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维尔还年幼的时候,他就已经比同伴们要高大许多了。
他是镇上同龄男孩子们的头头,所有男孩都很崇拜他,他跑在前面,十几个小伙伴们就追在后面。
一群半大的小伙子们,今天到这家讨个糖果饼干,明天再跟卖玩具的老爷爷要个竹蜻蜓,欢脱地撒遍了小镇上的每一个角落。
跟着塞维尔跑的只能是男孩子,女孩子不行,因为他只是轻轻一碰,女孩子的手臂就会落下他清晰的手印,接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再接着他就要被那个强悍的剁猪肉的老爹给揍了。
所以,塞维尔很嫌弃女孩子。
认为她们都是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可恶家伙!
但偏偏塞维尔又比镇上一般的男孩子长得都要好看帅气,他的五块立体深邃,举止狂傲洒落,当他坐躺在屋顶上休息,被呼唤时,他会单手撑着屋顶瓦砾,一跃而下,动作轻盈。
在从屋顶上洒脱地跳下来时,风会把他额前的碎发全部吹起来,露出他那张精致的小脸蛋。
哦!上帝,不止男孩子们会为他干净利落的动作而鼓掌崇拜。
躲在大树后面偷偷观看的女孩,也会脸红地用小手捂住嘴巴:天哪!他太帅了——
自信、张扬、洒脱、桀骜不驯,这些词仿佛是专为塞维尔而量身定做,他就是这些词活生生行走的代言人。
所以那时候不会有人想到,在未来,塞维尔会成为童话小镇上知名的一个老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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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岁那年,塞维尔已经长成了一个半大的小伙,他比所有的同伴都要都出一个头出来,但他那时还很瘦,身材高挑细长,像个瘦竹竿一样。哦,可没有人会轻视他的力量,他很强大。
就是大人也不行!
这年冬天,天气比往年都要寒冷,狂风暴雪席卷着整个小镇。
没有镇民会选择在这种见鬼的天气出门,离开他们烧着火炭的炉子,微暖的小屋。
所以也没有人察觉到,大雪中,一个庞大、暴虐,像山一样的白色巨大身影走出了北面那片危险迷蒙的森林。
这是一只从冬眠中被饿醒的熊,雪太大,森林里的小动物们都躲起来了。
它的嗅觉太过灵敏,远处小镇上飘出来的食物的香味在吸引着它。
大白熊往这边踱步走来,一步、两步,漫天银白的雪地里多出了一长条厚重的脚印。
不久。
“啊啊啊!救命,是熊啊——”
不久,一户人家里传出凄惨恐惧的叫声。他们被大白熊选中,侵袭。
小镇渐渐暴乱起来,其他护人家也都出来了。
少年塞维尔此时正和他老爹两人吃年夜饭,听到外面动静,皱眉搁下碗,“老爹,我出去一趟!”
一到人群里,他的眼睛瞪大。
只见那浩荡的漫天雪地里,一只庞大的大白熊伫立于天地之间,它正向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挥出熊掌,小男孩的父亲已经被呼倒在一边,飞滚出去的老远,母亲则被吓得呆愣在原地,搂抱住仅剩的小女儿,直掉眼泪。
小男孩被大白熊抓住,腾到半空中。
那一瞬间,男孩与塞维尔的视线对上了。
他们四目相视,小男孩在看到塞维尔的时候,神情一下就有了期许,他在白熊的手掌中,扑腾的双手,他在大喊:“哥,救我——!”
这个小男孩平日里总是流着鼻涕,喜欢追在塞维尔的屁股后面跑。
他的一双小短腿总是跟不上塞维尔的步伐,所有跑得急促粗喘,时常还会摔跟头。
但之后他就自己从泥坑里爬起来,用袖子胡乱蹭蹭脸上的灰,又继续傻呵呵地追在少年身后。
他说:塞维尔哥哥是他最最崇拜的人,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但是。
塞维尔攥紧了拳头。
下一瞬间,少年便转身飞奔回家中。
“老爹,你的砍刀借我用一下!”
