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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老,经过董事会一致决定,我们认为富小姐有绝对的能力承担富氏董事长一职,更何况经过六年时间,在她带领下令公司的资产稳稳上升了二十个点,公司股价也到了一个新价位,这一切都足以让我们相信在她继任董事长后能令公司发展得更好。”
    一名富氏资深老股东噙着笑望向正经危坐的富荀,对于近几年来的收益他无疑满意得很,坐在家里就可以分到那么多红利,谁不希望这能带给他们庞大利益的人能坐上董事长之位,进而确定未来的长久收益。
    “你们决定了?!”年迈老人扫视众人一眼,随后把目光定在会议室里自己唯一的血脉身上,“小荀,你怎么说?”这些年来有如此业绩也是他这个做爷爷始料未及的,往日里表面冷漠、骨子里却叛逆至极的人似乎在婚后就彻底变了样,一心在事业上为富氏冲锋打拼,就连富家老宅也不怎么回去。
    果然!当时的决定并没有错。虽然那时抱持的目的并不是现在这般,不过,也算个好结果,不是么?
    “小荀听各位叔叔伯伯的,我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强打起精神浅笑,眸心明亮却又暗藏着无人可知的野心,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一天她做了多少努力,从一个什么都不懂也不愿管的富三代走到富茂的高位。
    “好,我宣布,从今天起,正式任命富荀成为富氏新任董事长。”
    望着鱼贯而出的众人,直到最后一人消失在眼前,富荀才疲惫地倒向椅背,还好这个会议是下午举行,如果是早上,她……
    抿紧唇瓣,想起中午下床时连站立都万分艰难的双腿,与此刻被掩在高领衣服下的满身吻痕,富荀终于知道邢宁为什么总是要对小义拳脚相加,现在连她也有这种冲动,但全身的酸软却让她清楚地知道现在怕是连一个简单的起身都要费尽她全身力气。
    这个色中饿鬼,也不知道饿了多久,竟然这么折腾她。心中暗恼,低眉的瞬间停下运转的思绪,随之咬牙:如果她真碰了别人,她…她一定告诉邢宁与谷宓,让她们好好收拾这个,在床上饿鬼上身的狼崽子,而平日里又只会躲在‘壳里’的笨蜗牛。
    “恭喜你心愿所成。”突兀之音打断富荀正纠结的郁闷心绪,转眼就见门边已伫立一个挺拔身影。
    “消息传得真快。”望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富荀唇角微微勾起些许弧度,“我们这算不算两清?”互相为对方铺上一条更为便捷的路,达成他们心之所愿的事。
    脸上扬起俊朗笑容,曾章眸心深邃而幽黯,“我能有幸邀你一起共进晚餐么?美丽女士。”绅士地微倾身子,而眼底却有着不容拒绝。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赴你之邀。”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家好好睡一觉。
    “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去,顺便谈一下我们两人接下来的人生规划。”
    人生规划,这与她有何干?
    “曾章,婚前我们就已达成了某方面的协议。我不希望有人破坏它。”双手交握于身前,眼里蓄满隐隐的警惕。
    “当然,但是你不认为我们真正在一起后或许能给我们各自带来更多更大的利益,对我们两个家族的发展与壮大也更为有利,不是么?”
    “是对你的家族。”疲惫的神经顿时像被拉紧的皮筋,富荀眸色深邃地望住眼前男子,心里百转千回间,思绪渐渐升浮,“你要的一切都已到手,难道还不知足?或者从一开始,你想要的就是富氏。”
    “荀,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可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难道有什么是我比不上那个一直藏在你心底的人?”渐渐走近娴静地坐在皮椅中的女子,蹲下身子,仰望这个一直冷静却又精致的女子,“荀,我爱你,我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你。”她要的一切,他都会努力为她寻来,甚至掠夺。可为什么对方却始终不肯接受他?
    “谢谢你的爱,但你真的爱我么?”还是爱她的容貌?她的身体?她的财富,又或是她的地位?脑海里瞬间涌起那个‘狼心狗肺’的小坏蛋模样,想起了离如今早已久远的事……
    “真的。荀,相信我。”感觉到对方眸心里蓦然闪现的温柔,曾章激动地表达着自己心的满腔爱意,却在还未得到回应时被一阵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唤回正陷入爱河的心神。
    “你是?”转眼就见一位头发凌乱的女子焦急地站在门边急促喘息,仿佛刚跑了百米冲刺一样,“你…应该是前段时间在宴会上出现的,荀的学妹,对么?”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双手撑住膝头,额际的汗水顺着面颊滴落,而眼睛却盯着眼前极为诡异的一幕,眸里升起丝丝疑惑:真脏这姿势怎么感觉像在求婚?可他们不是已经是夫妻了?
