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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照常升起,慢慢往当中。
    连舒易刚收拾完早餐的炊事,正要回营歇息,李同走过来,对他喊道:“芦将军传你。”
    芦闻达此时尚未出帐就餐,中央大帐里,隐约传来男女狎昵之声,连舒易不由眉头一皱。
    就在前几天,从芦闻达老家送来了一个新买的舞妓,说是庆祝他的升迁。虽说军中规定不得携带女眷,但对于将官来说,不过司空见惯。
    君不见,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连舒易进帐时,只听“嘭”的一声,像是瓶塞从被抽干空气的瓶里拔出来的声音,便看到芦闻达好整以暇地拉了拉腰带,衣冠楚楚地转过身来。
    “你的返乡假批下来了,这才是我特意找你的原因。”芦闻达指向身后,续道,“顺便,清理一下。”
    芦闻达身后,那可人儿似有若无地娇哼着,有气儿出没气儿进,一张脸因经常化妆而苍白得面无血色,此时却素净着一张俏脸,许是芦闻达的喜好。即使以连舒易的阅历,她的容颜也不算很漂亮,若与莫初颜相比,自是判若云泥,但胜在乖巧,透着小家碧玉的柔弱气质,媚眼如丝,骚媚入骨,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脸上些微瑕疵和斑斑点点、略开张的毛孔都一览无余,更显得真实。那微微抽搐的肉体俯身桌面,仿佛被拦腰折断在砧板上,一双丰腴挺直的玉腿,与上身成九十度角,像圆规一样呈三角形叉开,纤细小巧的莲足高高踮起,几乎与双腿成一条直线,曲线玲珑的脚背上青筋因紧张而根根暴露,优美的线条如浮雕般从雪白的肌肤里突起。
    连舒易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香艳的场景。
    这是一个懂得讨好男人、以服侍男人为生的女人。芦闻达年方弱冠,血气方刚,特意挑了这么一个知道该如何婉转承欢,又经得住折腾的女子。她深深地明白,只有获得主人的欢心,才能避免落入更糟的处境。但她不知道,此时她的主人已经离去,仍兀自摆出一副欲仙欲死不胜挞伐的模样,柔嫩胴体在桌面上拼命地摩擦挤压着,随着腰肢的扭动而左右轻摆,扭得似一条泥鳅。那不盈一握的细弱腰肢往下,线条骤然放大,高高耸起一个白桃也似浑圆肥满的美臀,毫无遮掩地、夺目地呈现在连舒易眼前,两瓣臀肉间隐隐可见如粉嫩菊花般大张的肛门口,白浊粘稠的滚烫液体从里面缓缓流出,顺着股间,经过浑圆丰润的大腿、纤细颀长的小腿、玲珑骨感的脚踝,一滴滴滚落在地面。
    那便是连舒易接下来的工作内容了。
    芦闻达的口吻宛如令手下擦拭战马一般随意,但眼前这副活色生香的肉体,委实令连舒易无法拒绝,跃跃欲试想要一亲芳泽,心荡神摇间,已大踏步上前,躬下身子,拿着手帕颤抖着伸向雪股间。
    肉光致致令他目眩神迷,无法自持。触手处绸缎般紧致丝滑,又带着皮球似的弹性,
    “夫人,失礼了。”
    听到声音,那具尤物的肉体忽然一僵,不复脂膏般的柔软。
    自流落风尘来,她被不同的男人买下,交易,屡经转手,饶是习惯了侍弄男人,也从未有过被下人亲近私处的经历,登时又羞又窘,用几乎破碎的声音低声道:“请快一点吧,羞煞奴家了。”
    “是。”连舒易脸上一阵火辣辣的臊热,理智被唤起,顿觉羞愧,于是也不忍再细看,扭过头去,胡乱地从她股间往下,擦拭着淫液与精液混合的湿热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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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草夹着宽敞的官道,直往地平线蔓延,仿佛要拥抱从那头绽放开来的残阳,这一天中最后的温暖,却是格外壮丽,将官道染成金黄。一辆马车吱吱呀呀地驶过,前方不远处,一座驿站静静地立在道旁,上书“如归客栈”的青布横幅迎风招展。
    此处前不巴村后不着店,鲜有客商来往,料是官驿无疑。
    “吁”,经过客栈,车夫拉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下。车上帘掀起,陆续走下来几个年轻人,穿着朴素而干净的戎装,神色间满是疲惫,又透着些许兴奋。
    旁人一看便知,这些是获准返乡休假的士兵们。当中有一个男子,生得气宇轩昂,任何女子见了,都要忍不住偷看一眼,正是连舒易,他跟在人群后面,努力扮演着不起眼的角色。
    从离开家乡踏上征途开始,至此已经一年有余,故乡的风景,父母的音容,多少魂牵梦萦。
    还有那个始终不曾鼓起勇气追求的她,大概已出嫁了吧。
    跨过大门,便到了客栈柜台前,一行人排着队,等马车夫上前交涉--他等于是这一群人的官派负责人。这时掌柜正与几个客人应酬,那几个客人清一色玄色劲装,为首的人带着斗笠,一圈黑纱从帽沿垂下,看不清面孔。
    “你是说,天字一号房有人了?”其中一个劲装大汉问道。
    掌柜点头道:“客官,眼看这天色已晚,再往前也没有歇息的地方了,要不您将就一下,地字一号尚空着呢。”
    “砰”,斗笠客人将一锭金子重重拍在柜面上。
    “就天字一号房,够了吗?”劲装大汉挑衅似地问道。
    掌柜一下慌了,急忙解释道:“使不得呀,现如今天字一号房的住客可是位高权重的贵人,我们尘荒府的同知朱宏大人!”
