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也会来这家酒楼啊,京荆有点感激又有点抱怨,感激的是他帮她解围,埋怨的是他莫名其妙对她生气。汽车引擎发动的时候,忽然她脑子里窜出来那天在车上的时候一位秘书打来的电话,说出的地址是午阳酒楼。
她立刻坐直,宁愿自己永远想不起来这段事实,不然她还有底气胡闹。
这一出跟京荆故意搅了他们的局一样,可是她真的是无心之举。
总之得先解除误会,京荆瞟一眼他紧抿薄唇的侧脸,清清嗓子,理好思绪开口,“那个,傅总,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真不是有意的。”
一个红灯,车子停住,傅经川看到60秒倒数的指示牌,单手握着方向盘,扶手盒中放了两盒西瓜味硬口香糖,他倒了两个放入口中咀嚼,“那是怎样?”
京荆心惊胆战地听着硬口香糖在他的口腔中四分五裂的声音,祈求自己不是下一波他口中的糖,“我没想到您也在这吃饭,我和姚先生是我妈组的局。要是想到您也在这,我就……”
傅经川彻底咬碎了嘴里的糖,浓郁的西瓜味充斥他的口腔。他就不该买西瓜味的口香糖,太甜,“你就什么?”
“没,没什么。”京荆又瞟了他一眼,他的脸色比上车之前还要难看,难道自己说错话了,那就先闭嘴等到回去之后再说。
她的想法在傅经川看来是敷衍潦草的开脱,他好心地补上剩下的话,“你就躲着我?”
没错!京荆点头认可,随后立刻摇头,尾巴摇得飞起,尽力讨好自己的金主大人,“不是,怎么会呢,我干嘛要躲着您呢。只要您不介意,我以后时时刻刻和您偶遇!”
“不过傅总好像违反了第二条规则吧……说好的假装不认识我……”她多提了一嘴,红灯转变为黄灯,黄灯转变为绿灯。
傅经川轻笑,笑声里带了点不明意味的讽刺,“我从来没说我守则,京小姐。”
他真气疯了,京荆看在傅经川是常年吃药的病人的份上,懒得跟他斤斤计较,扭头望着窗外向后倒退的风景沉默不语。
搞冷战,她可不是盖的。
傅经川指纹解锁大门,京荆飞快地从打开的门缝中钻了进去,她才不要落后于他。
两人谁也不说话,京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电话打来,是林赫名的秘书打给他的,傅经川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接通,打开免提。
“喂?傅总啊,怎么没坐下来吃顿饭就走了?”男秘书站在林赫名的身边,斟酌着字眼开口,观察林赫名的脸色,生怕林赫名发怒。
傅经川看了京荆一眼,京荆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上的密室逃脱类节目,他回道:“甄秘书,请把电话给林总。”
甄秘书吓了一身冷汗,这傅总真是神机妙算,他将手机递给旁边的林赫名,林赫名原本垮着的脸马上春风满面,“经川啊,这么着急走,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我家女儿一个面子啊?”
“林总,想必您也知道我专注事业,对感情并不上心,”傅经川如此说道,既给了林家面子,又婉约地拒绝了林总的好意,“林小姐星途光明,山川公司才上市三年,前路未知。”
好一个前路未知,林赫名捧腹大笑。山川公司虽才三年,称不上暴利的公司,可三年之间从激烈竞争厮杀中脱颖而出,成为虚拟医疗产业的一名巨头,发展潜力不可估量。他看中了傅经川的商业头脑和坚韧之心,不然傅经川哪里比得上自家宝贝女儿?
“傅总,你这么说可是太过自谦了,”林赫名抽了根上好雪茄,男秘书毕恭毕敬地到献上一杯浓香醇厚的热茶,“行了,咱们有空再聚,姻缘不成可以聊事业嘛。”
挂断电话,京荆一声冷哼,对着逃脱类节目的npc对话剧本针对性地吐槽,“男人就是不可靠,未婚妻都随便抛。”
说完她的电话嗡嗡作响,定睛一看,张启荣的电话。
兴师问罪来了。
“喂,妈。”京荆接起电话。
张启荣破口大骂,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京荆,“你个贱货,给你介绍个好男人你都留不住。你知道姚令锦怎么跟我说的吗?啊?人家说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好好的说着话你就跟另一个男人跑了!吃里扒外的骚货!你……”
京荆习惯张启荣恶语相向的攻击,她正要挂断电话。傅经川坐到她身边,示意京荆把电话给他。京荆不明所以,把手机递了过去。
“喂,阿姨,”傅经川沉稳有力的声音传到张启荣的耳朵,她心中的熊熊大火骤然熄灭,“您好,我是京荆的……好朋友。那位男士在路上不断骚扰京荆,京荆才跟我打了电话,希望您不要介怀。”
张启荣听着对面礼貌客气的男人说话,脑补出一系列高贵男子的职业身份,她可不能让快要煮熟的鸭子飞走,“哎呀哪儿的话,可真是谢谢你这位热心的小伙子了,京荆能有你这个好朋友是她的福气,改天约你吃个饭吧?”
