坐在他旁边。
    「我不想跟你聊。」
    「那你可以把我当作会友,单纯只是想找个倾听的对象?」他眼神充满哀伤。
    他提醒了她,她是名传道人。他现在就像艘无助的船,想找一个港湾靠岸。她静静坐下,安静的听他诉说。
    「我听到了你与陈医生的对话了。」
    「是吗?」
    「谢谢你相信我。」他向她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看她表情不似作假,他感受到她的真诚。
    在她面前他就像是卸下心防的孩子并且毫不虚偽地把自己的软弱告诉她。
    「这几年,我在演艺圈闯盪,为了成名。我不惜踩在别人的头上,往上爬。结果虽然名利双收,但是我的内心很空虚。有时,我总是会怀念起,高中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贪恋当时的天真美好。有时我觉得不管我怎么做,每个人都还是在私底下嘲笑我。」沉以恩苦笑
    他想让她更认识他自己。
    也想让她知道,他当时会离开她的原因。
    「你想证明自己不差,对吗?」邹悦凡反问
    「也许吧!」
    「为什么?」邹悦凡丢出了一个问句。
    「什么为什么?」沉以恩不懂邹悦凡指的是什么,他有点混乱。
    「为什么要证明你自己?」
    「爬的越高,赚得越多钱,才能证明我才是有价值的人,不是吗?」
    她浅浅一笑说:「你的价值,是由你自己决定的,而不是别人来定义的。你用钱与地位来定义自己的价值,不累吗?」
    沉以恩生气反驳说:「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懂,我当时离开你是什么心情!!我比不上祈谢哥,比不上任何人。那样的我没有办法给任何人幸福!!无法给徐珊珊幸福,更无法给你幸福!!!」
    「那我问你,现在的你,足够可以给人幸福了吗?」她沉稳看着沉以恩,他无法反击,的确他也没有把握真的给眼前这个女人幸福。
    她的手,摸往沉以恩的左胸膛,「你的心,在怕什么呢?」
    是阿,他不懂他在怕什么?望着眼前的女人,他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他感到一阵安心。
    「在爱里没有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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