    不对不对,她今天来富茂可不是为了这事,那又是为了什么?想起醒来那刻不见原本应躺于身边的女子,心里就莫名发慌,好像以前也曾发生过…
    再抬眼就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正扬着似笑非笑的笑靥,同时也在对方眼里瞧见了抹困意,握紧拳,看来自己昨晚真是累坏女王大人了:“曾先生记性真好,我今天来是找荀学姐有事。”
    富荀饶有兴致地盯着近在咫尺却一脸“贼眉鼠眼”的人,而笑容却怎么也忍不住地挂上脸庞,这种变相的赶人方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显出道义那么点小心思。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荀,我等你下班。你谈好了,可否给我一个明确回复?”言谈举止间仍是那般温和有礼,只不过却让某人见了心里极度不爽。
    当门重新被合上时,富荀的目光由始至终都落在道义那张甚为郁闷的脸上:“怎么想起来这?”依她对这家伙的了解,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地闯进富茂,至于她为什么用闯一字,刚才她可没忽略自己秘书脸上那稍显恼怒异常的神色,歪着脑袋打量不声不响的人,心中暗思,她该不该吩咐下去,让道义以后可以畅通无阻地在富茂来去自如?
    “呃…”抿紧唇,弯起眉眼,道义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能说是自己心里的害怕在作祟么?那对方肯定又要追根究底的问下去,“那个…荀学姐累不累?”眼神左右晃动,唇瓣嚅动间只问出这么一句话,而脸上顿时如火烧般通红无比,她这是不是在找打?
    “你说呢?”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一晚上,她又不是铁人,能不累?困极地打着哈欠,整个身子倚进皮椅,双眼竟渐渐半合…
    这样,是不是会不舒服?
    上前抱起椅子上的人揽入怀里,让微显沉重的小脑袋靠在肩头,“有没有休息室,我抱你去那儿休息。”
    “不用了…在这里眯会儿…”声音越渐孱弱,富荀闭上眼,眼角不知是因困顿或其他沁出一丝湿意,最后响起一阵浅浅呼吸。
    道义心里一直潜藏的空洞感在抱住怀里人儿的那一刻被渐渐抚平,有多久不曾有过这种踏实感?如同气泡水在打开瓶盖时的跳跃,令整个人充盈着满足、甜蜜和幸福。
    颈边感受着温热平稳的呼吸,道义直视前方,回顾眼下一切,昨晚她就如同一个强奸犯要了富荀,那一刻,往日里的理智被那刻疯涌而出的嫉妒压得几乎没了踪影,除了不断索要怀里的女人,她已无心他想。
    眼里掠过晦涩不明,而手却紧紧揽住怀里的人,既已迈过了那条线,当了第三者,那……随即深吸口气,如果这事被自家老爹老娘知道了,估计她得从道家的族谱上除名。
    富荀一睁眼就见到眼前略显纠结的脸庞,眸心微动,心中无声叹息:她不明白,道义的想法为什么与她们总是不在同一频率上,从年少起就非要走那么多弯路,如果真能绕回来也就算了,可偏偏越绕越远。而且,这性子又敏感得让人讨厌,牛角尖钻得比任何人都厉害。
    瞅了眼不远处墙上的时钟――四点。蹙眉,她不会又为了某个可能不算事的小事而整整纠结了一个小时吧。
    揉着泛困的眉眼,富荀暗思:依道义的性子的确有这个可能,想当初这人曾为了没有把身上的一元硬币施舍给路边的乞丐而郁闷了一天,不多不少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也曾为了思索她们三个人在她心中谁最重要而整整自我禁闭暗思了一个月……
    用力推开正沉溺于纠结的人,起身整理身上微折的衣服,双手撑住会议桌,而双腿却仍感虚软无力,看来多年不曾锻炼的身体果然经不起一整夜的折腾,回头望向不知所措又宛如狗崽子模样,正盯住她的人:“我与他还有话说,你先回去。”
    回去?!就这样回去,回哪儿?那她今天来这只是为了抱她睡个觉?这似乎、好像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那她来这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迷茫渐渐浮上眼底…
    轻叹,富荀眼里透出抹无奈,“你来这是为了什么?”
    “来找你。你…你……”眼是透出抹心虚,前一夜突如其来的霸道在此刻全数散去,“不会找曾章生孩子的,对不对?”道义抬头瞅紧富荀,她来只是想确定荀女王不会找那个‘真脏’生孩子,这也是她匆匆而来的最终目的,能被想起来,真好。
    “他是我丈夫,与他拥有属于两个人共同的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别忘了,这是你说的。”故意刁难,只是心底却是另一番滋味,让这家伙昨晚用那种话来气她,此刻就是她的现世报。
    面容刹那苍白,道义知道富荀说得没错,可只要一想到那个叫‘真脏’的男人会见识到眼前女人的妩媚与娇艳,心就像被重物击打,泛出疼意,疼得她都喘不过气来。
    脑中的思绪不断翻滚碰撞,刺得太阳穴生生发疼,她根本无法抑制心底漫延而上的疼痛,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结果只能在唇边强扯出一丝弧度:“对不起…”对于昨晚她所做的一切与刚才那个无理的问题。
    富荀是真没想到,经过一夜的抵死缠绵,第二天,这个人竟又会缩进了自己的蜗壳里,只是见到道义脸上的异色,心里又升起抹不舍,她怎么忘了,‘蜗牛’在遇到挫折与未知境况时,率先想到的就是躲进蜗壳中,避开一切未知,虽然那所谓的壳子脆弱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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