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已经回到庆国登基称帝,再也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小质子。
又比如她被剑锋抵着命脉,落于下风的人成了她。谢容楚只要微微用力,顷刻间便能让她身首分离,血溅当场。
外面的雪花呼啸而来,北风让人冷得发抖。面前的青年逆着光,表情晦暗不明,剑尖却微微一转,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他在细细地打量,不像一个男人打量一个女人,而像是一个猎手打量着束手就擒的猎物,寻找着她脆弱的死穴。那眼神太冷漠,像是昔日的情意全部消失不见,化为了绵绵入骨的恨。
恨是好东西,这世上有无来由的爱,恨却是有来由的、条理分明的。只要捋一捋便清楚,谁辜负了谁,谁是冤亲债主,谁才是该死的那个,谁又该下地狱永不超生。
所以谢容楚想,他本该在此一刀把她杀了,祭他的父皇母后和全族三百五十余人的性命。
可他张开口,偏偏说出来一句:“庆国的封锁令,可是你的指意?”
她若是说是,那便该死。
可她若是说不是,那该怎么办?
季汐果然摇摇头:“不是我。”
的确不是她下的令,是长公主灵汐的所作所为,只是如今都要她来背负,实在是太不公平。
见她否认得爽快,人群中突然被推出一个鲜血淋漓的战俘。那俘虏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狼狈地跪在季汐面前。
“呸!毒妇还敢狡辩!那便当面对一对口供,十年前的封锁令,到底是谁让你下的?”
“对!当面对供!”
士兵们都是庆国的好儿郎,恨她恨得欲生啖其肉。那战俘正是她手下的精兵统领,亦是最得力的走狗。焚烧庆国皇宫,封锁庆国边界皆是由他一手操办。
那男人被割了舌头,说不出话,却伸手激动地指着她,“啊啊”地叫着。
见谢容楚没有反应,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的令状,手指更加用力地、恐惧地指着她的鼻尖。
令状上有长公主的红印,铁证如山,无法狡辩。
下巴处的剑锋收回,谢容楚转过身,仿佛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将她丢进死牢,三日后处斩。”
拿着绳索的士兵围了过来,摁住她的肩膀压制在地,双手被死死捆住。
“既然不信我,为何又要问我?多此一举,你在期待什么?”
身后传来她的冷笑,那个修长的背影顿了顿。
很快便又提起脚步,消失在风雪之中。
……
死牢位于地下,仅有半掌大的缝隙可以窥到一丝天光。
时间在这里流淌的极为缓慢,仿佛一眨眼便天黑了,再一睁眼又是天亮。
季汐躺在被褥上,出神地看着头顶的小窗。
谢容楚给了她三天时间,三天后若是真的要将她处死,任务就失败了。
按理来说,死到临头应该是恐惧缠身,她却意外冷静。反正死了也就能回到现世,她既不属于这里,又何必留恋。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任务失败,她背负一笔违约金罢了。
不过……有没有可能放手一搏呢?
想着想着,牢门突然来了一个人影,一个热气腾腾的餐盒被人丢了进来。
“晚饭!”
说是死牢,季汐却发现这里的条件却还可以。不仅给了她被褥,一日三餐竟也都是热乎的一菜一汤。
难道是因为死牢,所以要吃好喝好安心上路吗?
她拔下头顶的银钗,试了试毒后,安心地吃起饭来。
到了半夜,她突然整开眼睛,额头迅速冒出层层冷汗。
“救命……肚子好痛……救命!”
季汐死死抱着小腹,身子蜷缩成一团,好似痛苦到了极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牢房外很快响起重重的脚步声,钥匙一阵叮当作响后,牢门被人打开。
来人凑近的一刹那,季汐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捉住了他的衣袖。
一丝清浅的月光洒下,照亮了来人的面容,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那双漂亮的凤眸颤了颤,里面是还未收回的慌乱。
果然是他。
季汐轻轻笑了笑,唤了唤男人的名字:“谢容楚。”
他自知被骗,立刻恼怒起身,一把将她的手拍掉。季汐不依不饶,干脆捉住他的手,拦住他离去的步伐。
“别走。”
下一秒,男人抬手抽剑,雪亮的剑锋第二次架在了她的脖颈处。
夜色浓稠,剑声刺耳的嗡鸣带着凛冽的杀意,将牢房的气氛凝至冰点。
谢容楚冷冷道:“欺君之罪,本该斩立决。你这是等不及三日,今晚便要寻死么?”
“三年未见,你就这么想杀我么?”