破旧的大门被少年用力一脚踹开,大风呼呼地往门里吹。木门在风中“嘎吱嘎吱”地摇晃两下,最终轰倒于地上。
“诶!你这个兔崽子,又在给老子霍霍——”老父亲暴怒。
少年塞维尔飞奔回家里,不顾身后紧随的父亲怒吼斥责,他抄起家里案板上的两把砍刀,便又飞奔出家门,往回跑。
快到地方,塞维尔快速观察地形,在见到一棵百年老树时,眼睛一亮,三步两下爬上大树附近的一个房顶,跳起一跃,双手用力拽住一个粗长的藤条,在树枝藤条的甩动作用下,挥荡到大白熊后背上,在小男孩即将被大胸撕碎塞入口中之时,双手用力挥砍下去!
大风刮过。
哗哗——
霎时,两把砍刀深深地剁进了大白熊的后颈肉里,大量红色鲜血飞呲出来,射得老长老远!
红色的鲜血染红覆盖了地上那一片雪,也喷脏了少年的那一张俊脸。
大白熊彻底被激怒,奋力把手上的小男孩重重的甩出去,后颈的疼痛让它的双目怒红,它一定要撕碎这个人类少年!
它狂暴地用膀臂捶打胸口,仰天大怒长啸,吼叫声震耳欲聋,将以它为中心,附近圈里树梢、房屋上的积雪全部都给震掉了!
镇民百姓恐惧地蹲下抱头,一户人家,丈夫把妻子孩子们护在身下,躲到角落里,频频地往这边望。
大白熊用劲力量翻涌身体,想把背上这个令他厌恶的小家伙给摔落下来,而它也确实差点坐到了。
但,只是差一点。
年少的塞维尔拼命抓紧手上的砍刀,努力不让自己掉下去,他被颠簸得颠簸得浑身都疼,尤其是腹部,胃里都要出血。狂风呼呼地吹打在他那还算细嫩的小脸蛋上,夹在这雪,像刀右谎盍场�
眼看砍刀就要从白熊的后颈肉里脱落出来,少年眼睛一发狠,糊满血肉的脸再加上他此时的气场,像是另一个野兽般。
他在看见昏过去的小男孩已经被他的父母给匆忙抱走,脱离了危险区后,左手甩开砍刀木柄,揪住白熊的毛发,脚一蹬,奋力跳起到半空中,两手紧紧握住右手那柄脱离下来的砍刀,狠狠地往下劈去——
轰呲!砍刀再次劈中大白熊,不同的是,这次砍刀劈中了它的脑袋正中央。
头骨劈裂开来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次大白熊终于不动,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停下所有动作。
这一瞬间,天地之间,就连时间都停止了。
见危机解除,塞维尔利落地从巨物脑袋上跳下来,他剧烈地喘息,身体因为激烈的战斗而还在热血沸腾,身体所有的毛孔都在叫嚣!
少年抬手蹭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血糊糊抹去,他对父亲得意地裂开咧开嘴笑,像个凯旋的英雄一样,潇洒地站在大白熊前。
却见远处父亲惊恐地向他飞扑过来,怒吼:
“躲开!塞维尔!快——”
塞维尔耳畔响起一阵呼啸,他转过脸向后面看去,一只巨大、爪子锋利的熊抓向他呼面而来。
这一刻,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放下。
轰轰——,呼完这掌,大白熊终于倒地了。
与此同时,少年的叫喊声响彻天空,
“啊啊啊——”
那三道长长,斜跨整张脸的爪印深深地陷进皮肉里,从右眼上一直划到左嘴旁,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层薄皮下肉的纹理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看到脸上。
唯一庆幸的是,国王听闻了这个消息,第二天便派侍从送来从仙女那得到的灵水,奖励给这个英勇的少年。
塞维尔被戳爆的右睛及时得到治疗,这才没有就此瞎掉。
童话小镇上,所有镇民都知道一个英俊少年在12岁年冬这天,破了相。
但,一个英雄就此诞生!
只是这三道伤疤确实是太吓人了。
隔天,小男孩皮特一家手提东西,过来道谢的时候,恰逢赶上屠夫给儿子换药。
塞维尔正坐在床上,脸上的纱布全都取了下来,三道露骨的抓痕清晰可见。
皮特那个胆小年幼、仅才三岁的小妹妹猛然看见这骇人的伤口,旁边的盆里全是红色血水,吓得当场大哭。
这让皮特的父母手足无措起来。他们尴尬地站在那里,纯朴的脸上写满了内疚与不自在。
母亲把小女儿抱在怀里哄,轻声而严肃地跟她说:“薇薇尔,你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塞维尔哥哥是因为我们才受的伤,你不可以哭。”
她为小女儿温柔地抹去眼泪,并牵着她再次走到床前,愧疚地给少年弯下腰,“请您原谅我女儿的失礼,她还太过年幼,并不懂事。事实上,我们一家都是真心诚意地感激您救下皮特的!”
