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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醒血浴,是千噬天族皇血觉醒杀戮道的关键环节。
    历任在场的宠侍人选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而活下来唯一的好处也就是活下来的宠侍肯定能被新任族长留下来。
    毕竟没有多少人能拒绝那样纯然的虔诚。
    任恣并未将这个所谓的承诺放在心上。
    觉醒杀戮道的那一刻,任恣必然会为杀戮道所控,进而失去理智一段时间。
    她不认为梨白能活下来。他修为根基不扎实,所修功法又可以说是完全为了采补而生。
    讨论梨白活下来的可能性,还不如思考一下他最后能剩下多少身体部位。
    妖族能立足的根本是铁血杀戮和残忍无情。
    传承千噬天蛛血脉的唯有女子,所以才有了这三大眷族。千噬天蛛族提供武力、资源以及地盘,眷族提供源源不断的雄妖宠侍。
    十分合算的打算。
    于是宠侍对于历任族长都是无可置疑的消耗品,消耗一些血脉等级契合的宠侍,就能换取杀戮道的启蒙。
    一笔不能再划算的买卖。
    任恣对最后的血腥早有预期,只是她也没能想到最后的现场会如此惨烈。
    风中飘散着些许白色的轻纱。它们或被被艳红的液体浸染,抑或是被锋利的剑气撕裂成残破的布料。
    等到任恣从浩瀚无垠的杀戮道之中清醒灵智的那一刻,除开梨白之外的其余宠侍都已经死在了她的剑下。
    而梨白能残留一丝意识,是因为被她采补干净了所有修为。气息羸弱,灵力几无,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虽然被采补如此彻底,和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任恣之前一直用残暴的手段来逼迫梨白离开,却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形容凄惨。
    平日里柔顺光洁的长发沾血纠成凌乱的发团,白净的脸上布满了她青红的指痕,更凄惨的是他被残破布料遮住的皮肤。
    跪礼行得最好的他此刻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梨白全身的骨头基本上都在她近乎凌迟的采补下折断了。
    哪怕如此,他没有任何一刻反抗她的暴行。
    伤口之多之重,哪怕是梨白这样习惯耐痛的人都克制不住地痉挛颤抖,可是他依然保持着一丝清醒着抬头望向任恣。
    清透的眼中布满虔诚的爱意。
    可是任恣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
    采补,被无情掠夺走的不只是修为,更是寿命。
    失去了所有灵力的梨白活不了多久,只是莫名其妙地,任恣却无法在此时生出多少即将摆脱它的欣喜。
    她转身欲走,想要忽略心中即将落地的动摇。
    “不要走……”
    然而梨白第一次僭越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能挽留她的筹码。
    可是他还是不舍离开。
    梨白做好了她无情甩开自己的打算,却没有想到任恣沉默地抱起了他。
    她不想让他继续困在这滩肮脏的血里。
    任恣如是想,纵使她不喜梨白,看着一个如此钟情于她的人死于她手也不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与她的心绪纷乱此刻不同,梨白倒是不在乎自己即将迎来的死亡,反倒是任恣突如其来的动作更让他心喜。
    他放弃自己在白玲蛛族中的地位,抛弃自己与生俱来的血脉天赋,只是为了她能转头看他一眼。
    被任恣恶意作弄的时候他没有哭,被族中其他宠侍肆意嘲笑时他没有哭……
    当他钟情之人愿意抱起他时,眼泪却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任恣当然也看见了他偷偷藏起来的那滴泪。
    她发自内心叹了口气,她到底是招惹了什么冤孽之人。
    她甚至一直都不知道梨白到底爱她什么。
    难道他就是喜欢被虐吗?!
    任恣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沙哑:“梨白,你要死了。死前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梨白也不知道任恣要把自己抱去哪个地方。
    被她采补,这本来就是他的命运。
    无需任何理由开脱,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甚至不如一方草芥,可是就当是死前再贪心一次吧。
    能与她欢好一次,能被她抱着走一段路,本来就已经他不敢奢望,不敢想象的事情了。
    “尊主,您能不能再走慢一点,梨白还想多陪您片刻。”
    如果走慢一点,她就能再多抱自己一会儿了。
    任恣听完他的话,头更痛了。
    但凡他许愿任何身外之物,任恣都能给自己一个理由不去救他。
    只是他的答案如此简单,她反而觉得更难做了。
    任恣心里有了打算,采补带来的亏空并非不能救治,只需将她的皇族之血分他一滴就可以了。
    只是这种行径无疑是在肯定梨白的地位,能得到族长皇血的宠侍,甚至在族历上留位获姓。
    任恣苦笑,如果是母亲在这里,肯定会觉得自己过分善良吧。
    明明是自己一直在欺负他,可是当梨白即将死在她怀里,还是见不得他死……
    有些事,如果不做,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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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姐妹们,网有点卡,传晚了。还有一个端午节现代paro番外,但是可能比较晚(指还没有动笔,在写了在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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