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和悠伸出手,试探性地抚上琴弦。她不通音律,可以说从小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小时候娘亲请来的乐师来教她,结果一个月气走三个。不过她娘亲倒是看的很开,觉得不通音律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她爹爹愁眉苦脸,觉得自己精通琴棋书画,到女儿身上怎么半点都没遗传上。
她拨弄了两下琴弦。琴声轻响。
不知是不是她先入为主的错觉,总觉得比她记忆中自己弹的那些琴要好听很多。
而且……
手指抚过那琴的时候,总觉得心情微妙的异样,总觉得仿佛是有人轻轻在与她说话。但她听不到,入耳只能听见琴弦轻响。
当夜。
她意识朦胧,隐约见一人轻衣,纤如月影又如薄雾,看不清眉目,就看见长发垂肩,倚与窗边阴影之中,默默望着她。“小悠。”
她猛地惊醒过来。窗边,风动,琴鸣,空无一人。
……
次日。
“什么?”
面前的男人反而比她还要局促不安,他为难地避开她的视线,“就是我刚才说的,以后我们不能再保护你……保护筹公子了。对郡主她,王爷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加上最近宫中和天都……抱歉。”
这个关头。
槃王要撤走保护小筹的护卫?
虽然之贰说的吞吞吐吐,但和悠也差不多听明白了。小筹上次和郡主吵了一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没回过她的信。又赶上卬足这件事,小筹一直待在家里,更没有见过她。
所以这位郡主脾气上来了,非得让槃王撤走护卫,目的也是逼着小筹服软。之贰后面那个理由也很充分,年关将至。而且就算民间都压不住了传闻,说宫中传出来老皇帝已病入膏肓已没有几天日子,天都暗中各种势力好像也蠢蠢欲动的,槃王也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必须格外慎重。
但是。
和悠很难不去想,这也有可能是她上次在王府朝他索要琴时,惹怒了槃王的代价。
这个关头。
她微微抿起嘴唇。
怎么办,这个时候……秦修竹那边还没有任何卬足的情报送来,难道……又要去求秦修竹来派人保护小筹?可是……那样搞不好会惊动槃王,让槃王知晓她和秦修竹之间也有什么联系……这就更麻烦了。
家里只有阿桥……他虽然很强,但绝对不会是卬足的对手。
“你不用道歉。”和悠吐出一口气,“跟你没关系。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了,辛苦你们了。”
之贰一怔,半晌,“不然,和悠姑娘,那个……”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你不用在意。”她打断了之贰的话,这个时候也不想和之贰再扯上别的话题,忙朝他行了个礼,就回到了家里。
……
“姐,你今天不去上值吗?”和筹有些诧异。
“今天放假。”她说。
“不年不节的……”
“公务很少,所以正常放假。”和悠接过话去。“我正好在家看会书,练会功……”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和筹点头。“那你今天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