一旁洗着巾帕的老屠夫这时突然一巴掌拍在塞维尔的大脑门上,大声嚷嚷:“行了,塞维尔!你这丢人的臭小崽子,还不快把脸转过去,别再吓到妹妹!”
老屠夫的声音很大,说话都跟吼的一样,震耳欲聋。这是他惯有的说话方式。
他加快手上速度帮儿子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塞维尔的小脑袋很快就被他缠裹成了木乃伊,严严实实,只留一只没受伤的左眼露出来。
尽管如此狼狈,但少年他狂傲不羁的气质仍没有任何的收敛。
少年也没说话,他只是斜着眼瞥了父亲,冷哼一声,接着再看向皮特一家。那只独留的左眼中似乎在写着:“离我远点,你不配”的桀骜来。
这熟悉的鄙夷眼神,却令小皮特两眼发亮,他知道,这是大哥没有生他们的气。
伤养好后的塞维尔也知道自己脸上吓人,他不再带着过去的玩伴们到处撒野,开始跟父亲学做事。
初春,冰雪稍稍融化。
这时候寒冷刚刚过去,窝了一个冬天的小动物们要出来寻找新的食物,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塞维尔跟着父亲,与镇上的其他大人们一起到山上,学习如何狩猎。
几年下来,他做事越来越稳重,人也渐渐变得沉默,原本桀骜洒脱的少年意气全部被时间沉淀。
从那年初春开始,少年身体就像久旱逢甘露,抽条似的飞快生长,几乎一天一个样,没几年都能跟老爹肩并肩了!哦~,要知道,过去老屠夫可是镇上最高最勇猛的勇士!
一晃眼,十三年过去。
镇上当年的那群男孩都早已结婚生子,独留下塞维尔没有。
他脸上那三道长长的伤疤也依旧还在。
女巫遗憾地告诉他,这疤上沾有那白熊临死前的怨念与诅咒,直到老死,它都将一辈子地跟着塞维尔。
夜里,已经长成结实强壮的青年小伙皮特约塞维尔出来喝酒。
他喝得酩酊大醉,死死抱住塞维尔的身体大哭,
“哥呀!怎么办,伙伴中就留下你一人了!呜呜呜——,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到现在也找不到嫂子——”昨晚是皮特的新婚婚礼。
塞维尔没理他,冷静地把他手臂从脖子上扯下,再把醉鬼塞回到原来座位上。
皮特就抱住面前的酒壶继续哭。
不一会儿,皮特趴倒在桌子上,他红着脸似乎对塞维尔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手暴躁地拉扯着脑袋,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他下巴埋在手臂里,盯住塞维尔的眼睛,闷闷道:“哥,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
薇薇尔?那个爱哭的怂包子。
塞维尔脑中浮现出一个妙龄女孩的身影。
当年那个被他吓哭过的小女娃现如今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十六岁的薇薇尔模样清秀可人,性子腼腆,印象里干活也是一把好手,但就是胆太小,一看到他就吓得躲起来,只敢偷偷地从角落里探头望他。所以塞维尔也会尽可能地可能地不出现在那姑娘的视线里。
他知道,镇子上不少青年都暗暗喜欢着这姑娘。
“就那样,”塞维尔眼中毫无波浪,他喝了一口酒,“怎么?”
“我把她嫁给你当老婆如何?”
塞维尔皱起眉头,语气变重:“喝迷糊了就滚回家!”
“不,我没喝醉!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又这么亲近,我对哥你是最信得过信得过的!更何况薇薇尔她其实对你也——”皮特大叫地站起来,他手掌奋力拍打桌子,弄得酒杯哗哗脆响。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塞维尔一巴掌脑袋拍在了桌面上。
“够了!皮特,你不应该在这样的夜晚随口安排她的婚姻,而且——”
他会对薇薇尔留有印象是因为她是兄弟的妹妹,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半个妹妹,仅此而已。
塞维尔:“我对小这么多的女娃也没有兴趣。”
皮特一定是喝醉了,他不仅脸涨得通红,听了塞维尔的话,脑中更是飞转,嘴里喃喃地重复塞维尔的话,“对女娃没有、兴趣,女娃、女难道”
他腾地弹坐起来,眼珠瞪大,对塞维尔吼:“哥,你对姑娘没有兴趣,那就是对男人有,要真是这样,”
皮特突然别闹得扭动起屁股,他两根食指指尖对戳,一脸的娇羞:“如果是哥你,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你千万不要告诉丽娜啊,她知道后,会杀了我的!”