她轻轻凑过去,脖颈立刻被划出一丝血痕。
殷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留下来,如寄生般蛰伏在如凝脂般的皮肤上,显得如此……
香艳。
二人四目相对,宛如执拗的对峙,谁都不肯移开眼睛。
“那年生辰宴上,你许我一个愿望。”
半晌,季汐缓缓开口,毫不在意锋利的剑身似的,凑到他身前。
缓缓抬手,女人带着妩媚的笑意,解去身上的外衫:“现在,请陛下兑现承诺,与我……合欢。”
许是夜色太浓稠,牢房里的昏暗总是带着一丝波诡云谲,理智如二人落在地上的影子,晃动得无法捉摸。 谢容楚看着她带着欲望的面庞,突然回到了三年前。
那个夜晚也下了雪,细碎的雪花吹进亭中,落在少女的头顶,好似给她染了白头。
三年前的谢容楚默默许愿,希望时间停留在那一刻,怀里的人便是他千疮百孔的人生里,唯一的光和热。
三年后的谢容楚看着面前流着血的仇人,她的每滴血,都让他想起母后惨死的样子,和三百五十三只密密麻麻的冰棺。
可她只是冲他轻轻一笑——
他手中的剑,几乎要拿不稳了。
……
诺大的地牢里,所有的下人突然被遣散,出口处的大门落了铜锁。
地上散乱着女人破碎的衣衫,和男子的衣袍混在一起,难分你我。那玄色的龙袍上,张牙舞爪的金龙瞪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二人纠缠在一起。
没有吻,没有安抚,也没有温柔至极的前戏。
她抽去他腰间的绶带后,便被男人抱起腰肢翻了个身,面贴着冰冷的石墙半跪在他身前。
两三根手指伸进花穴中搅了几下,水声刚津津地响起,那粗热的肉棒便探到小穴入口,近乎粗暴地插了进去,一捅到底。
“呃!”
性器结合的瞬间,季汐感到一阵干涩的痛楚,她伸手掐住了他的手臂,眼角堆积起泪花。
“疼……”
可还没让她缓过神来,腰肢突然被掐紧,她以一种半贴着墙的姿势被顶弄了数下。雪白的乳肉压在石墙上,白得晃眼。
又是一记深顶,粗糙的墙面摩擦着娇嫩的乳头,刺痛中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原始的快感——她跪不下去,直不起身,在用这么尴尬局促的姿势交合着,和身后这个恨着她、想要杀了她的男人下体相连,亲密地共享着私处的液体。
如此肮脏的牢房,如此下流的情事,如此让人欲罢不能的,爱恨交织的人啊。
她感到一阵战栗,几乎像窒息一般喘不上气来。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充斥着“噗嗤噗嗤”的入穴声,小穴分泌出了晶亮的淫液,将吞吐的肉棒打湿。抽出的瞬间,嫩粉色的软肉如贝类一般吸附在肉棒上,看起来难舍难分。而有了顺滑,阳具的进出逐渐爽利,几下大开大合之后,两人的交合处开始滴滴答答地流出淫液,将地面氤氲出一片深色。
快感开始让她忍不住发抖,细白的大腿微微晃动,似乎是站不稳。
季汐喘息着转过头,似乎想索求一个吻。可是她很快便被男人抓住脖子,摁了回去。
一下又一下的操弄,与其说是发泄,不如是惩罚。只是他们的身体太过契合,结合的瞬间快感便铺天盖地,让他们都变成了只知媾和的野兽,忠诚地遵循着欲望的驱使。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人压在身下,腿根大开着夹在男人的腰间,低头便能看到粗壮的肉棒在娇嫩的私处进进出出。那短短的一截露在外面,抽出时还挂着她泌出的乳白色淫液,再狠狠地插入,饱满的精囊狠狠地拍打着花穴,淫靡得让人心头发颤。
他们做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头顶的小窗透露出朦胧的鱼肚白,二人的交合处早已滑腻不已,分不清是谁的液体,小穴亦被操得殷红酥软,发出“啪嗒啪嗒”的吮吸声,将阴茎吞吐得又深又紧。
“哈啊……哈啊……快些……”
男人腰肢的耸动逐渐加快,谢容楚低头含住她的乳尖轻轻吮吸,另只手伸到二人的结合处,像往常一般习惯性地揉捏着她的阴蒂。那一刹那,快感终于堆积到了顶峰,季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蜷缩着身子埋进他的怀里,浑身都在激烈地发抖。
小穴哆嗦着喷出一股又一股的阴精来,谢容楚从下面抽出湿淋淋的右手,有些失神地看着指隙黏连的液体。她还在高潮,下体裹着他不放,像小嘴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吮个不停。
“谢容楚……谢容楚……”
他低声喘息了几下,缓缓扶住她的腿根,打算从她体内退出。
这时,季汐似乎说了句什么,低得像梦呓。他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听错。
“我爱你。”
她说。
那一瞬间,庆国的年轻的天子突然失了神。
下一秒,方才停歇的肉棒又是几记凶狠地顶弄。她刚刚高潮过敏感得不行,在他身下拼命扭动迎合,一泡又一泡的阴精从交合处喷出来,洒满了二人的小腹。谢容楚索性掰开季汐的腿根,阴茎对准湿热的花心“噗呲噗呲”疯狂顶弄数百抽,直至温热的精液悉数射进了她体内。
她翘着殷红的乳尖,小腹撑的微微鼓起,他身下宛如一朵盛开的山茶花。
三年来,这幅场景出现在他梦里无数次。
他们温存,拥吻,交欢,然后她在他最毫无防备的时刻,用刀插进他的胸口,将他的心生生剜了出来,又随意丢在脚下。如此梦境重复了三年,他醒来后仍然有刀绞的感觉,痛得他喘不上气来。
滴答滴答——
一滴苦涩的液体从眼角流下,坠入地上又消失不见。
“骗子。”
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