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生身着学位长袍,戴着个性装饰的学位帽,与身边好友热切交谈。
学业生活暂时告一段落,即将各自奔向无限可能的未来,开启下一个人生阶段,人人脸上皆是意气风发的神态。
毕业这天,学子们往往会有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伴,父母、挚友或者爱人。
但苏珍除了能跟身边同学客套地聊上一两句,大部分时间却是独自一人穿梭在人群之中。
母亲和妹妹远在天边,亲爹早就不知横死在哪个地下赌场。而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大部分都来自于方先生的慷慨赞助,真希望自己穿着学位服的样子能给他看看。
来往人潮中,每当看见身型高大的亚洲面孔,苏珍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每一次都不是他。
明知道Daddy不可能跑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她却仍然可耻地在心里抱有一丝期望。
被人群裹挟在毕业巡游的队伍里,苏珍听见身边传来几声礼花爆开的声响。
仰头看见空中飘散着漫天的彩带,还有被人抛至半空的学位礼帽。
毕业巡游的终点是露天体育馆,毕业生依次入坐,聆听校长致辞、特邀嘉宾发表毕业演讲。
等到演讲结束,掌声响起,毕业典礼临近尾声,学生生涯落下帷幕。
最后再与朋友一一拥抱、亲吻、挥手道别,苏珍独自回到红砖房。
临街入口的门阶上,放着一束巨大的粉白花束,水粉色的曼塔玫瑰搭配白色郁金香和淡黄洋桔梗,显然是精心搭配过,不落俗套。
这种浪漫无比的风格,苏珍第一个想到Frank。先前未曾留意手机消息,苏珍这才发现手机上有Frank发来的毕业祝福。
苏珍赶紧给Frank回复信息:“花我收到了,谢谢你,小甜心。”
先用钥匙打开门,苏珍然后才蹲下身。花束过于丰盛,她不得不用双手并用,才能环抱起这蓝白渐变的巨型玫瑰花束。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抱在手里的花束挡住了脚下的视线,低头看不见台阶。
苏珍上楼的时候几乎一步一探,走得缓慢。
楼梯走道的墙壁上,那副方先生的马术比赛照片还挂在老地方。
马背上的男人依然看不清脸,但苏珍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上面。
“Daddy,我毕业了。”
照片上的人沉默不语。
连这人的聊天对话框里,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苏珍从欧洲回到美国之后,主动提过要偿还那箱崭新的行李物品,再次被Daddy拒绝。
此后两人的沟通氛围变得愈发疏远。
苏珍嘴里咬着项圈上的戒指,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点开Daddy的头像。
明明自己早就跟他再三说过,今天是自己的毕业典礼,他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难道他已经默认明天开始就要自动解除契约?
午夜零点一过,两人算是什么关系?
今天算不算是最后的表白机会?
想跟他告白……到底应该怎么说。
红砖房里只亮着卧室床头的一盏落地灯,一片静谧安宁的氛围。
苏珍靠床坐在地垫上,心里却是无比焦躁。
她在备忘录里敲出长长的自剖告白,又逐字删掉,转去聊天软件界面反复查看有没有新消息。
仿佛一团雾堵在胸口,好想抽烟。
Rule No.6:自慰、抽烟、喝酒需要提出申请。
一想到有事情可以向对方汇报,苏珍飞速敲下消息发送过去。
苏珍:“Daddy,我想抽烟。”
Daddy很快回复:“准。”
平日里自己说想抽烟的时候,十次有九次他是拒绝的,怎么这次就一个“嗯”字?
得了应允,苏珍反而更不高兴。
连起身都觉得麻烦,跪着用膝盖挪到床头柜旁边,从抽屉里摸出绿摩尔薄荷味香烟,引燃叼了一根在嘴里,长长地吐雾。
香烟才抽了一口,夹在指缝,苏珍又提请求:“Daddy,我想喝酒。”
Daddy:“准。”
这也不管?
苏珍故意挑出一瓶烈性朗姆酒,不要命了一般往自己嘴里灌。
等自己再醉一点,再醉一点,就能说出口了。
苏珍:“Daddy,我想自慰。”
Daddy:“准。”
叮咣——
空酒瓶倒在地上,烟头在烟灰缸里被捻灭,床头的花束被打翻落在地上。
苏珍从中抽出一只硕大饱满的曼塔玫瑰,对着床尾的摄像机坐下。
她知道他一定在看。
苏珍将玫瑰茎捏在指尖旋转,像是小女孩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这是今天毕业典礼男朋友今天送我的花,你知道的,那个我经常跟你说起的Frank。”
苏珍一件一件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外套、发箍、衬衣、长裤……
内裤落至脚腕,又被灵活的脚腕甩脱,身上终于一丝不挂。
喝过酒的身体有些发热,身体关节部位泛着浅浅的红。
苏珍拨开自己的膝盖,对准摄像头张开了腿心。
她伸手摘下一片玫瑰花瓣,拈在手里,按上已经湿润的阴穴。
粉白的花瓣陷入媚红的花芯,沾了晶莹的水。
“嗯啊……”无比缱绻娇媚的声音从她嗓子里逸出。
苏珍撒了谎。
她根本不是在自慰,而是在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