丽娜是皮特的新娶妻子,是一个美艳但性格颇为泼辣的女人,他们昨天刚结完婚。
塞维尔:老子现在就能剁了你!
他捏住酒杯的手用力,并且额间青筋直蹦,暗道:刚才下手就是太轻,应该把这蠢货的脑袋直接拍进桌子里的。
那边喝醉了的皮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他还在自顾自说着,越说越觉得没毛病,眼神也变得哀怨起来。
皮特一手戳着塞维尔的胸膛道:“也是,像你这样的大山,哪里会有女孩子敢往你跟前站呀,也就是我们这些大老粗的男人才敢,这样的身体,啧啧啧——”
“哥,活该你讨不到媳妇!”
没错,自从那年初春,塞维尔跟着大人们做活,每日上山砍树,狩猎野猪,饭量增大,那身上的腱子肉就蹭蹭蹭地长出地长出来,没几年就硬生生地从一个高瘦的竹竿长成了一座大山,不论是纵向还是横向,都骇人的不行。
再加上那三道永远消不掉的伤疤,没点胆量的姑娘还真不敢轻易出现在塞维尔面前。
砰——!
一道闷闷的重击声响起。
皮特的那张还算英俊的脸深深陷进桌子里。
塞维尔拍拍手,他对酒馆的柜台方向大喊一声,“老板,钱放这里了!”
几枚钱币落在桌子上。
接着,就单手把已经喝醉了,又被他砸昏过去的酒鬼皮特给扛到肩膀上,走出去。
夜晚,屋外的冷风往他脸上呼呼地刮,让他头脑也跟着清醒了些。
媳妇呀——
塞维尔抬头看向夜空中闪闪发亮的星群,心想:
就算没有妻子,他也能正常过下去,并且过得很好!
当晚,醉醺醺的皮特被塞维尔送回到家中,至于第二天要面临彪悍美艳妻子怎样的雷霆发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原本已经对结婚不抱有任何期望的塞维尔,却在三十三岁这年迎来了一个大惊喜,哦不,是惊喜!
刚刚结婚的王子突然下令要把新任王妃的继姐杜苏拉嫁给他。
屠夫塞维尔:
真TM活得久了,什么怪事都能遇到。
小镇上居民却载歌且舞地庆祝起来,那热闹程度,堪比要过除夕夜。
大男人皮特更是当晚就踢开塞维尔家的屋门,抱住他喜极而泣得大声哭嚎:“哥啊!你终于能娶到媳妇了!你放心,我都为你打听过了,小嫂子虽然人品有些问题,但却是个一等一的绝色大美人。你把她娶过门后,稍微教训她两句,她就能老老实实的了,到时候就老婆孩子热炕头——”
塞维尔太阳穴青筋直冒,熟练地把人从身上揪拽下来。
现在的塞维尔长得比过去都更加魁梧高大,远远看去就像座大山一样,一身凶猛的腱子肉。
第二天,小镇上的居民都好奇友善地围着新娘看。
小新娘长得是明媚娇艳,她才十六岁,但精致的五官和身体都已经渐渐长开,尤其是那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身,不只是男人,就是女人看了都心动脸红不已。
虽然都知道小姑娘的名声不太好,但因为是屠夫,镇民也都愿意多照顾些她。
毕竟这可是难得的天降的大嫂啊!
哎~,小镇上的镇民们为了塞维尔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
屠夫的新婚当日热闹非凡,整个小镇都在为他们的英雄庆祝。但新婚夜晚却不是按他们想象中那般进行。
“你很怕我?”
屠夫强忍下要发火的怒气,问,他一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床上的娇艳明媚的新娘听闻声音,瞥了他一眼,说,“你有什么可怕的?”,又抓起被子,继续蜷缩膝盖哭泣。
“呜呜呜~,呜呜呜~”
屠夫这下更是窝火,怒道,“那你哭什么?”
