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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画他帮忙改了很久,时黎也从一开始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变成了现在的“原来哪儿都是问题”。
    沉献仪几乎给她重新画了一遍,又跟她讲了一些下次画时需要注意到的细节,和他平时教她初中的那些课本知识一样,很像一位脾气很好的老师。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还是一贯的冷淡没有情绪起伏,时黎再次没及时拿他的行为当成对她的取悦来看待,感觉他更像是个很好的同桌。
    两人去美术室后面的水槽洗干净了手,然后开始收拾起画具。
    “沉献仪,你画得真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时黎很喜欢这张图,打算带回家给妈妈看一下,虽然被沉献仪改过,但她自己也画了一下午。
    “你真想谢我吗?”
    他很少会接她这类的话,因为知道她有自己的一套已经很成熟的外交辞令,平时对人说出来的话跟她实际会做的相差很远。
    时黎小心抠起了画板上的胶带,把封边的胶带撕下了两条。
    “是真想谢你啊,快月考了,估计你到时候马上就要回0班,这段时间你教会我挺多知识的,你看是要我请你去吃顿饭还是去喝杯奶茶什么的,都行。”
    “时黎,我想画张画。”他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可以当模特吗?”
    这几天快降温了,外面连续阴天,天色已经不太亮了,时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开口问道:“行啊,你要画多久?”
    “不确定。”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大概就是在那块用来当衬布的巨大红绒布旁边站定了:“这样可以吗?”
    沉献仪帮她把那幅写生剩下的两条胶带封边撕了下来,重新拿了一张4k纸和几支铅笔,调高画架高度,站在了她的对面,将新的素描纸贴到了画板上。
    “你脱衣服。”
    “嗯?”她有些吃惊,但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抬手,脱下了身上穿的校服外套。
    简单迭了一下后,时黎把外套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身上还剩一件校服衬衫和下面的校裙。
    平雅高中最早闻名的是国际部,因为常常能把里面的学生送进顶尖藤校,风头很足。
    尽管这所高中在国内的名校升学率也不低,可校服还是很讲究地走了英式风格,就连冬季校服也是裙子配加厚的打底袜。
    每年要交的服装费很贵,所以时黎穿得也比较克制,事实上她对自己的东西一向都非常爱护,从来不会去乱造。
    沉献仪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后,又放回到画板上。
    时黎搞不懂他要做什么,直到他语气平静地再一次开了口:“继续脱。”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眼,不光是前后两扇门正紧紧闭合着,靠走廊那边的窗帘为了确定写生光源,也从一开始就全部都是拉上的。
    时黎直接震惊,没想到沉献仪玩这么野的,
    她低头在自己身体上看了一眼,望着他的目光里充满着审视,她想他应该清楚,再脱她下面就是胸罩了。
    “所以你到底是想画人体还是想画肉体?”
    沉献仪没有与她对视,从手臂上的动作来看,他似乎已经开始在纸上起稿了:“我只是想画你。”
    “行,我脱。”时黎赌气般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衬衫扣子:“沉献仪,我是没关系,但你要看硬了怎么办?”
    “让我试试。”
    时黎眼里仅剩的一点笑意也全都收敛了,她脱完上面开始脱下面,最后穿着一身内衣站在了他面前:“行了吧?”
    “你在一起睡过觉的前男友面前也会觉得害羞吗?”
    时黎莫名被他调戏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热,嘴却变得比刚才还要更硬,甚至还反过来开始pua他。
    “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脱光站在你面前?你要画裸模?平时经常画是吧?沉献仪你对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是吗?”
    铅笔摩擦画纸的沙沙声停顿了,他突然沉默了很久,垂下眼睛,为自己解释了一句。
    “我没有画过……你不要误会我。”
    “你要画就快点画,画完我要回家了。”
    时黎能完全感觉到这一局自己在沉献仪那里赢了,但她也付出了代价。
    她刚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吃他的醋一样,这让他立刻收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笨拙地向她解释示好,但其实她并没有对他画过什么东西多感兴趣。
    她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脱光,不想就这样光溜溜被他画下来,两个人中间只有她一个人不着寸缕,她会觉得很尴尬。
    时黎站了好久,到最后也懒得再站了,直接卧到了旁边的静物台子上面,开始打瞌睡。
    不知道又过了几小时,外面开始狂风大作,雷云滚滚,今天没有傍晚,世界直接陷入黑暗。
    直到听到树枝上的树叶被大风吹得挲挲响,时黎才陡然清醒过来,这声音让她意识到外面已经变天了,而自己又没有带伞。
    时黎从台子上爬了起来,抬眼看了眼前男友,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画完了,正坐在画架旁边,一直在静静地注视她。
    画室里开了两盏高脚灯,很温暖的黄光,用来给静物打光的,可现在那些光却都照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的肉体上铺洒着光晕,充斥着芬芳馥郁的细腻情欲光泽,就连黑色的发丝都变得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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