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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维斯特流血了,鲜血从他破损的下唇流淌而下,就在前几秒,勒恩出乎意料的肘击将他推到墙上,按住他的脑袋,将他的头撞击了两三次,而与此同时,勒恩的脖子一侧,也早被划出了一道长长新伤,血珠正顺着锁骨不断滴落,浸透了他胸前的袍子,肩膀上的青铜威严雄狮别扣装饰溅上了一滴血。
    休息室里的大部分墙壁和设施都损坏了,灯管一明一暗地闪烁,赛维斯特在眩晕和疼痛中依然本能地做到了迅捷偏头,躲开了勒恩的重拳,在那拳头重重陷入墙中单薄的钢铁时,赛维斯特猩红着双眼,狰狞地以一声战怒的嘶吼和猛地痛击回应对方,勒恩痛得皱眉,忍受了赛维斯特击中他腹部的那一挥击。
    他们都没穿战甲,也没带武器,只用拳头和身躯,简直就像是普通人发泄怒火的斗殴。
    两个人的身上散发着热量,都汗渍渍的,基因战士的鲜血滴落在房间里,鲜血的味道,充溢着股躁动的荷尔蒙,这股味道无形中愈发刺激了神经,加剧了战斗的烈度。
    就算没有武器,这不意味着他们不能对彼此造成致命的伤害。
    勒恩阴沉着暗绿色的双眸,被疼痛所刺激,他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伤,抬起双手,握住了这猩红而俊朗的天使——赛维斯特的脖子,在面庞的逼近中也渐渐露出了野兽的利齿,那双手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加大了力道。
    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可怕争斗开始的时候,你就缩在了沙发上,惊恐无比地看着这两个人,以不可分辨的速度,就像两台失控的暴躁机器一样撞在了一起,在巨大声响和暴力中,整个舱室被不断毁坏。
    从他们开始打架,到现在不过才过了三十多秒,造成的破坏和可怕氛围就已经难以估量,帝国基因战士的速度,反应力和力量都是如此惊人,当他们现在从最激烈的动作中平复下来,进行着力量的对峙时,你甚至没有心神去担忧被掐住脖子的赛维斯特的安危。
    在这过于悬殊可怕的力量对比下,你只觉得他们都是可怕的怪物,只想不顾一切地逃走,但你的双腿不听使唤,只能不停挪动着想离他们越远越好。
    就在这时,整个休息室突然发出被封锁的舱门声,然后灯光突然大亮变红,机械的警告声响起,命令他们立刻分开,没有人动弹,勒恩对此置之不理,还在愤怒地试图掐死赛维斯特。
    突然,休息室上方天花板的隐藏喷口,随着放压的气声,喷洒出了大量的苍白色雾气,镇压气体,几乎浓烈地遮掩所有视线,在浓雾中,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不见了,你咳嗽了两声,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
    当你醒过来的时候,你感觉到浑身冰冰凉凉的,好像躺在一个很冷的地方,你惊恐地吸了口气,痉挛地试图起身。
    你的肩膀就被按住了,一只银色的手掌,关节中有着金色柔软物,顺滑连接的银色手指节和镜面般的钢铁材质,这是一只机仆的手,他用温柔而强势的力量将你按回治疗床上。
    你看清了自己在的地方,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洁净而整洁,你躺在高高的治疗床上,看到自己赤裸的双腿,发现身上原来只穿着内衣,一些神经贴片黏在你身上,连接着床边的仪器。
    病房门这时开了,一位高挑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脚步声轻而快,就像是完美的机器程序,来到了你的床前,手掌在仪器上轻动,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指标和肌肉反应。
    “这是镇压气体镇静成分过量吸入后的副作用,放轻松就好。你的指标很平稳,一些数值略有些低,不过我想这可能是由于你是泰拉人的原因,我会尽快找医疗修会要一份泰拉标准人类的参考数值。”
    你眨了眨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你很快意识到,这透过格栅过滤网,有些闷闷的,但依然悦耳的柔和冷淡声音,代表这是个“她”。