上帝!天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哭了一个多小时了!塞维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哭得女人,女人尖锐的哭声就像把锯子,吵得塞维尔的脑子嗡嗡作响。
杜苏拉悲痛哀嚎:“我是在为我悲惨的命运而哭泣呀!”
“你长得再丑再恐怖,能比没钱还恐怖吗?”
“我都想好了,我要嫁给王室贵族,进入上流社会,再不济,也得是个有钱的商人。结婚后,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有穿不完的裙子和戴不完的珠宝钻石我还要买两个庄园,用来度假,没事的时候可以种些果树和鲜花,可现在,全没了,我偏偏嫁给了你这么一个穷鬼!唉——”
穿着婚纱的小女孩悲痛地捂住胸口,娇艳的脸上写满了伤心欲绝,她一手指着屠夫,继续哭喊道,“就是嫁给野兽,我也该嫁给一个有钱的野兽啊!”
吼完,杜苏拉又继续缩回床上,呜呜咽咽地抽泣,并不时地把眼泪鼻涕蹭到旁边的被子上,看得屠夫眼睛直抽搐。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这样一个视财如命,又邋里邋遢的女人。
过去哪个女地见到他不都吓得跟个鹌鹑似的,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成了他命中的妻子。
一时间,屠夫竟也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大块头的他坐在桌边,默默无语。
杜苏拉还蜷缩在床上呜呜哀嚎痛哭,她哭得眼肿了,脸上的妆容也花了,可就是不停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
终于,屠夫他忍不下去,大跨步走到床边,用手捂住了杜苏拉哭嚎的嘴。
世界终于安静了!
塞维尔的痴呆的眼中流露出祥和。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甘心嘴巴就这样被捂住,杜苏拉在屠夫的怀里拼命扭曲。她丰腴柔软的身躯贴着屠夫的身体蹭,屠夫的神情渐渐变得怪异。
女孩光滑细腻的肌肤在手心里,牙齿恶狠狠地咬住屠夫掌心,可对于皮糙肉厚的屠夫来说,非但不疼,反而心中的那种怪异感觉更甚。
“你别动!”他压低声音道。
见杜苏拉不停,依旧继续在他身上胡乱蹭着,屠夫干脆一把把杜苏拉拽到自己怀里,并在她的翘臀上打了一巴掌。
“你,你居然凶我!还打我!你没钱就算了你还欺负人——”杜苏拉上身趴在屠夫的膝盖上,不敢相信地瞪向男人。
那双明媚的眼眸里全是晶莹的水花,看得叫人心痒痒。
“结婚后,小嫂子就是你的女人,千万不要纵容她,用你的身体把她彻底地征服掉!”
皮特那欠扁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屠夫的耳中。
这次,他没有再犹豫。
“你干什么?别扑上来呀!嗯嗯,别摸那里,你的力气好大,我的胸要被你捏爆掉了!”女孩的惊呼声在这个昏暗的小屋里响起。
老男人塞维尔初次开荤,一下没收住,把杜苏拉摁在床上接连做了几天几夜,没出过房门。
这期间,杜苏拉是被他翻来覆去地操,小脾气在操弄的过程中全被消耗完,原本还有力气骂些“你这头笨熊,轻点插呀——啊啊啊——”
到最后只能失神地“唔唔唔~”求饶,“嗯慢点又到了啊~要被你做死了呜呜”
这呜咽娇柔的哭声,屠夫是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越听越爱。
要是杜苏拉实在没力气叫了,他就把两根手指伸到杜苏拉的嘴巴里,迫使她张开口。
***
结婚后杜苏拉确实消停了几日,但在摸清楚了屠夫的性子后,就又开始作了。
她不满意屠夫家里单调简洁的设施,跑到镇上,买了好几块布料做布帘,把屠夫的家里搞得花花粉的。
就连空气里都是少女甜腻的熏香味。
屠夫一打开家门,还没被满屋子的粉红惊倒,就先被屋里浓烈的香气给呛得直打喷嚏。
“扔到!”魁梧壮汉冷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不行!”较小女孩却白了他一眼,态度决绝的否决。
“必须仍!”
“那不可能!”
