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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跑的连滚带爬,李焕维却突然醒悟般,跪倒在李景和旁边,想要为他止血。
    李景和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指着他,李焕维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本意,是她!那个妖女!
    没想到,原本惊慌的芦晚却突然站起来,脸上还带着血,冲着他俩笑,如艳鬼般。
    “皇上,你还记得娴美人吗?”她声音还如以往般动听,却像索命厉鬼般瘆人。
    这时,原本为他按住颈部伤口的李焕维,嘴里也发出尖细的声音:“皇上,你还记得娴美人吗?”
    芦晚双手捧着带血的脸对他笑,李焕维也有样学样,放开捂住他伤口的手,捧着脸笑,将手上的血沾在脸上,眼神惊恐,动作却不听使唤。
    李景和的手颤抖着指着她,无奈一句话也说不出,李焕维只能焦急的看着李景和越急血喷的越多,面色已然惨白。
    “给他一个痛快还是慢慢地死?”芦晚疑惑道。
    “给他一个痛快还是慢慢地死?”李焕维连语调都跟她一样。
    见芦晚神色愈发癫狂,原本藏在内间的盛雪霰走出来,看到他出来,察觉到自己的状态,芦晚着急的擦脸,却将血污越糊越多。
    李焕维一直跟着芦晚的动作而动,此时也将脸擦的一片血红,滴着他亲哥哥的血液。
    “没事了。”盛雪霰用帕子替她擦,擦干净后芦晚将头埋在他胸前不说话,“没事了。很快就结束了。”
    盛雪霰这样安慰着。
    李景和手抖得更狠,看见盛雪霰抱着芦晚的腰,芦晚与他依在一起,手大力挥舞两下,垂下来不动了。
    “那么,你也死吧。”芦晚从盛雪霰怀里转头,看向李焕维。
    在李焕维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他不受控制地抽出李景和脖子里的匕首,刺向自己心脏。
    两人没了生息,那大内总管才捧着一纸金黄诏书出来,余氏从里面踏出,盛雪霰将诏书递给她。
    “你让叁皇子写赦令后妃的圣旨,便是太后了。”他的声音冷淡,随手将伪造的传位诏书递给她,仿若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可以吗?”芦晚也开口。
    余氏打开圣旨,分明写着,传位叁皇子。
    “可以。”余氏深呼吸几口保持镇定,“马上唤人去叫我儿来写。”
    御书房外的侍卫早被余家人替代,听见余氏的声音,立马有人去请叁皇子来。
    “一切都要结束了。”盛雪霰吻着芦晚的额头,他察觉到芦晚今夜心情有异,不断安慰着她。
    芦晚却直勾勾的看着余氏,仿佛洞穿她心里的想法一般:“皇后娘娘。啊,不,太后,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芦晚的那个侍女上前一步,也看着她,余氏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现在却有些发怵。
    自己确实留有事成之后杀了芦晚的心,但芦晚今夜这药太霸道,让她惶恐。
    “自然。我与你做交易,便会守信。”她放弃了花花肠子,只要芦晚和盛雪霰出宫去,便不会与他们为敌。
    “我们天亮便离去,不会让你为难。”芦晚看她态度落定,扭回了头,埋在盛雪霰怀里不看任何人。
    她没办法,只能寻求合作。
    杀了这两人容易,走出这皇宫难。她要带着她的人都安稳出宫,不能冒一点风险。
    叁皇子很快赶来,他已过及笄,哪怕来的急也不过于慌张,进来看到李景和和李焕维死成一团,仿佛吓了一跳,看向自己母妃,才稳了心神,向她走来。
    “皇儿,来,娘这里来。”余氏仁爱地看着叁皇子,叁皇子走过盛雪霰身边,思索着没听说西厂督主也有伴儿,还这般招摇。
    余氏将圣旨塞在他手里,叁皇子看了就有些怔愣。她却不给他机会,让他赶紧写召令遣散后宫嫔妃,若是有家人的可回家,不愿回家的送银子了在城里安置住宅,若实在不愿离宫,也可以留在宫里。
    叁皇子迷迷瞪瞪地按着余氏要求写召,刚写好,盛雪霰将龙印递给他,按印之后他将圣旨抽出扔到大内总管怀里:“去办吧。”
    丧钟鸣,皇帝驾崩,新帝继位。
    皇家闹出丑闻,他的胞弟不入皇陵,尸体被拖到乱葬岗草草埋葬。
    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遣了先皇的后宫,原本在宫里惴惴不安生怕等来一杯鸩酒的妃嫔登时落泪,这宫墙内不仅是荣华富贵,还是她们永恒的金丝枷锁。
    叁辆马车出了城,并不带任何家族纹样,像行脚商人一般低调的车厢,只是拉车的骏马匀称高大,四蹄轻巧。
    出了城,盛雪霰遣人送了一包东西入宫,必要交给太后。
    余氏隔了一夜恍若梦中,看着自己孩子身着龙袍,上朝前还有些不安地捏紧她的手,她只能定下心神,安抚孩子。
    有宫人送了东西来,她拆开一看,是一块调遣御林军的玉牌。还有一包药粉,上面字迹不甚好看,歪歪扭扭地写着“加黄酒揉成药丸,与新帝分食”  。
    这二人做足了准备。若是余氏突然发难,也会被他们拉下水一同沉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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