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人躺在近来她睡惯的位置,右腿长伸,左腿曲着,胳膊肘还压在她的枕头上。
“麻子,你他妈到底会不会出牌啊,你炸我有个毛用?”
梁虎骂骂咧咧的声音伴随着欢快的游戏音乐从扬声器里传出。
“谁知道你最后就剩一个三。”
麻子语气弱弱,明显是有些心虚。
唐罪笑着,手指在触屏上滑动,最后以一个炸弹外加飞机结束了一把游戏。
“愿赌服输,微信或者支付宝,别赖账。”
“死麻子,被你坑惨了,南城那个项目提成必须得分我两成。”
“你趁火打劫啊,今晚才输多少,你要吃我两成提成?”
看着支付宝发来的转账提醒,唐罪操作着退出游戏房间,上微信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然后才放下平板抬头去看徐黛。
“过来!”
徐黛攥紧了睡衣衣角,站在原地没有动脚。
“你今晚要睡在这里吗?”
“你觉得呢?”
唐罪坐起身,黑色的睡衣没扣纽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领口敞着,健壮的胸膛露出大半。
女人所表达出来的不愿不言而喻。
“矫情什么?”
他笑,眉眼里含着几分嘲讽。
肏过那么多次了,睡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徐黛站在浴室门边沉默了半晌,最终才认命似的走了过去。
黑色的大床,她只占据小小的一角。
原本就身材纤瘦,徐黛还贴在床边侧卧着,似乎想要小化自己的存在。
唐罪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倒是也没说什么,捧着平板玩游戏,任由着她去了。
灯光很亮,旁边的游戏声音很吵,不时还伴随着男人一两句脏话和吐槽队友。
徐黛将头埋进臂弯里,后背微弓,蜷缩得像只虾仁。
这样的姿势是一种充满防备警惕和不安。
突然,身侧的床垫向下凹了些,关灯和切掉游戏声音在同时进行,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贴上她后背的身体。
他的臂环着她的腰,将她往后一拖,两人的身体紧紧的挨在一起。
徐黛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胸上就被不轻不重的揉了两把。
男人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吐息灼热,唇无意擦过她的肌肤,撩起一层层痒麻。
“在乱动就肏你。”
威胁的语气不轻不重,可对徐黛来说却是管用的。
男人的性欲就像是一口永远都填不满的深渊,而他强壮的身体和坚毅持久的体力,便是最好的讨伐武器。
一连两天,唐罪晚上都爱先将她按在客厅沙发上要一遍,而那天晚上运来的笼子被搬去了房间的角落。
上面搭着的黑布始终没有掀开,只是偶尔几次,那人恶趣味的抱着她,将她放在笼子上面顶撞的时候,徐黛隐约听到呜咽声。
像是受伤小兽的低吟,不太真切,徐黛也并没有兴趣知道唐罪到底是弄回来了一只怎样的动物。
夏季里热,出了空调房教室,外面的世界像是被火烤过一样的炙热。
何枝正说着二食堂开了一家不错的乌冬面时,突然从人群里窜出一个女人,将两人吓了一跳。
“黛黛,你救救周延。”
不过才半月不见,何琴却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曾经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此刻也是沧桑和劳累。
“琴姨?”
看着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女人,徐黛眸中闪过一抹震惊。
“黛黛,你一定要救救周延,我和你周叔叔就他这一个儿子,你一定要帮我们。”
室外温度过高,何琴应该是等了徐黛一会,头上全是汗珠。
“琴姨,周延怎么了。”
“他不见了,救救他,黛黛现在只有你才能帮我们了。”
何琴嘴里念念叨叨,两个眼圈又浓又黑,精神状态像是很久没有得到睡眠和休息。
她的手死死的抓着徐黛的胳膊,没一会,就将徐黛手上勒得通红。
“黛黛,你的手。”
何枝蹙眉,有些担忧好友是碰到了什么精神不正常的人。
“没关系的,小枝,你能帮我去买瓶水吗?”
何枝点头:“好,我这就去。”
支走何枝后,徐黛这才拉着何琴,远离人群来到树荫下。
热风抚脸,带着滚烫的温度。
“琴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周延他出事了?”
“三天前,他接到一个电话出去就没有回来,我也联系不上他。”
何琴将脸埋进手掌里,痛哭呜咽着。
她声音闷闷,却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是唐罪,一定是他,和他肯定脱不了关系。”
周家生意多年,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是近来最大的仇家就是精研,就是唐罪。
周延现在人间失踪,第一嫌疑人是那个男人也无可厚非。
只是三天前……
徐黛怔怔的站在树下,思绪有些发懵。
三天前周延来找过她,当时好像还被梁虎看到了,后来晚上,唐罪就带了一个大铁笼回来。
她脚下一软,害怕得差点直接跌坐在地上。
耳蜗阵阵嗡鸣,手指也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梁虎依着车门抽烟,眼睛滴溜溜的黏在进进出出的女生身上。
夏季衣服薄,女孩们穿着也清凉,两条长腿走路时带动着裙摆。
他咬着烟头,脑海里正浮想联翩,徐黛一脸失了血色的走过来。
“来了。”梁虎丢了香烟,用脚尖将烟头踩熄,“走吧,罪哥让我带你去找他。”
“我要回丽景。”
她声音沙哑,目光愣愣的。
“不行,罪哥让我带你去找他。”
“我要回丽景,我要回丽景。”
徐黛就像是一根绷断的琴弦,突然音量加大。
梁虎反倒被吓了一跳,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时,就见徐黛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
回丽景的车程十分钟,徐黛下了车,双腿发软的刷了指纹进屋。
客厅里安安静静,角落里,那笼子上依旧搭着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