他们拿着那块粉色布帘互瞪,气氛僵持下来。
最终两人各退一步,屠夫干净明亮的小屋子还是装饰上了属于杜苏拉的粉红,和女儿家的香气。
只是没有那么的突兀了,一切都看着正好,简洁而温馨。
这段时间,家里的家务都是屠夫做的。
饭是他烧的,碗是他洗的,水是他打的,就连被子也是他洗晒的并且,未来都将会是这样一直下去!
至于杜苏拉?
哦,她正在忙着给自己做保养呢。
“等你死后,我就带着你的遗产重新找一个有钱的老头子嫁了!”娇媚明艳的杜苏拉坐在床边上,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刚用红花汁液涂的指甲,悠哉地说道。
另一边在洗小衣服的屠夫
我操你妈!
塞维尔半辈子的良好修养都在女孩这里完全破了功。
他愤怒地丢下洗到一半的小衣服,甩甩手,在娇媚女孩的惊呼声中,把她推到倒在床上。
就又是一段“嗯嗯啊啊~”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当然,杜苏拉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
杜苏拉在屋里的桌子上放了一摆漂亮的花瓶,每天给花瓶里插上鲜花和换干净的水。
她说这是生活的情趣,如果没有这些,她会像失去水的鱼儿那般,枯死的。
屠夫虽然嫌弃得要命,但这个小瓶子还是在房间里保留了下来,每天换上不同的花朵,当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时,瓶中的花朵就随之摇曳生姿。
***
婚后屠夫照常去森林里打猎。
但想起小娇妻喜欢花朵,此后每一次打猎归来,他都会给杜苏拉带回一筐子的野花,把娇媚的杜苏拉哄得开心极了。
杜苏拉躺坐在屠夫的怀里,给自己编了一个不太精致的花环,戴到头上后,她扭头眨着眼睛问,“我美不美?”
塞维尔看着年轻有活力的娇妻笑得一脸开心,也感到快乐,他盯着杜苏拉的脸看,重重的点下头,肯定道,“美!”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塞维尔一览长臂把妻子搂抱到怀里,吸着她身上熟悉的甜香,精神彻底放松了下来。
杜苏拉任由丈夫抱着,这段时间,她也习惯了屠夫不时地赖在自己身上。
她的手在花篮里翻找,最终捡起一朵娇艳的大红花,掐到丈夫的耳旁鬓边。
这下他们两人头上就都有花朵了!
狂野的大汉与娇艳的鲜花,这怪异的组合,此时竟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杜苏拉抱起丈夫的脑袋,仔细地盯着他的眉眼看。
她的小手轻轻细致地描绘着屠夫的五官,片刻后开口,“塞维尔,你长得并不丑啊!”
只是男人长得太过魁梧狂野,再加上脸上那三道绝对无法忽视的伤疤,这才导致乍一眼看上去骇人万分。
屠夫的伤口从右眼眶上一直划到左脸下。
她轻轻抚摸着屠夫的右眼皮,感受到手指下传来男人眼球滚动的触感,心里感叹:这样深的伤口,眼睛竟也没有瞎掉,也真是够福大命大啊!
屋外阳光明媚。
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额头低着额头,他们四目相视,一时间,空气里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就在他们静静享受着暧昧温馨的时刻,门被不适宜地踹开了!
来人一脸高兴,但在见到塞维尔头上的那抹鲜红后,呆呆地愣在原地,张口,“哥,原来您还有这方面的癖好啊——”
皮特单纯的眼睛里写满了“理解”二字。
屠夫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而杜苏拉则在床上笑得东倒西歪,到处打滚,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到娇妻这般,屠夫瞪向门口的人,一手指着门外,“滚出去!”
等人一滚出去后,他就把骄人捉到自己的怀里欺负,“还笑不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你放开,好痒~”
屠夫知道自己的小娇妻花钱厉害,于是更加努力地赚钱,几日后,有人找到屠夫,希望他能进森林里帮忙捕猎一只珍稀的动物。
因为价格太丰厚,屠夫同意了。
临走前,塞维尔告诉杜苏拉,自己要去森林里两天,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好待着,无聊了就去找薇薇尔或皮特的妻子丽娜玩。
杜苏拉点头答应下来,但屠夫一走后,她便想到自己还在酒馆里工作的母亲,想要救出母亲,就必须获得灰姑娘的原谅。
不久,杜苏拉来到皇宫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