    你睁大眼睛,盯着对方直瞧,这是一个很纤细的身型,医疗轻甲和白色的长袍,象征着医护人员身份。她大半的面庞都被罩在医护面甲之下,只露出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和几缕没有被罩帽很好地盖住的麦金色的发丝。
    “我是梅凯莉,这艘战舰上的随军医员。”她见你直盯着她瞧,松口解释了一句。
    然后又很快将注意力全放在仪器数据上,好像对其余世界的一切都毫无兴趣,她的眼睛冷静而专注,心无旁骛。
    这是你第一次见到帝国的女性。
    即使她的面孔大半被厚重医疗面甲所遮挡,你也可以感觉到,对方十分的漂亮,她那露出的鼻梁上,甚至有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暗沉小斑点,衬着那白皙无瑕的肌肤,加上那姐姐般的漠然成熟感,显得有些反差的非常可爱。
    “她的情况怎么样?”门外快速走进来一个高壮身影,舰长制式军服挺拔而威严,卡斯坦因来到了你的床边。
    你在这时猛地意识到自己只穿了内衣,浑身都难以掩饰地僵硬起来,卡斯坦因察觉到这一点,皱紧眉间,看向旁边的梅凯莉,梅凯莉又检查了一遍各项数值。
    “之前不这样的……”
    卡斯坦因松了松眉头,他又看了你一眼,拿起医疗床旁的椅子上的一张薄毯盖在了你身上。
    “噢,是感觉冷了吗?”梅凯莉平静地说,她注视着仪器显示屏上,在你充满自尊地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以后,几项数值有恢复趋势,“看来,泰拉人的耐受阈值比普通标准低许多。下次我会注意让她盖上无菌被子的。”
    “情况如何?”卡斯坦因又问了一遍。
    “当时舱室内信息激素超标,为防万一,我也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给其他两个分别打了三针。”梅凯莉汇报道。
    “她几小时前精神不振,血液流动快,身体发烫,为什么?”
    梅凯莉扭脸看向仪器显示屏,她修长的手臂又在机器上操作了几下,调出最开始的数据,分析道,“那可能是拮抗和过敏反应,她接触什么过敏源了吗?我可以配一些抗辐射缓释剂,以免她患上舰上环境不适症。”
    “此外,还有些皮肤下的瘀血……”梅凯莉接着说了下去,点了几下屏幕。
    候在一边的机仆做出反应,他恭恭敬敬地捧来一小罐医疗用品,调整了医疗床的角度。在温和的机械运作声中,将平躺的医疗床变为了微微折迭的靠背和座椅。
    “呀!”因为上身立起,你紧忙又把下滑的被子搂住,揽在肩膀上。
    站在你的身后,机仆的银色手指小心翼翼地压在你的下颌上,将你的脑袋挪转一点。
    你打了个抖,感受到机仆在用他冰冷的机械手指,为你的脖子上涂上一种凉凉黏黏的胶状物,你突然意识到了所谓的“皮下瘀血”指的是什么。
    卡斯坦因在这时走上前来,他也到了你的医疗椅后头,接过了机仆手上的医疗敷料,机仆沉默地退下了。
    温热而粗厚的手指代替了机器人冰冷的钢铁指头,他在帮你涂药,你有点受惊,但不敢做出太大反应,只默默受着。
    卡斯坦因慢慢地将冰凉的敷料涂在你脖子上那“受伤”的一处处吻痕上。
    “我要去看看那两个的情况,如果他们的身体指标水平还没有回落到正常标准,还得再给他们补一针镇定和肌肉松弛剂。”梅凯莉看了眼你和卡斯坦因现在的这氛围,她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只恪守职责地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你没想到医生姐姐竟然就这么走了,想张嘴让她多留下一会,也开不了口,这种要求好像太任性了,卡斯坦因还在帮你涂药,你很紧张,当他的手指从涂抹渐渐变味,揉着你脖子上的痕迹,逐渐加大了力度,你几乎快呼吸不上空气来。
    卡斯坦因忽然轻笑了一下,“赛维斯特脾气一直很好,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像是在这莫名的紧张氛围中,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他们现在还好吗?为什么打架?”
