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深了这个吻,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尚未散去的刻骨的思念,急切地舔吻她,吮吸他能捕捉到的一切,与她相濡以沫。
没人管马儿往哪跑,两个人抱在一起,心神交融,忘了天地。
直到小河拦住去路,无措的骏马停下脚步,夏裴夙才终于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凝视妻子,无意识地露出一抹微笑,俊美无俦。
“连着两日没睡我,可把我的心肝宝贝小淫妇给渴死了。”
“……讨厌!”
明鹪笑着白了死性不改的坏人一眼,“快帮我松绑行不行?手脚都麻了。”
夏裴夙这才想起来解开捆绑老婆的麻绳,抱着她一起下了马,坐到河边大树下,将她的手腕脚踝捧在手心揉搓。
“都怪我疏忽,让人钻了空子,害你遇险受惊。信里写的那些都是真事吧?伤处还疼吗?那两只狗杂种等我回头,必要将他们凌迟千片。”
难得这人语气出奇温柔,皱着眉尖心疼得要死,明鹪摇摇头,笑盈盈地望着他,看也看不够。
“他们已经被关大夫杀死了,信里略过没写,我不碍事的,冰雾伤的重,你见到她了吗?还有表哥和六六,他们没杀她吧?”
“见到冰雾了,她被那个姓关抓了当人质,还对他冷嘲热讽,那小子我瞧着不对劲,应该是中了冰雾的美人计,不会亏待她的。小六儿和薛辟在地牢,我的人已经把他们救出来送回夏府去了,宝贝放宽心,他们都没事。”
“真的吗?!小关大夫人还挺不错的,医术好,还会功夫,心肠也不坏。”
夏裴夙看到老婆目光闪闪的兴奋样,眯起眼睛拉长了脸,老大不高兴。
“你什么意思?我拼死拼活地救你,一见面你就夸别的男人?这次的事我是求皇上开恩以剿灭反贼为名办的,他是二皇子的亲信,跟着主子谋反,是死罪,说不定得判个诛叁族。”
“啊?!”
明鹪收起笑容,秀眉挂上忧愁,难过地叹息:“他救了我和冰雾,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知道了知道了!好不容易见上,别讲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心肝不是说想我吗?我来了,你怎么不亲亲我?”
“难道我方才在马上亲的不是你,是猪吗?”
“方才是方才,那敦伦一次还能管一年?”
“……”
就你歪理多!
明鹪被这个黏黏糊糊的坏人给气笑了,转身跨坐他腿上,双手捧起他的脸,羞答答地啄了一下唇角。
夏裴夙麻了,“就这?”
“嗯,管一年!”
“信不信我肏死……额……别咬……宝贝我错了……”
明鹪不等他说完,就狠狠一口咬在他腮帮上,让这个横扫千军的大魔王缴械投降,乖乖认输。
但她太想他了,咬了两下就变成了舔舐,像小猫咪一样,一下一下亲昵地舔他,轻轻啃他的唇,最终与他抵死纠缠,在他爱意汹涌的搂抱中血液升温,全身发热。
夜晚的野林凉风习习,枝叶婆娑,河面倒映满天繁星,冷冷幽幽,清清浅浅……就他们俩热,干柴烈火。
坏人的手已经钻进衣服里面来了,肌肤被他一碰到,明鹪便浑身颤栗,一面吻他,一边还要腻声撩拨。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是不是……是不是想死我了?”
“想得快疯了,你不知我多担心……别撩我了,你还伤着呢。”
“明明是……是你在摸我,我都两天……没洗澡了,你还摸。”
夏裴夙放开她,含笑凝视。
“我也两日没洗了,你嫌我吗?小淫妇再脏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不在乎,我喜欢。”
噫!明鹪被坏人甜言蜜语羞红了脸,躲进他怀里娇滴滴地问:“你不用赶回去吗?那儿还在烧房子抓人,放着不管行不行的?”
“不想回去,不想管,有你在就够了,别的都无所谓。”
今儿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嘴甜得要人命,小明鹪不再多问什么,只与他紧紧依偎,在人迹罕至的密林中,在星光摇曳的小河边,沉浸于彼此的绵绵爱意,仿若时光静止。
殊不知今晚在林子里过夜的男女,还不止他们这对,关霖抓了冰雾做人质,也从密道溜了出来,与夏裴夙他们堪堪错过,抱着凶巴巴的小老虎撒腿狂奔,路上还特别好运,捡到一匹在林子里闲逛的马儿,主人已死在夏裴夙枪下。
他驭马飞驰跑出几十里地,才终于停下喘口气,奔走时的狂风将酒意吹散了不少,脑子比方才清醒多了,终于生出疑问。
“怎么突然这么老实?我劫持了你,一路上却不吵不闹的。”他低头问怀里的冰雾。
“你救了我家姐儿,也救了我,虽说是个下流胚,但一码归一码,我不能恩将仇报看着你死。你拿我防身,二爷就没法杀你,我是自愿跟着你的。等你逃脱追捕,我们就两清。”
凶丫头果然侠义,关霖胸中五味杂陈,一夕之间情势颠倒,他这个抓人的,反而沦落到要人质来保全他。
“多谢你,但能不能别老叫我下流胚?我哪里下流了?”他苦笑着说,“就捏了捏小橘子,都还没长熟。”
小冰雾目露凶光,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肩头,却被颓丧绝望的关霖轻轻搂住。
“我主子谋反,这是杀头的重罪,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何况我的胞姐也在他们手里……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回去,你是个忠义的好姑娘,不该跟着我这样的人吃苦。
冰雾,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