    劲装大汉哦了一声,只见斗笠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朝掌柜晃了晃,迅速收入囊中。
    掌柜一见此物,神色骤变,扭头喊道:“账房来一下......”随后压低声音,“小的这就去知会朱大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柜台。
    众人不禁对斗笠客人的身份感到好奇,不自觉地上前,连舒易却不为所动,远远地站在后边。这时,斗笠客一行人也注意到了他们,只见那斗笠人径自走到连舒易跟前,摩肩接踵。
    一只手轻轻搭上了连舒易肩膀,耳边吹气如兰:“听说,这个客栈闹鬼哟。”斗笠人故意说得很小声,刚好连舒易能听到。
    对于怪力乱神之说,连舒易向来嗤之以鼻,而令他捉摸不透的是,这斗笠人为何偏将此事告诉他。一介女流,乔装打扮来这种偏僻之处做甚?
    不解之际,伊人已去。很快,一行士兵被安顿下来,分别住在最低等的玄字号。这客栈有三层,从上到下依次为天、地、玄三个等级,玄字号便在地下一层。
    洗漱完毕后,连舒易早早上榻,以缓解一路的车马劳顿,然而一闭上眼,便想起斗笠人的话。
    这话过于突然,又过于奇诡,她的来历、来意,一切都在迷雾中。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她美吗?
    那个亮丽的女子又在心里撕扯起来,她注定是他一生的梦魇。即使会痛,也没想过要忘记。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思绪万千,辗转反侧,许是疲倦的原因,倒也慢慢生起些睡意,迷迷糊糊间,脸上吹来一阵幽香,心觉有异,偏眼皮似有千斤重。
    是梦吧,连舒易很有做噩梦的经验,每次梦里一惊一乍,却总醒不过来。
    他翻了个身,却像压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有些温热。本能地伸手一推,纹丝不动,触手柔软,还微微地起伏着。
    这感觉过于真实,连舒易吓得一激灵,醒了,只见身旁不知何时躺了一名女子,正自埋头酣睡,看不见容貌,当即一巴掌拍她脑门上。
    女子含糊地“嗯了”一声。
    “你是谁,”连舒易抓着她的肩膀就是一顿晃,“怎么在我的榻上?”
    女子也惊醒过来,满脸茫然望向连舒易。她的脸上涂满了粉,像一面粉刷过的墙。
    “非礼呀!”
    尖叫声中,连舒易脸上清脆地响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而那女子就这么穿着睡衣,赤着脚下床,往门外溜了。
    连舒易摸了摸脸颊,也懒得计较,倒头欲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听说,这客栈闹鬼哟。”脑海中又响起斗笠女子的声音,令他不寒而栗。
    莫非,真的有......
    还是有人饮酒作乐,喝醉找错了房间?嗯,肯定是后者。
    想着想着,忽觉脸上一阵湿热,这回他马上睁开了眼,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丹凤眼斜斜上挑,泛出凌厉神采,脸色苍白透明,愈发强调鲜艳的红唇,乌黑亮泽的长发披散下,却是一张妖冶异常,摄人神魄的女子容颜,美艳如传闻中的女鬼。
    还没来得及动作,更诡异的事发生了:只见那女鬼竟凭空漂起,袍袖鼓胀,衣袂翻飞。
    “有鬼!”刚喊出声,那女鬼已然飘出房门,倏忽不见。
    万籁俱寂,恍如梦中。
    连舒易哪敢再睡,一骨碌爬起身来,重重关上门,又把房内的桌子搬过去压住,这才躺回榻上。直到鸡鸣时分,也不知有没有睡着过。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开始叫门,将一行人集合起来,准备启程。这时天已微亮,客栈里又有了生气。走到大堂时,一对男女正在前方过道中,男子蟒袍玉带,面相周正,身材略微发福,看去泼天富贵,怀里依偎着一名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却是旧相识,同村男子无论老少,都视之为梦中情人的女子-孔春萌。
    连舒易愣住了,贵气逼人之下,自惭形秽,竟不敢上前。
    孔春萌眼波流转,用余光瞥见了连舒易,抿嘴一笑,招呼道:“小易,你怎么在这。”末了,向柜台喊道,“掌柜的,这一些士兵的账,我付了。”
    “是,六姨太。”掌柜应了声。
    富贵男子脸色略有不悦,低声道:“攀扯些穷亲戚做什么,我倒不是心疼钱。”是对孔春萌说的,但众人都听见了。
    连舒易顿觉尴尬,无地自容,只好赔笑着,期期艾艾地说道:“那.......太、太感谢了。”一声“萌萌”终究没喊出口,那是她孩提时的昵称。
    这时,怀里忽然撞进来一个人,软玉温香满怀,低眼一瞧,是那斗笠女子。
    富贵男子刹时脸色大变,忙不迭推开孔春萌,向连舒易拱手作揖道:“下官尘荒府同知朱宏,恕下官有眼无珠,多有得罪怠慢,还望海涵。”
    前倨后恭,转变之大,弄得连舒易如堕五里雾中,也不便推开斗笠女子,只好顺坡下驴:“在下连舒易。”
    朱宏闻言一怔,拼命在大脑中搜寻自己所认识的达官贵人之名,结果自然是查无此人。
    他尴尬地陪笑道:“下官见识短浅,不识尊驾。此处往前便是尘荒府镇,万望拨冗前来,容我为尊驾接风洗尘,设宴谢罪。”
    “不敢不敢。”连舒易说的是真心话,他乡巴佬一个,厌烦礼数,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省的麻烦。话说这斗笠女子究竟何方神圣,竟令同知大人曲意逢迎?
    斗笠女子仰起头看向连舒易,悄悄挽起帽沿,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却是昨夜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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