    卡斯坦因收回了手,将手中的医用敷料盖子拧上了,“他们受了过度的刺激,行为不受控制。”
    “……哦哦,是这样。”其实你根本不明白,但还是装作很懂的样子点了点头,以舒缓现在的气氛。
    “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什么呀?”你弱弱地问。
    卡斯坦因先慢慢地将手上的罐子放在了桌上,才走回来,他俯下身来,轻轻吻了吻你的脖子后面的一小块肌肤,他吻了一下,又一下。
    然后他将你咬住了。
    你惊讶又惊恐地张了张嘴,感受到力道的施加,卡斯坦因的牙齿压紧了你后颈的肌肤。
    你想要扭动肩膀躲开,被他毫不留情地按住,大手握在你的肩头,就像磐石一样,他的牙齿破开了你的皮肉,疼得你要掉眼泪,牙齿深深没入其中。
    伤口肯定流血了,但是还没完,突然的,一阵仿佛火烧似的痉挛级别的疼痛从伤处注射进来了。
    你无法控制地发着抖,感觉自己好像被烫了,就像是酸液的腐蚀,一股强烈而冷漠的霸道感觉。
    帝国基因战士嘴里的腐蚀腺体,在卡斯坦因精妙的控制下,微量的分泌物和唾液一起被注入了你颈后的伤口内,化作一股无形的热流从你的后颈到脊背滑落下来。
    你抓紧了身边的被子,就好像快窒息,或者落水的人那样无助,在极度紧绷之后,浑身瘫软,快速低喘着,汗湿了全身。
    卡斯坦因终于结束了这一行为,他的嘴唇和你的后颈分开,带出血和唾液混合的细丝。
    “就是这种刺激。”他说道。
    他将自己的信息素送入了你的身体里。
    这就像是一种自然界的标记和控制行为。
    你有种很莫名的感觉,因为刚刚那种好像被掐着脖子,又好像被强行狠狠灌入了什么似的感触,你觉得很委屈,这感受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比吞入对方的精液还要难以忍受。
    你差点流泪了,“这又不是我的错!”你低叫着道,忍耐着哭腔,声音竟然又软又虚弱。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卡斯坦因轻轻地爱抚你,那带着清晰血色齿痕的后颈,“我只是暂时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你现在这样很好。”他就像重新检查了一遍一样,又嗅了嗅你的脖子的位置,很满意地说,“没有那么浓郁了。”
    “我的基因液体可以盖住你的气味。”
    “你知道吗?这项功能我们以前只用于在战场上留下标识,用唾液在墙上画标记,以便战友能接收战况讯息。”
    “所以你想说明这里是被你征服的地盘了。”你也有点失控,竟然敢讥讽地说这种刺激人的话。其实你内心深处已经直觉性地弄明白了很多事情,只是你还不能去接受它们。
    卡斯坦因沉默了,他低下头来,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你的头发,他突然笑了,“也许是这样,这种说法很不错。”
    “一个临时的占有标记。”
    他看到你垂着眼睛,消沉悲观的面庞,“……它会消退的。”他安抚你道。
    你的肌肤会自我修复,你的免疫系统会识别,排斥他的基因信息素,在几周内将它彻底清除干净。
    在长久的沉默和异样氛围中。
    “……我可以去看看受伤的那两个人吗?”你终于开口了,并不是真的很想去看,只是转移话题。
    没有回应,你忍不住转头,看到卡斯坦因,他奇怪地皱着眉头,那双金色眼睛好像要将你看穿似的深深凝视着你,脸上浮现一种很古怪的,令人心悸的表情。
    “不行。”他突然说,“他们都昏迷着,不要打扰他们的治疗,另外,他们都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
    “而且,我不想……”他像是恍惚了一下,“我不想你去看他们。”他皱着眉头说完。
    在这一刻,他意识到,刚刚的标记行为,似乎也让他的占有欲突然暴涨了。
    因为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卡斯坦因有些躁动,俯下身来,嗅到她发丝上的香气,又感到平静下来。
    他轻轻爱抚她的肩膀,将她打横抱起来,就这么裹着薄毯,身躯娇小而纤细。
    “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没有什么问题,”他冷静地说,“跟我回去吧。”
    ……他到底在说什么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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