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开那就公开个彻底呗,反正她和连景又没影响学习。况且他们班大多数同学人都挺好的,期末了谁还有闲工夫跑去告状?
李琪琪瞪大了眼。
惊讶其实也不是很惊讶。别人不知道,但她和殷宝儿天天玩在一块儿,自然看得出连景有多在意她。要她说,其实两人早该在一起了,只是殷宝儿这傻货不开窍。
但:“不是吧,大后天考期末考试,你俩现在谈恋爱?老班知道还不把你们撕碎?”
殷宝儿倒没考虑过这个。
她摸摸鼻子,心虚起来:“那怎么办,这个关头应该不会叫家长吧?”
两家熟成这样,她爸妈知道了不尴尬死!
连景得知她的忧虑,毫无担忧之意:“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到时候我去给薛叔叔他们解释。”
他们这关系有什么好解释的?殷宝儿也没搞清楚。只是她原本就散漫,一听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管他东南西北,马上轻松起来了。
连景无奈地揉揉她脑袋:“你还真是……”心态好到爆炸。
收卷广播响起,考室骚动起来。已经是最后一门科目,学生们对放假的喜悦远超过对成绩的担忧。
殷宝儿等隔壁考试的朋友出来,在喧闹人流里一起回教室去。
“诶诶!”朋友忽然用胳膊肘碰她示意,“她是不是在看你?”
“谁?”少女茫然,抬头望去,左前方的教室墙边,一个容貌姣好的长头发女生静静望着她,有点躲闪地笑了一下。
田斯予。
“哎!”殷宝儿冲田斯予招招手,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寒假一起出来玩呀!”
田斯予似乎有些惊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点头:“好啊。”
同行的女生惊讶:“你们俩什么时候又和好了?”
殷宝儿对她就没那么温柔了,眼一翻做鬼脸:“秘密!”
“好哇你,说不说说不说……”
和好么?确切的时间应该在从派出所回来的那天晚上。
那晚,田斯予在微信上对她不停地道谢。她没有连景和李松铭的好友,过意不去极了,还说要买点礼物拜托殷宝儿帮她转交。
殷宝儿连忙劝阻下来。
田斯予向她解释了五中那个崔帆的事。
原来那个小混混缠着田斯予已经有段时间了,天天发一堆消息给她。最初田斯予碍于礼貌时常回复,后来便烦不胜烦地采取冷待战略。
偏偏那个崔帆不要脸,居然拿着之前几段似是而非的聊天记录到处说他已经泡到她了,甚至于和狐朋狗友喝酒上头,还拿她开黄段子。
有好事者不信,来问田斯予本人。田斯予自然是无语又厌烦,说话便重了些:“我不会和垃圾谈恋爱。”
这话传出去,又是一番风波。五中的混混们拿此嘲笑崔帆,崔帆估计是骑虎难下,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说谎,干脆做戏做全套,在网上演起来了。
殷宝儿目瞪口呆:“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田斯予惊讶:“你这就相信我了吗?”
“不然呢?”殷宝儿理所当然道,“你本来就不是他嘴里那种人嘛!”
田斯予窝在自己房间,看着手机屏幕,一时竟忍不住鼻头发酸。
无妄之灾落到头上,她也委屈得要死。可是崔帆说得信誓旦旦,又放出断章取义的聊天记录,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把她翻来覆去地审判,任她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朋友们大多在微信上安慰她,但这事闹得太大,她们也不敢线下和她走近。
一天下来,只有已经绝交的殷宝儿,坚定地信任她,在关键时刻为她出头。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崔帆还敢来找我,连累你和你朋友他们……”田斯予说这些话时简直想哭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被垃圾缠上,还连累关心她的人受苦?
她向来是模范学生,却摊上这种事,怕爸妈担心,进派出所都不敢告诉他们。
殷宝儿又好一通安慰,还夸下海口说以后都保护她。
二人来来回回说了好些话,因为连景而产生的心结也顺理成章解开了。
“宝儿,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吗?”
周五晚上的殷宝儿在连景家等连昱回来,看见这句话,高兴得躺在床上翻滚:
“当然可以,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