傅经川点头称好,张启荣欢心地挂了电话。
京荆目瞪口呆地为他鼓掌,惊叹他出神入化的演技,冷战暂时休止,傅经川面无表情地把手机还给她,“怎么不还口?”
“没关系,”京荆为他倒了一杯热水,“我在国外她不常给我打电话,回来了就张罗着相亲。她不顺心就要骂我的,我习惯了。”
“哎呀不说这个了,说说傅总吧,”京荆并不想过多谈论此事,话题转移到傅经川的身上,她开门见山地问道,“橱柜里的那些药是怎么回事?”
傅经川挑眉,他吃药的事她为什么会知道。大手捏上她的后脖颈,占有意味明显,“维生素。”
京荆很不乐意,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傅总,我学了那么多年英语,那些药瓶您只要拿出来,我立刻就能知道是什么药。”
“京荆,不该问的别问。”傅经川已经知道是盛意凡泄的密,京荆还没看过橱柜,不应该了解药瓶样式。他扣住京荆的后脖颈,和她对视。
“我就要问,”京荆倔强地和他作对,圆眼中满满的疑问和关切,“这几年里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其中哪些病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你干吗要瞒着我不说,当我是……”
他的利齿咬上她的脖颈,脖颈上还没消退的红痕被他一咬更为鲜艳。京荆的话停到嘴边,吊带裙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傅经川含住她粉嫩的茱萸,亲得京荆难耐地按住他的头。
“我还没说完……”京荆保持最后的理智,敌人的攻势猝不及防,狂风暴雨冲刷她脆弱的心防。
傅经川的大手摸上她敏感的臀瓣,强硬地分开她夹紧的双腿。嘴唇游移到她的耳边,说出的话宛如一把把尖锐的利刃扎进京荆的心,捅出一个个带血的窟窿,“京荆,别忘了,你只是我的情人。”
“你以为自己很重要么,嗯?”他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插进京荆收紧的甬道,心如刀割的情况下她的小穴还在分泌水液,她暗骂自己没点出息。
京荆的手握成拳捶打他的胸口,眼泪不成器地夺眶而出,她大声地让他滚,不要做,她讨厌他。
傅经川毫不犹豫地放开京荆,抽出纸巾擦她的眼泪,越擦越多。他抹去穴口汪汪一片的水,心口抽抽的疼,“与你无关的事情,不要多问。”
她流着眼泪,不知轻重地踹了他胸口一脚。管他是不是自己的金主,埋进沙发的枕头中呜呜抽泣,不想理他。
哭着哭着身上盖了一层薄被,想也不用想是他盖上的。枕头上湿了一大片,全是她的眼泪。
真是作得要命了,京荆边哭边想,她不管,就算两边都有错也是他错了大部分,谁让他不告诉她实话,谁让他说出来那么绝情的话。虽然他说得没错,但就是他错了。
想来想去她竟然笑了出来,以为傅经川已经上楼。京荆在被子里窝成一小团,慢慢悠悠坐了起来,探出一颗小脑袋,傅经川居然站在旁边没走。
“不哭了?”傅经川揉揉她凌乱的头发,邪气的眸子盯着她看,京荆总觉着他跟吃不饱的野兽似的,“再哭我可要把你操服了。”
京荆侧开头不让他摸,拽紧裹住身体的被子,脸红得发烫,“色狼,最讨厌你。”
“最讨厌我?”傅经川挑眉,他低下身来和她对视,桃花眼中不知酝酿什么情绪,“宝贝,你说错话了。”
说罢他双臂一搂,把裹着被子的京荆一下子横抱入怀,京荆吓得圈紧他的脖子。他的喉结震颤,傅经川因为她的依赖轻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